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日照时间为一年四季中最短,尽管放不算晚,街上却已是路灯排排坐,车灯满天耍了。
正值下班高峰期,交通一片拥堵,苏瀣却不受影响,他骑着自行车缓缓前行。
行人红灯,他心不在焉地停下,还在想刚才没有想完的事。
“大陷落”事件,人类史上最匪夷所思的事件,无法用常理揣度。其它未解之谜在它面前连只臭虫都不是。有甚者称媲美耶稣降世,并将“大陷落”发生的那天定为新纪元的第一天。
两年前,卫星“线性图”监测到南极上空出现了异常磁场波动。“线性图”传回了照片,带有监测数据。
整个NVSV所有人目瞪口呆了整整两分钟,两分钟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局长的暹罗猫在他的咖啡里撒了一泡尿都没警觉,事后为了压惊还一口闷了。
南极大陆以极点为圆心,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半径366公里,深度数据错乱。
边缘光滑,内部漆黑。
就像有人挖了一口井一样,还不见底。
哈哈,卫星总有出错的时候不是?4多米厚的冰层消失就消失了?所有人这样安慰自己。
接着“构心者”,“图灵面”,“阿勒布斯”三颗卫星传输的照片数据一致的相同——半径366公里,深度数据乱码。
第5分钟,NVSV所有电话线爆响。
第7分钟,某国地震局在内传输了一份绝密件,1分钟前发生里氏15级地震,但监测不到震源,要求各地地震局报告监测数据。
第41分钟,各国扯皮完,确认了数据无误,深洞被命名为“凝点”。
1时分,总统赶到NVSV。
7时8分,各国扯皮完,成立专案组,初步拟定计划。
1时55分,首支探索队“领路人”达到南极大陆上空。
13时1分,“领路人”队飞行器“Eagle-bt”在距离南极点77公里处突然失联。
13时3分,又一飞行器在距南极点77公里处失联。
13时5分,第三起失联。极点77公里的半径圈被命名为“死亡半径”。
13时56分,所有队接到命令,远离“死亡半径”,原地待命。
17时44分,“仙人球”队踏过分界线后通讯设备失灵,测定了“死亡半径”确数值——7635公里。
18时6分,三分之一的队徒步进入“死亡半径”。
3天1时,行动组失联中,首支队返航。
8天17时,行动组“黑鲨”队一成员在“死亡半径”圈外求救,代号K6。
8天18时,K6获救,生命体征微弱,同另一队人员返航。
15天6时,行动组失联中,所有队返航。
31天3时,K6苏醒,获得冰冻异能。
……
这些消息是半公开状态,K6苏醒后的详细事件不得而知,不过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发现。他成为了人类史上第一个异能者,是人类新纪元的开拓者,无疑会像阿姆斯特朗一样,永久地被载进史册。
而那些没有名字,和K6同样伟大的人类探索先驱们,依旧失联中。
苏瀣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因为他的双亲就是因为乘坐的飞机失联而下落不明的。
那次的事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一连报道了好几个月。过了年就是三年了,当初调查这起事件的调查组也在不久前解散。
父母在,人间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苏瀣摸向胸口吊坠,淡然一笑,人总是在经历挫折后才会成长。
开始下雪了。
柳絮般的轻盈雪花自万米高空飘落,如天女散花降落人间,旋转飞舞。感受到皮肤传来的阵阵凉意,苏瀣加快了蹬车的步伐。
然而就像孩看到了新出的变形金刚,移不动脚步一样,刚才他掠过的一个人让他情不自禁捏了刹车。
苏瀣当时就乐了,调转车头来到街旁吧门口,快速打量了对一番后,自来熟地打起招呼来。
对是个年轻人,冷冬寒天的穿着背心裤衩人字拖,不是狠人是什么?
没收到回应,苏瀣毫不在意,大拇指戳了戳吧:“你是夏天进去的吧,现在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年轻人满脸黑线:“怎么话的,我是火系异能者,自发热,不怕冷好么!”
苏瀣顿时眼睛就亮了,居然让他遇到一个异能者。甭管真不真,对这幅装扮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就对了,他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对。
可话还没出口,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刚才,确实是了异能者三个字对吧?”
苏瀣和那年轻人都很诧异,是两位巡逻民警,对直接绕过了苏瀣,径直走到年轻人面前,态度还算恭谨:“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那个年轻人好像没见过世面,老老实实地从口袋里摸出身份证。
民警拿着身份证,在一个手持的机器上“滴”了一下。态度立马发生了变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罗有夏是吧,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阿sir,我可没犯什么事啊?我是成年人,上吧打游戏不违法吧?”那个叫罗有夏的年轻人听到要带走他,立马瓜怂,直呼冤枉。
罗有夏被带上了车,苏瀣微张着嘴旁观了过程。心中大呼:可不怪我啊,是你自己出来的啊!心这么大,也不看看新闻。异能者都有记录在册的,冒充可是要进去的。而且大冬天你这么个穿法,不是可疑分子才怪呢?一逮一个准!
“你瞅啥?”
问的就是苏瀣,民警将罗有夏押上车后,准备回去时,在车窗的倒影中看到苏瀣一直在观望。刚才看苏瀣背个书包,模样像个生,也就没注意。现在想起来这个少年似乎是跟这个罗有夏一起的,他们都要离开了还留在这里,没法不引起注意啊。
不过那位民警一开口就察觉自己失言了,作为人民警察不应该出这样的话,完是老家顺口带过来的习惯,以后得改啊,可这南的冬天是真冷啊!
要是此时苏瀣摇摇头就此离去,那是什么事都没有。但苏瀣脑回路着实有些清奇了,他看过那部电视剧,脱口而出道:“瞅你咋地?”
雪花在两人的视线中静静播撒,场面一度很尴尬,空气仿佛焦灼了几分。
民警关上车门,正了正警帽,深吸口气,然后道:“身份证。”
苏瀣乖乖地拿出来,虽然他现在只有17周岁,还是未成年,但身份证还是有的。
“苏…”
“苏瀣,xie,四声。”
“当我不识字是吧,还教我认字,上辈子是我姥爷啊,带走!”
不知道为什么,辖区民警张顺口面对眼前这个少年就心烦意乱,频频失言。但话已经撂出去了,没有收回的道理,权当是为自己的过错加个班了。
苏瀣啊苏瀣,你你是不是嘴欠!这尼玛找谁理去?他有种想扇自己巴掌的冲动。
经过一系列的量身高,称体重,录指纹。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后,苏瀣就被放出来了。从浔西镇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7点多了,雪下个不停,他赶紧急急忙忙回家。
至于那个叫罗有夏的年轻人苏瀣就不知道了,和他一起检查完后就被带进了一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