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皇兄叫我来,就只是为了此事?”宇轩试探着问道。
“怎么,没事朕就不能叫你来赏赏雪景,品品香茗吗?”宇端笑道,“你和绍华自幼一起长大,人家现在已经成婚了,你可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什么想法啊。”宇轩看了一眼悦儿,忍不住笑道,“婚期不是定在了明年开春吗?婚姻大事,还不是要凭皇兄和嫂嫂做主。”
宇端哈哈一笑,在他和任皇后跟前,宇轩和悦儿自然不好意思太过亲近,但眉来眼去之间的动作,却还是被宇端看在了眼里。不禁道:“看来啊,让你二人一同去南巡还是个不错的主意,想必一路上应该相处的很不错吧。”
“是很不错。”宇轩脱口而出道,他想起了那晚酒醉悦儿照顾他,然后自己又吻了悦儿的情景。而悦儿有多了解宇轩,一下就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若是在别处,她肯定会羞的不成样子,不免要对宇轩撒上两句娇,让他不许再想。可现在,悦儿也只好尽力忍耐住自己的情绪,不过还是得任由脸从冻得煞白变成羞得通红。
宇端和任皇后也都是过来人,虽然他们没有像宇轩和悦儿这种婚前就能相识相伴的经历,但成亲多年来,一直恩爱有加。所以对于宇轩和悦儿二人的反应,也不觉得奇怪。南巡一路,这俩家伙一定发生过什么,不过他们相信宇轩是正人君子,决计不会对悦儿有何非分失礼之处,但具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那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好,那就按照先前所计划的,等到过了年开了春,你们二人也尽快完婚。就算了却朕的一桩心愿,也能给硫玑国一个交代,毕竟悦儿来大周已经半年多了,再这样拖下去,就有些不合适了。”宇端喝了口茶,道。
“王爷。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再不作为,可就来不及了。”荣郡王府上,宇恭和李守仁相对而坐,只见李守仁面色迫切的问道。与他二人同席的还有另一人,此人身材健硕,但相貌丑陋,所以不话的时候总是低着个头。
自从再会司马睿之后,宇恭与其便时常书信往来。因为那次会面后宇恭答应和渤海国合作,加之李守仁也被安插在宇恭身边,因此司马睿打心底里觉得他们已经将宇恭控制住,就算日后帮他夺了皇位这也不过是个傀儡皇帝,用不了两三年势必要逼迫他禅位给渤海国君。
基于这样的想法,才使得司马睿有一次疏忽大意,无意间透露出渤海国将不日举兵西下入关的消息。这可让宇恭着急坏了,他深知和渤海国的合作是与虎谋皮,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心意想要按照渤海国人的节奏行事,而是暗地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至于宇恭的计划,所有的所有之关键就在于亲自掌权,当初答应以割让燕云十六州为代价换取渤海国相助,实在是花费大了些,但那也纯属无奈之举,谁让他的把柄落在了司马睿手里呢。但怎么宇恭也是大周皇室,血脉里有着宇家族的骄傲在。那燕云十六州可是当年他的爷爷和父亲还有一众前辈拼了命打下来的,另外,其战略地位实在重要,堪称大周在境和北境的天然屏障,若是把这屏障轻易的让给了他人,倘若未来渤海国兴兵南下,可就是毫无阻拦、一马平川了。
因此,宇恭近些天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大不了就趁早谋划趁早行动,要是成了便赶快铲除李守仁、司马睿等渤海国的奸细,大周江山什么也不能拱手让人。如果败了,那也无妨,反正自己无牵无挂,倒不如拼一把。
正好又赶上了陈彬被查,于是宇恭索性以担心自己暴露为由,让李守仁统计兵力,同时让冥花会召集帮内高手,齐聚荣郡王府,共谋大事。这样,一来就算李守仁通报司马睿,这长安和燕州路途遥远,即使快马加鞭也得五天才一个来回,到那时,就算司马睿阻止,自己也早已行动了。二来便是他料定宇端宇轩两兄弟一定想不到除夕夜会有变动,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胜算更大。
“嗯。陈彬那边,没有走漏风声吧。”宇恭给旁边的火炉中添了两块木炭,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块木炭燃烧起来。宇轩果然没有猜错,陈彬身后的确还有人。
原来陈彬贪污受贿的习气是一贯有之,早年间因此差点丢了性命,是宇恭出手帮他摆平的,所以二人也因之结缘。后来陈彬有什么好事自然也都“孝敬”着宇恭,无论是陈涛还是其他什么人,但凡塞给陈彬的钱财便有不少都落入了宇恭的口袋。这次陈涛被查,牵连出陈彬,不过好在陈彬心中还有点数,自己揽下了所有的罪名,这才不至于引火烧到荣郡王府上。
“自然没有。”低着头的男子冷冷道。若陈涛还在,自然认得出这声音就是那日在监牢中找上他的那人。
“宇轩那子,自从封了王以后,坏了我太多事了。只可惜呀,王打他不过,不然真想亲手将他擒下,杀了泄愤。”宇恭面色阴暗,但又不由得自嘲一句,自己和宇轩领上的差距,他还是知道的。接着,他问低着头的男子道,“你呢,你与他相比,如何?”
“虽在下和宇轩从未有过交手,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其内功心法和武功招式都属顶尖极品,恐怕确实要如江湖所传言,可算得上大周第一强者,我八成不及他。”那人道,“但倘若我们帮主在的话,兴许能胜的了宇轩。”他无论什么话,旁人都从中感受不到一丝感**,唯独提起他的这个帮主时,眼底才显得崇敬狂热,但也是一闪而没。
宇恭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转而对着李守仁道,“我们现在手里的人手怎么样?”
“除了一千府兵,再就是冥花会的一百位杀手,多年前王爷您就被下了兵权,况且又常年远离权利中心,所以,咱们现在也就这些人马。至于京城周边的兵力,皇宫内有禁军一万,其统领葛雷有勇有谋、忠心不二,宫外还有五万黑翎军驻守,这可都是他宇轩的兵啊。咱们若要成事,想来还得靠智取。”李守仁道,话虽不中听,可也是实话实。
至于这个冥花会,是个神秘江湖组织,自何兴起,从何发展,无人知晓。当初宇恭派遣去伏击宇轩一行的那些刺客中,五位领头人便是来自冥花会。其帮众的胸口处都有着独特的花朵刺青图案,冥花会高手如云,且都是死士,多年前冥花会的副帮主慕容霖,也就是今日那位总是低着头的男子找上了宇恭,声称能助他成就大业,因此冥花会也尽数入了荣郡王府,成了宇恭的门客。但至于冥花会的帮主,宇恭只知道他是个武功高强之辈,不过他向来行事隐秘,从未谋面,所以此人究竟是谁,这么久过去,还是不得而知。
“唉!”宇恭怅然的叹了口气,心想,“莫不是先帝早就知道我的心思,所以也早就开始防着我了。”想到此处,不禁胸中气闷,“父皇啊,你最爱的,从来都只是那两个嫡出的儿子吧,呵呵呵。”
“这前前后后的,我也仔细思虑过了。”宇恭重新变得冷静下来,遂即向手下二人布置着任务,“我们人手不足,强攻自然是不可能的,而我平时除了上朝,也鲜少有入宫的机会。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除夕夜,按照每年的惯例,除夕夜我们这些在长安城中的皇室宗亲都要入宫一起守岁过年,冥花会诸位都是顶尖高手,届时便需要你们提前潜入皇宫。我会画一份详尽的地图给你们,你们只需提前一个时辰前往并隐匿在太极殿中即可,晚宴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