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靠近神居皇城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
空气变得异常沉重,也变得异常干净,就是灰尘也因为引力被修改而粘附在地面上。
古力奇塔即将苏醒,整个东霓大地的强者几乎都被它吞噬了,强大的力量填充了它百年来的饥饿感。
沉重。
是整个神居皇城的色调。
黑色的肉泥已经收回了地面,大概是古力奇塔苏醒的原因,它所有暴露在外的“肢体”都在慢慢地往回收缩。
它正在收拾好自己,就好像人吃完了饭,也要擦擦嘴洗洗手一样,这样的表现让众人更加坚信了,古力奇塔大概真的来到了苏醒的最后一个阶段。
“你们觉得怎么样?直接进去?”
齐安城反正是没有办法了。
“那还能怎样。”
霍心仪翻了一个白眼,对于自己男人说了这样的计划感到十分丢脸。
齐安城就感觉这女人是不是亲戚来了,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难缠和斤斤计较呢?
你看看人家陈伯启和小虎甜,你看看...
霍心仪正用杀人的眼光看着齐安城。
好吧,不看就是了。
秦易和影棘自觉地在前方带路。
这是他们多年来养成的默契。
小虎甜护在陈伯启身边,最为强大的她可以提供最后一层保护,配合陈伯启,还能斩杀许多前来近身的异者。
陈伯启也习惯了,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他的能力随时准备使用,对付即将可能出现的情况。
例如,他们真正开始踏入古力奇能力范围内的时候,沉重的空气被陈伯启解开,众人得以呼吸正常。
随着他们的深入,昔日繁荣似梦的神居皇城也袒露在面前,只是它充满了千疮百孔,不堪入目,尸体也被吸收地干干净净。
一只苍蝇都没有。
“现在,有多少方势力盯着这里。”
霍心仪问道。
第十起源者古力奇塔的苏醒是全世界所有人类都关心的事情,霍心仪觉得,最起码,每一个起源者势力,都会前来窥探。
“很多。”
陈伯启直接了当说道。
他镇压古力奇塔的时候,就有许多方势力派人来刺探,但是没有一个能活着将情报带回去,通通都变成了秦易和影棘他们的食物了。
很多。
意思真的是很多。
只是单纯的两个字,就蕴含了无数次战斗,秦易和影棘,还有小虎甜,秋野智宇,他们几百个日夜都在这片大地厮杀。
冲了一次又一次。
齐安城想像不到他们的战斗有多么惨烈,也不知道影棘和秦易作为最外面的一圈保护层,为陈伯启扛住了多少痛苦。
“辛苦了。”
虽然他们也只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但是齐安城很确信,他们能够镇压这么久,一定也是有为夏阳争取时间的原因。
所以,由衷地对他们道了声谢谢。
陈伯启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但是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齐安城还是认可着他是夏阳人的身份,当初在总部的时候,他可是知道,为了自己,齐安城硬生生在黑暗中扛了两年。
时间到了中午。
他们才算是走进了神居皇城的署区内,看见了那座昔日宏伟辉煌的巨大皇宫,不,比起皇宫,它更像是一座神殿。
古力奇塔,就是这座神殿的主人,一百多年来,它接受了无数强者弱者的跪拜朝礼,但它的信徒们却没有想到,神明苏醒之后,竟然成为了自己的灭顶之灾。
神明之怒。
陈伯启说,那些被东霓异者统治的人类,是这样称呼这场灾难的。
所以,有人不断地鼓吹,只要向神明奉献出自己,只要向神明奉献出这充满罪恶的一生,那么,就可以平息神明的愤怒了。
思想被控制住了,人就会变得愚昧无知,那些不利于异者统治的智者们,早就随着历史潮流,消失在过去里。
当很悲哀的发现,就是连自己的生命都填充上去了,也不足以平息神明的愤怒,又把神明的爪子伸向下一代。
据影棘说,那是一个疯狂的画面,父亲抱着儿子,爷爷抱着孙子,通通都丢进了那黑色的肉泥里,看着他们僵硬的身体,还跪下来不停地祈祷,最后,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也投身进黑色的肉泥里。
古力奇塔下的一盘好棋。
从一百年前开始,重新编制教材,将新人类即是神明这样的东西变成一种信仰。
使他们从精神上对异者开始崇拜,继而全面控制人类,将人类变成真正的肉畜。
这才是它的可怕之处。
齐安城将“天人收割”这个可能存在的危机告诉了陈伯启,他也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这样的反应很冷淡,很平常,仿佛齐安城只是说了一个他早就知道了的答案。
不过想想也是,陈伯启可是最强起源者基力努安靡下第一人,这样的事情,他也有可能会接触到。
甚至,他可能已经知道了起源者进化的真相。
这样想着,陈伯启忽然回过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道:“安哥,我还是一个夏阳军人。”
只这句话,齐安城便感到非常欣慰,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也对他点点头,笑道:“当然啦,陈伯启,我们可是好兄弟!”
霍心仪切了一声,小虎甜略感尴尬,都觉得这两人怎么这么幼稚,跟孩子似的。
可是听在他们的耳朵里,又让气氛缓和了许多,似乎这一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跟简单的人相处就会变得简单一些,快乐也会简单,没有那么多错综复杂的事情,人心也就不会那么压抑。
走在荒废的街道上。
光天化日之下,这个城市竟然有些阴森森,一个除了废墟,什么都没有的城市。
一个真正的死城。
藏着最强的异者。
人类进化的起源。
这样想着,一边想一边走,忽然间,看见了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
他身材高挑,约摸两米六七,体格强壮,穿着西装革履,十分优雅,闲庭散步般行走,像是把这里当成一个公园。
看到陈伯启后,还不以为然地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