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歌的帮衬下,利用孙守义的威名,孙玉可谓飞速崛起,在攻克夏口和武昌之后,麾下将士人数径直突破十万。
这绝对是一个让萧姽婳嫉妒的数字,她辛辛苦苦发展到现在,也不过十多万的军队,而且不少还是新军,这也是当初入蜀之时太穷,压根养不起军队有关。
当然了,这绝对不是萧姽婳所有的军队人数,好歹地盘也算不,作用云州、蜀州、雍州以及半个豫州半个黔州的地盘,现在更是还要加上半个荆州。如果统共才十多万,那压根就没法守。哪个城还能不安排城防军不成。只是这些又不能调用,自然不能算在内。
而剩下可调用的十多万也不是当真可以随便征调。黔州肯定要留一些,不可能毫无防备。雍州也需要留一些震慑西域。蜀州也是如此,哪怕萧姽婳下了血亲自和吐蕃联姻,但终究只是形式,该防仍旧要防。
所以这次萧姽婳攻取荆州,能有几万已经是极限,加上征调的民夫才将将超过十万。
而孙玉直接就超十万了,别萧姽婳了,就是周少瑜都嫉妒。
不过情况又有不同。孙玉地盘不大,军队数量不少,可实际上却不敢乱动。到底,麾下近半都是未经训练的水寇,不堪大用。而想要立于不败之地得到大梁重视,那么江夏、夏口、武昌三个水路重地就绝不能有失,必须严加防卫。如此一来,实际上也没多少灵活兵力可派。
若不是如此,安歌也不会用那般阴谋的法子意图以少量兵力就能防卫住巴陵城。
如果不是孙守仁有了别的想法,安歌此策实际上是已经成功了的。等于让周少瑜吃了一个哑巴亏,只能想办法去辩解洗白,唯独不好直接发兵取巴陵,不然只会让人怀疑巴陵一事的真实性。
就如妹子们所猜测的那般,安歌老早就有了这面的准备与安排,在征召水寇之时,自然不是所有的水寇都乐意被招降,而安歌便反其道而行,挑细选之下,选中一人作为头领,并派卧底过去投诚劝。
你们看,人家已经大规模招降了,形成大势力,咱们这下不老实的若是再不团结,那就等着被灭吧,以前还有潭州可逃,但现在潭州可是周少瑜的地盘,早强大了,没了退路到时候还能逃哪?
再然后么,自然是献策,装成周少瑜多巴陵,以此为基业于这乱世分一杯羹。
于是这就有了巴陵冒充周少瑜一事的出现,是以安歌带兵前来,也的确是真打,在设计周少瑜的同时顺带还能清缴云梦泽不老实的水寇,可谓一举多得。
但也正因为是真打,死伤在所难免,在带的兵力就不多的情况下,防卫力量更弱。
原是没所谓的,反正潭州这时候不会染指。等再过一阵,安歌自信自由转机继续强大己身,那时候便有足够兵力调遣而来驻守。
可惜,安歌智计百出也没想到,孙守仁居然如此魄力,竟放弃江陵而不要,转而要这座巴陵城。
“孙守仁这是打算自断基业么!”安歌颇为狼狈的带着残军逃出巴陵城,脸色很有扭曲。
按照她的设想,孙守仁理应除了大梁谁都不回投,那么与孙守仁的争斗无非就是在高玉瑶心中的重要性。对此安歌很有信心。可目前看来,孙守仁很可能已经投了萧姽婳了,只是并没有明面举旗。
原的计划已经打乱,安歌也必须为下一步重新做出谋划。
而不管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潭州面,已经商议出最终的结果。
“孙守仁最终立场与目的为何其实并不重要。”主持商议的李清照做出最后总结。“重要的是,既然攻打巴陵,也就意味着彻底和孙玉敌对,然巴陵偏南,至多只能对孙玉产生一定威慑,并无实质作用。献江陵与萧姽婳,很可能是拖延之策,孙守仁应当是打断短时间内镇压孙玉,既如此,下一步只有一招棋可下,那就是夺取夏口!”
夏口位于江夏与武昌的中间,一旦夺取夏口,就以为着截断了后两者的联系,此外,武昌不同于江夏,孙守义在武昌可没留下什么威名,原武昌的将士如今降了孙玉也不过是因为战败而已,一旦孙守仁一拿下夏口,那么武昌面很可能拨乱反正,重回孙守仁麾下。
届时孙守仁只需面对江夏即可,到时候进一步稳住萧姽婳,分别于襄阳与夏口双出兵,呈夹击之势,如此,重夺江夏并不难。
到那时,孙守仁固然实力再一步减弱,但在孙玉被灭的情况下,大梁朝廷却已经没得选,只能尽力扶持孙守仁防卫荆州,以确保水路安。这般一来,萧姽婳与大梁的直接摩擦也就形成了。
这样的情况,是周少瑜他们乐意看见的。
而且,孙守仁若一直占据巴陵,他们反倒不好动弹,不若索性以助其攻夏口。对孙守仁而言,夺取夏口不容有失,必定倾尽力,这般一来,巴陵的防卫自然空虚,而潭州面大可此时趁机驻防,对外甚至可以不用占领,直接就暂代防卫即可,反正到时候不吐来就是了。
当然了,这还需诺当如他所言,先配合做戏一场,随便找几个水寇做替罪羔羊,澄清假冒周少瑜一事。不然潭州真贸贸然跑去占领的话,怕是会引起当地百姓反弹。
倒也不怕对不配合做戏,完可以用助其攻夏口为筹码么。想必是不会拒绝的,再了,潭州的水师反正早已入荆州了不是么,对孙守仁一而言,与其时刻防备警惕猜测其行踪目的,不若索性做好交易,时刻掌控其行踪来的划算。
“眼下便如此定计了,此次便劳烦宪英与令月辛苦一趟,前往辅佐孙尚香左右。”李清照做出最后拍板。
“喏。”辛宪英与李令月起身领命。显然的,前者是用来参谋军师之用,而后者,便是在合适时机进驻巴陵之后掌管内政所用。
要论实际掌管经验,或许曹节她们比眼下的李令月强的多,但终究性子有所差别,巴陵形势相对复杂,即便到时候有着诺配合做戏,怕是巴陵地区依旧有人不会相信甚至趁机作乱。这等时刻,就应当果决,必要时甚至需要冷血,该镇压就镇压,该杀也不要犹豫,这点上,却是李令月最为合适,到底见过太过事情,其心性可比别的妹子要硬的多。
好在被周少瑜拉走的时间还不算太晚,还不至于冷到那地步,不然的话,就算是自家妹子都要犯憷。
其实根据商议分析,其实孙守仁是有一定可能最终投靠于己的,但到底还是放弃了这点,这种没保证的事情不太靠谱,别到时候布局许多付出许多,结果啥收获没用,何苦来哉,不若就此安排,就让孙守仁继续站在大梁一好了。总归继续和萧姽婳死磕才是。
很显然,安歌智计百出绝不是无能之人,或许在巴陵城上有了疏漏,没想到孙守仁居然会如此行事。但仔细一想,自然也看得出接下来重中之重在于夏口。既然看穿,自然会重兵把守,是以诺想要攻打下来,却不是那般容易。
而这,便是潭州面的机会了,毕竟夏口若是容易拿下的话,他们还怎么以帮助攻夏口作为筹码不是。
辛宪英和李令月迅速离开府城北上,两人并没有直接去和孙尚香汇合,而是径直入了巴陵城与诺交涉,同时等待孙尚香的到来。此事主要由辛宪英负责,而李令月,则遣人入民间探查,掌握百姓动态,了解周少瑜的名头如今在巴陵到底如何,以及将来洗白措施之下又会变成如何,也好为将来掌管巴陵做准备。
而另一边,孙守仁也和萧姽婳达成进一步密议。后者应当骗更加准确,明明毫无打算投靠萧姽婳,嘴上却的中肯,之所以不摆明车马易主,理由却也充分。
一旦孙守仁直接转换旗帜站在萧姽婳一边,那么没有选择的高玉瑶只能扶持孙玉出兵助其防卫荆州,毕竟单凭孙玉可没可能守住。如此只会增加萧姽婳攻略荆州的难度。可孙守仁不表态就没事,朝廷只会继续观看,从中谋求平衡。如此可借机由孙守仁拿下孙玉,而后再像萧姽婳投诚。
而取得萧姽婳同意的最重要一点,孙守仁想要最终夺江夏,襄阳势必需要出兵,这代表襄阳便会放手薄弱。待那时,即便孙守仁要反悔,萧姽婳拿下襄阳的代价也不会太大。
一时间,各各自安排,短时间内荆州反到还算太平。
真要论起来,火凤算是最大的赢家了吧,啥都没干,白得荆州北两个郡,以眼下的形式,一时半会的,压根不会有谁有力去找她麻烦,可谓闷声发大财。
虽表面平静,可暗流涌动,谁都知道,新一**战,马上又要开始了。
只不过,时入八月,高玉瑶已然暂且没力关注这个。
大梁京师,金陵,皇宫。
“王妃用力,坚持住,呼……吸……呼……吸……用力……”
这一日,信阳王妃于半夜子时开始腹痛,对于时间差不多的大肚婆来,意味着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听闻此消息,萧姽婳又哪里睡得下,只等待进一步消息好做出相应安排。
因为有着先前好些不好的例子,高玉瑶也是紧张的很,不曾想这一紧张,得!这就要早产了!
好嘛,那边信阳王妃还没个结果,这边高玉瑶也跟着要生。
对于女人而言,生孩子绝对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莫看后世婴儿存活率很高,可即便那么完善的医疗条件下,也仍旧有意外发生,更莫生产条件这般落后的古代社会。
不管先前是如何想象生孩子这件事的,有或者孩子生下来当怎么养,反正至少这一刻,高玉瑶后悔了,什么啊,居然可以痛到这种地步的么?我不生了可不可以?
“周少瑜,你个挨千刀的……!”痛得极了,高玉瑶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痛呼出声,咬牙切齿骂起周少瑜来。好在都是绝对死忠,倒也不担心外传什么的,在场宫女产婆这些人,她们所有的家人可都被高玉瑶掌控着呢。
潭州府城,这位挨千刀的人物一脸古怪。今日起来不久,就宫中又有来人,这回倒是没有什么慰问品,而且也是密使,外人压根不会知晓。
周少瑜自然不会出面,按照洗白策略,他现在理应待在北才对呢。可密信到底还是送到他这儿来了,打开一看,大汗。
李清照探头一瞧,玩味一笑,哟呵,可以嘛伙,居然让大梁太后送信来她怀了周少瑜的孩子?嘛,这点上李清照是不咋相信的,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不就是明周少瑜和高玉瑶之间有一腿嘛?关系不浅哦。
“却是忽然想起周郎当初嘴边唱起的调呢。”李清照清了清嗓子,这边自顾自的直接唱出声来:“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采了还想采……”
“噗……”周少瑜直接就喷了,这尼玛,我有唱过这个?擦擦额头,讪笑两声,道:“阴谋,绝对是阴谋,你也知道她最会恶心人了,我保证,现在和高玉瑶绝对没什么特殊关系!”
同一时刻,京师皇宫,高玉瑶:“周少瑜你个大混蛋……”
“是嘛?”李清照可不傻,聪明着呢,哼哼两声道:“现在没有,那就是以前有咯?仔细想想,以前似乎还有做周郎是那高玉瑶的面首呢,如今看来,原来并非流言。”
“我才不是她面首啊!”周少瑜很愤慨,什么啊就面首,这个词好别扭的,再了,有传言那会,他也的确没和高玉瑶有一腿啊。
另一边,高玉瑶:“好痛……啊!大混蛋!挨千刀的周少瑜,我,我,迟早要将你抓起来关在笼子里当宠物养……”
好嘛,连面首还不如呢。
李清照还要待敲打几句,就见旁边微光闪烁,却是绣锦很突然的冒了出来。
“咦?你怎的忽然出现了?”周少瑜很惊奇,绣锦现身的次数可不多,哪怕只是一个虚影。
“没什么。”绣锦摇摇头,神色莫名的看了看,颇有深意的笑道:“就是忽然想过来看看。”
同一时刻的另一边,婴儿啼哭,很是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