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查到,那日在青州袭击我们的人身上均有着奇异的刺青图案,但是无论是我还是绍华少徒都从未见过,之后我去了师傅那里,但他老人家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师傅那很有可能是江湖上的一个神秘组织,甚至是杀手组织。”宇轩接着道。
“于是我们便猜测,这一定不是偶遇了普通的强盗劫匪,因为毕竟打着大周的国旗和黑翎军的军旗,一般毛贼见了躲还来不及呢,所以那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袭击,在他们背后也必然有位高或者权重的人作为后盾。”
“臣弟事后无数次回想,无论当日他们是想要刺杀还是抢夺,但凡硫玑国的悦儿公主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都将会破坏次大周和硫玑国之间的和亲,也必然会牵动硫玑国主的怒火,从而引起两国争端。”
“且不我朝国力强盛,并不惧怕硫玑国。但到底他们在西北部一众番邦中也是较为强大的,倘若真的开战,还是需要费一些心思。而西北部一旦开战,虽黑翎军主要负责我朝北境和境的边防,但到了那时皇兄也必定会派遣臣弟率领驻守在京城的黑翎军前去镇压,届时,京城布防便会相对空虚,假使燕云一带再出事,后果将不堪设想。渤海国多少年来又都一直虎视眈眈妄图西进,到了那时候我们将会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渤海国主数年来厉兵秣马,野心勃勃,他们的国力和军队实力可比硫玑国要强得多,不是容易对付的。”
“至于臣弟为何会将此事联想到渤海国,然归结于两次偶遇和之后的猜测。这便要到臣弟刚从南境回来不久后,一日和绍华少徒在外面酒馆,一个燕云口音的人前来搭讪,是其父身患顽疾来京城寻医问药的,可是后来想想,发觉得奇怪,哪有一个人的父亲都病重了还有心思在酒馆里吃喝搭讪的。于是我便拜托了英国公,让他留意京城的可疑人士,但从那日之后,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自称燕地来的人。”
“还有第二件事,就发生在前不久。那日我陪着悦儿在京城中游玩,我们去了鸿兴酒楼吃点心,但是同时在那间酒楼里的还有荣郡王以及入京述职的燕云副总兵司马睿等人。可要老友叙旧,到也没什么可疑的地,但是燕云一带向来敏感,于是臣弟便枉自推测”到这里,宇轩抬眼看了宇端一眼,他想的话毕竟还只是推测,出来一旦有什么不妥,固然他是皇上最宠信的亲王,也要承受不的压力。
“但无妨。”宇端示意,宇轩生性纯良,他相信自己的弟弟断不会胡乱陷害,更何况荣郡王也是他二人的骨肉亲兄弟,宇轩向来重视亲情,若不是心里有底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这些。
“先帝在时,荣郡王原也是带过兵打过仗握过兵权的,可后来却突然被父皇换到一个没有实权的虚职上,相信这其中的原委皇兄要比我了解更甚,所以便不多解释了。”
那句我怀疑荣郡王和燕云副总兵甚至渤海国有所勾结宇轩终究还是没出口。
“轩儿啊。”宇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大殿之下站的笔直的弟弟,“你可知你今日所要承担什么后果吗?”
“轩儿都明白。”宇轩低声道。
“老七的狼子野心,先帝早就察觉到了的。”宇端叹了口气道,“他当年在暗地里拉拢各势力,事情败露后先帝就警告过他,留他在京城,就是为了看住他。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他如今又来这么一出,但是他还是过于托大,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哼,岂不知朕登基这几个月防备最深的就是他。”
原来皇兄什么都知道,宇轩暗自感叹。他常年在外,又一向不喜过问政事,一些细节自然不甚了解。可宇端不同,他是一国太子,是储君,一直以来都有帮着先帝处理政事,所以最清楚宇恭前些年的勾当和后来的处境。
“只是朕念及兄弟之情,而且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不能随便就处理掉,而如今,一旦组织袭击和亲队伍的罪名成立,那他可就当真在劫难逃了。”宇端一字一句都透露出强烈的上位者威严,他实非昏君暴君,正相反,是位仁德宽厚的好皇帝,但是对于谋朝篡位这种大逆不道者,自古以来的做法都是斩草除根杀无赦。
“皇兄,我怕”宇轩思考一下。
“怕他反了是吗?”宇端抢先道,但语气依旧从容不迫。
“是,倘若他勾结燕云副总兵属实,燕云一带的总兵力也是有十多万的,而我在境只布防了一万黑翎军,其余四万都在北境防备突厥。他若起兵,我那一万黑翎军就算搭进去,怕也是挡不住。”宇轩爱兵如子是出了名的,他能出搭进去一万黑翎军这话,其内心的心疼和难过不言而喻,但是为了守护皇兄守护江山社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危机时刻,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而且更可怕的是,如果那司马睿或者其他什么掌权之人是渤海国安插在我朝的内应,到时候里应外合”宇轩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该谈自己的另一个想法,“皇兄,你派我南巡,而且还带着少徒绍华,荣郡王要是趁我们不在京城就反了,我不留在你身边实在放心不下。”
“傻子,他不敢的。”宇端淡淡道。
“为何?”宇轩疑惑的问道。
“轩儿啊轩儿,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宇端无奈的摇摇头,有些嗔怪的道,“京城有五万黑翎军驻守,另外还有一万禁卫军,这些将士哪个不是骁勇善战?就算他宇恭从燕州起兵,别那些边关将士愿不愿意追随,就算部带来又如何?这千里迢迢路途遥远,还不够你从江南快马加鞭赶回来?况且除了京城守军,临近的蜀中,西凉,山西即刻发兵勤王,时间也是绰绰有余。宇恭也是明之人,断然不会做这种蠢事。”
听完宇端所,宇轩顿时恍然大悟,真是关心则乱,这几日他只担心宇恭造反的事,却没有冷静分析京城的情况。长安作为一国之都,安性自然是最高的,太祖既然选择在这里建都,自然有他的道理。况且又经过这么些年的经营,面面必然都是考虑到了的。
“这下放心了?”宇端笑着问。
“放心了。”宇轩道。
“今日你我所,还都没有确凿的证据,因此遇袭一事还是要继续查的,你不在,就交给卫川负责,还有大理寺的协助,足够了。另外,宇恭那里也派人盯着。至于朕的安,有你训练的地支组,你也大可放心。”
“皇兄,此去我把天干组也留给你吧,以防万一。”宇轩提议。
“好,便如你所。”宇端宇轩两兄弟相视一笑,顷刻间,气氛也由先前的严肃凛冽变得温和起来,“走吧,随朕去御花园坐坐?”
“诺。”宇轩行礼后跟在了兄长身后,二人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