在负康城城主莫馗对着地上的枯骨,一脸悲戚出这番话来的时候,自那被强行打开的血色大门中,一道黑影缓缓浮现,缓缓走出。
这是一道被完笼罩在了黑雾之中的人形身影,唯有眼睛所在的位置,透发着两点猩红的光芒。
有浓郁的死气散发了出来,令这整片地底空间,都弥漫了一层死意,令在阵眼中缓缓流动着的那些殷红鲜血,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了,散发出了让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冥君!”莫馗向着这道黑影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
“你唤我来此,所谓何事?”一个弥漫死气的低沉男音道,声音透着威严,如同君临天下的王者。
“还请冥君助我,杀光这些犯我负康城的天选者!”莫馗颤声道。
黑影没话,只是缓步走向了站在他面前的老者莫馗。
与此同时,负康城内,正好路过左城区的辛游蓦地停下了脚步,双眼眯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还请冥君助我,杀光这些犯我负康城的天选者!这句话,被辛游通过声音异能,清晰听在了耳中。
冥君……
看来,自己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了,对已经通过血祭阴煞大阵,成功召唤出了一只强大的鬼物!
冥君这个称谓,让辛游想到了九幽地狱之中的幽冥帝君。
地狱王之上,才是幽冥帝君,这是九幽地狱之中的高阶统治者,每一位幽冥帝君,都有着至少贤者级别的恐怖实力。
并非半步贤者级,而是真正的贤者级!
‘怎么办?若是面对半步贤者级的对手,自己还有一战的信心,可对手若是真正的贤者的话,不要战胜它了,一旦遇到了,我逃不逃的掉,都还两!
辛游站在原地,在表情阴晴不定的思考了十分之一秒钟之后,他咬牙做出了决定——跑!
现在,最坏的一种情况已经发生了,他再强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唯一的结果就是陪着凝霜城的那些人王一起去死。
若他果断点选择逃跑的话,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呼!辛游的身影陡然变得模糊了。
只是在下一瞬,他的身影又骤然出现在了距离原来位置不到3米的地,他的脸色变得铁青一片,直勾勾注视着前。
他的前,大约5米的地,一道被黑雾所包裹着的身影,便安静站立在了那儿,那两点猩红的光芒,红得渗人,正是那负康城城主莫馗从九幽地狱的深处,召唤而来的幽冥帝君!
辛游与这幽冥帝君只隔了5米的距离,相对站立着。
仅仅只是对视,一股恐惧感,就自他的心底油然而生,让他感到身上下都冰凉冰凉的,心中发颤。
至于站在他面前的幽冥帝君,也没急着出手,只是用它那双猩红的眸子凝视着辛游。
两者相对而立,相互注视着彼此,周围的空间似乎都被冻结了,昏暗,寂静,充斥了死气。
辛游与这幽冥帝君,就这么对视了大约1秒钟之后,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冥君!杀了他!快杀了他!”声音很苍老,正是负康城城主莫馗的声音。
莫馗没有靠近这里,而是在远处大喊。
他那花白的须发很杂乱,双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来,以3多名人王的鲜血与魂魄为引,是可以从九幽地狱之中,召唤出更强大的幽冥帝君出来的。
只是,有太多的血煞珠被眼前这个叫做辛游的该死的天选者给破坏了,令血祭天煞大阵变得不稳定了,最后,更是逼得他狠下心来,将跟随他多年的那些心腹也通通血祭掉了,这才勉强召唤出了这么一尊贤者初阶的幽冥帝君来。
不过,这也足够了,贤者初阶的冥君,那也是货真价实的贤者,杀这个叫做辛游的该死的天选者,肯定是足够了!
莫馗看向辛游时,脸上挂着一丝残忍的笑,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呼!辛游的身影再次变得模糊了,他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冲向了站在数百米之外的白发老者。
在出发前往负康城的途中,宋恒曾向他详细介绍过此人。
此人名叫莫馗,负康城城主,是一名巅峰人王,练气一道的修炼者,实力与宋恒相差仿佛。
毫无疑问,血祭阴煞大阵的真正操控者,便是此人了,只要能够将他杀掉,血祭大阵便会不攻自破,这尊被他自九幽地狱里召唤而来的幽冥帝君,也将失去在此界存在的依仗,被从这个世界上驱逐。
杀了莫馗,危机自然而然就化解了。
杀不了莫馗的话,他的性命就很有可能葬送在这里。
辛游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负康城主莫馗脸上闪过一丝骇然,身形下意识便向后退去。
嘭!
距离莫馗不过数十米的地,空间都泛起了一丝肉眼可见的涟漪。
弥漫着死气的黑影,就像是瞬移一样,出现在了这里。
至于辛游,则像是一枚炮弹被,被轰飞了出去数百米远。
十数栋被符加固过的建筑,被‘炮弹击穿,发出轰隆声响,烟尘弥漫。
咕咚,辛游躺在布满裂纹的碎石凹坑里,胸口部位明显凹陷了下去,脸色涨得通红,勉强将一口即将喷涌出来的鲜血重新咽了下去。
他的怀里,也传来了一声压抑着的痛苦呻吟声,那是属于红龙的声音。
好在,主要承受这一次攻击的,还是辛游,至于红龙,被他保护得很好,只是被攻击的一点余波给波及到了。
咔咔咔……骨头移动的声音响起。
辛游那恐怖的自愈能力在发挥作用,体内伤势正在迅速被愈合。
他咬着布满血丝的牙齿,自建筑废墟里一跃而起,身影一闪,便向着左前一片街道窜去。
随处可见惊慌失措的凝霜城面的人王,辛游却无暇再顾及他们了,因为现在的辛游,也成了逃难之人之中的一员,所遭遇到的,比起这些惊慌失措的人王来,还要危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