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一言,原寒冷的空气跌入冰点。
酒楼之上,容潋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一幕,他从二的口中得知了祝家的事情,可心中发没底,晏苍岚才登基为帝,重惩了朝中大臣,此举对于各州县来,若没有一个好官,无疑是雪上加霜。
祝家之事,绝非个例。
容潋更担心兰溶月若处理不好此事,只怕会引起民怨,虽然心中诸多猜想,容潋还是选择了相信兰溶月。
“将军,赶路在即,我们在此最多在休息半个时辰,可否要去告知公子一声。”众将士都是容潋的亲信,可是都不知道兰溶月的来历,只知道此人身份不凡,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虽然看到了那一对苍鹰,可却也不敢擅自揣测兰溶月的身份,毕竟谁也无法相信一国皇后会扮男装同行,先入为主的观念直接否决了兰溶月的身份。
“不急,此事公子会处理好。”容潋心中担忧,此时此刻,他选择了信任兰溶月。
邢台向,百姓议论纷纷,兰溶月静静站着,一言不发。
两刻钟的时间转身即逝,兰溶月虽没有任何动作,但祝家女的脸色稍微缓解了些,这点在场的人除了九儿、灵宓、红袖三人之外,祝家家主也察觉到了,心中有着更多的疑问。
现场一直僵持着,谁也不敢多一句。
“公子,请过目。”天绝突然来到,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兰溶月。
“看来你们的办事能力有待提高。”兰溶月看着手中的证据,青暝十三司对云天国内各股势力应早有安排,眼下找齐资料竟花了三刻钟的功夫,这点兰溶月十分不满。
“公子教训的是。”天绝承认,此地管辖之人的确有些懒惰,否则距离京城不过百十里来地,昨日发生的事情也不会还未传到京城。
“此事我会传讯回去。”兰溶月一番翻阅着手中的证据,一边对红袖吩咐道,“去酒楼备好笔墨,让他们先用膳。”
“是,公子。”红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向酒楼的向走去。
县令略微胆怯的看着兰溶月,心中猜不透这位公子的来历,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此人身份非凡,定是陛下亲信。
“祝庄主,你与豫王可否有过联系。”根据情报,祝家虽无和豫王勾结,但曾的确经过豫王之手募捐过,此事若非是她,只怕也会坐实祝家的罪名。祝家的确是心善之家,可若不诚,那就不值得她救。
“四年前,我与豫王的确有过联系,当时南水灾,豫王负责赈灾路过清河县,我曾捐白银五千两。”祝庄主清楚,唯以诚,得一线生机,祝家所有人的性命都在眼前这个公子刹那间的决策。
祝庄主的回答,所有人都觉得十分意外,但百姓对祝家人的态度依旧不曾有过变化。
县令的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当年他初到清河县上任,对此事并无证据,如今祝庄主亲口承认,他自然就没有办错人,心中暗自庆幸着。
“祝家主不仅心善,还是个明白人。”翻阅着手中的证据兰溶月得知,这位祝庄主不单单是心善,还是一个有心人,最重要的是还有几分眼力劲,豫王曾派人示好,祝庄主借故离开,并未留在庄中,这也出现了几个月的空白时期。
祝庄主心中略微不安,看着银面公子翻阅着手中的证据,却不之地证据的真假,只能强装冷静。
“多谢公子夸奖。”
“你可有支持豫王谋反。”
兰溶月直接的问题,除了九儿、灵宓、红袖、天绝四人之外,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了,就连容潋也猜不透兰溶月的真意,要,即便是参与谋反,也未必会承认。
只是罪名株连,眼下血腥味太浓,若是未到战场,再染上无辜之血,却不是容潋所乐见的。
“将军别急,公子自有安排。”红袖到酒楼后,见容潋正要起身,立即出言道。
“好。”
“各位先用膳,两刻钟后启程。”红袖完后,一边准备笔墨,一边吩咐二准备饭菜。
邢台处,祝庄主沉默了,他与豫王的确有所牵连,但也确实无辜,这位公子段时间内收集的证据能信吗?想着期间的妻儿、兄弟,老母,他此刻心中面临艰难的决策。
“没有。”
祝庄主此言一出,不少人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
“县令,此事你怎么。”兰溶月看向县令,如泉水般声音中荡起淡淡冰花,隐约间让人心间多了一丝寒意,只是高兴过度的县令并未察觉。
“犯人的话如何能信,公子,姓祝的谋反,论罪当诛,下官看来,应该处以极刑。”
县令心中,此刻还在做着美梦,心中想着,晏苍岚以雷霆手段灭了上孙家,如今朝中重臣缺乏,若能讨好眼前的公子,他在京城就能占据一席之地。
“祝庄主,你觉得为官者,当如何?”
兰溶月的询问落在所有人的眼中,就像是想让祝庄主和县令互掐。到了这个地步,容潋隐约明白兰溶月的用意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根据情报,祝家祖祖辈辈从商,为人心善却又有底线,祝家也曾有人考过科举,只是讨厌朝中结党营私,也并未去的名词。
“看来还真是在其位谋其政。”
兰溶月语落,天绝的宝剑已经架在县令的脖子上了,只等兰溶月一身令下。
“是,在其位谋其政。”祝庄主知道,若眼前的公子除掉县令,清河县便没了县官,他若应了,以后就是这清河县的县官,同时若他犯了县令一言的错误,今日的县令就是他的明日。
“果然是个聪明人,在其位不谋其政,身为县令,却不为百姓,只知结党营私,论罪当诛。”兰溶月话间,县令额头上已经冒出汗珠,一袭黑衣,一张银色面具,风华绝代,贵气中隐约夹杂着让人臣服的霸气,他想敢开口,突然发现他根发不出声音,兰溶月静静的两个落下,判定了县令的命运。
“砍了。”
手起刀落,乌纱帽上染血,这一幕,众人心惊。
容潋也没想到,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兰溶月竟会直接杀了一个县官,要知道此事的影响可大可。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这清河县的县令,希望你这辈子头顶的乌纱帽不要染血,这顶染血的乌纱帽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纪念品,勿忘初衷。”兰溶月捡起地上的染血的乌纱帽向祝庄主走去。心中庆幸这她家夫君给她戴上手套果然是正确的。
看着兰溶月手中血迹点点的乌纱帽,祝庄主心中隐约发寒,眼前的公子着实决绝吗?可他似乎是看证据办事,只是这果断的手段,纵观古今,还真没有。
话间,天绝已经解开了帮着祝庄主的绳索。
“下官领命。”祝庄主胆战心惊的领命,他知道,这柄双刃剑他甩不掉了。
“很好,别让宫失望,否则,后果很严重。”兰溶月微微低头,替祝庄主将染血的管帽带上。
宫二字,祝庄主这个人的都僵了,苍月国眼下能自称宫之人,唯有当今皇后,大婚之日,得苍帝亲赐,能行使皇权,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想着刚刚一同进城的人,装束不俗,隐约间露出的那抹硬气,莫非……
祝庄主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若在想,搬家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见祝庄主回过神来,兰溶月甚是满意。
“下官定不让公子失望,否则下官自己绞首谢罪。”兰溶月身为皇后,任免朝中官员,从目前的来看,他似乎是最早的一批人,若是犯错,他知道,兰溶月绝不会手下留情,血染祭天台的事情他也听了一二,都传闻太虚,如今他觉得只怕现场比传闻还要让人心生恐惧。
“很好。”
两人话间之际,灵宓已经开始在给祝庄主的女儿医治,百姓也直觉的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替祝家的人披上,喂上热水。
“我再次宣布,自今日起,祝承业为清河县县令,即刻上任,三日内处理好前县令在任期间所有不法之事,上奏刑部。”兰溶月声音不大,现场安静无比,没有一点声响,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下官遵命。”
“你留下替祝家众人医治,完成后追上来。”兰溶月对灵宓吩咐道。
“是,公子。”
吩咐完一切后,兰溶月直接向酒楼走去。
祝承业看着兰溶月的背影,心中一股臣服感油然而生,多少年后,祝承业位极人臣,却时时刻刻不敢相忘今日的一幕,面临多少次的诱惑,这一幕时时警醒着他,让他不敢犯一丝错误。
酒楼内,兰溶月写下一封信,让九霄传回京城。
刚刚的一幕,震慑了在场所有人,同样也震慑了容潋随行的将士,他们一直觉得兰溶月等五人十分弱,此时看来,是他们目光太过于短浅。
“公子,此举之后,只怕会有不少麻烦。”容潋代兰溶月用过膳后,缓缓开口。
“天绝,传令各州府,陛下派人巡视州府。”
天绝立即领命,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写信传令青暝十三司。
“公子此举是否有些冒险?”容潋担心,眼下局势虽稳了,可鞭长莫及的地也是又的。
“不想死的安分点,乱世之下,若事事都要循规蹈矩,何以彰显圣意。”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眼前公子的意思很简单,不想死的人安分点,兢兢业业,不要往刀刃上撞,若是像死,朝廷最缺的就是利刃。
容潋此刻十分担忧,却不知道兰溶月的震慑之举安定了多少民心,当然,其中也少不了祝承业这个人,祝家的产业虽不及天涯海阁遍布七国,但昔日云天国以南,祝家的产业分布密集。
“如此也好。”容潋的语气中多少带着几分无奈。
“时间差不多,启程。”
容潋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只觉得兰溶月吃的太少,却也不好相劝,只好命人让掌柜备上一些吃食。
一路启程奔赴边关,祝承业撑着重伤的身体硬是目送兰溶月离开,今日一幕,让他彻底改变对女人的看法,若追随,祝承业为的是民,追随的是兰溶月,对他而言,绝望之际,给他希望的人是兰溶月。
“公子,路上雪太厚,行程太慢,不如我等先行一步。”两个时辰后,一路向北,路上积雪来愈大,好在这些马都是早已名人准备适应了雪天的马,否则行程只怕会更慢。
“传令各驿站,我们日夜兼程。”
横渡赤水河,夺北齐,必须要奇袭,此战以速度取胜,决不能怠慢。
“是。”
容潋想劝慰,看着兰溶月坚决的神情,想起昨夜御书房晏苍岚的吩咐,攻打北齐,以兰溶月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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