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湖底,寒气逼人,冰窖像一座坟墓盖住了江湖的众人。
“老K,你这冰窖能支撑多长时间?”
柳圣庸仰头望着正往下滴水的顶部,额头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
“我在这里的话,永久。”
柳圣庸心里顿时发起了牢骚:我知道你K6能耐行了吧,这里又没外人,在我面前装酷耍帅有个毛用,我又不会像姑娘一样尖叫。
“我是你不在的时候,然后像我这么搞。”
柳圣庸因为怕冷而给自己周围布下一个劣质火属性阵法,劣质到火都点不着的那种。
“今天。”
柳圣庸无视K6的回答,他知道肯定不止一天:“那就等上七天吧,我们轮流值守,你不在的时候让你弟子维持,外面的柱子在没有阵法循环之前也需要你的加固。”
“可以。”
K6都是很简单的作答,他的思绪似乎一直不在这里。
柳圣庸啐了一口唾沫:“都是那子害的,遇上他就没过好事,真是晦气!以为下面是条龙脉,没想到搞出这么个麻烦玩意,估摸着跟南极那个洞有关系!”
天亮后,柳圣庸大摇大摆地走在浔西镇的大街上,他实在是受不了冻了,今天可是国人民都放假的日子,那他也要找个地喝喝茶放个假才行。
大年初一街上满是人,成群结队出来逛街看热闹的,他们以为柳圣庸是位行为艺术表演家,有好些个人都向他打招呼。
“道长,新年快乐啊!能不能沾沾喜气,免费给俺孙子测测将来能不能成才,是不是块觉醒异能的料啊!”
一位老大妈捧着自己胖孙子的脸给柳圣庸看,现在问前程当官已经不流行了,都是问能不能觉醒,正所谓一人觉醒,家升天。
“奶奶,疼!”
“道长道长,你的胡子好性感哦!我的墨镜借你,能不能跟我合张影,我发朋友圈。”
两个妖艳装扮的年轻女人拦住了柳圣庸,其中一个很兴奋地追着柳圣庸跑,然后要强制和他合影。
柳圣庸丝毫不理他们,他昂首阔步地来到了浔西古镇的检票口。然后毫无意外地被人拦了下来,人家让他出示身份证,但是他哪像是会带身份证的人,不是黑户就不错了,而且看他穿得这样稀奇古怪像是危险份子,所以哪能让他进去啊。
柳圣庸拉下了脸,凭什么非要身份证才能进去啊,老子又不少你钱,还什么限流,又不差我一个,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偏偏要进去!
柳圣庸选择了逃票,做了一回梁上君子,但是他把人家棺材铺的屋顶给踩塌了,被几个壮汉伙计追着跑了五六条巷子。
最终他在一个地停了下来,门匾上只单单写着“茶馆”两个字,笔力浑厚,苍劲有力,是难得一见的好书法。
茶对于国人来是最熟悉不过的西了,茶之一道也可谓是博大深,发扬至今已是一门大问。
单论茶叶就能有个七八十种,要是请个书先生来专门讲解,那不给他安排个三天两晚豪华大床房估计是不行的。
但多数人上茶馆是来喝茶而不是品茶,不上这么多考究,就像浔西镇上的老头一般只喝三种茶一样:早茶,午茶和夜茶。
这会已经过了早茶时间,里面的人却不少,大都是上了年岁的老人,抱着个杯子聚在一起聊天看黄梅戏,时不时会迸出一两句粗鄙之语,惹得满堂大笑,却也无伤大雅。
不过这地就谈不上什么风雅,要是不加任何修辞地出来,那就是一群糟老头子围在一起吹牛皮,互相攀比呗。
有奇怪的人进来,自然是会引起注意的,客人们停止了喧嚣,茶也不喝了,戏也不品了,就盯着柳圣庸看,想知道这个跟自己一般年龄的老头穿着个黄色道袍是干嘛,难道茶馆要出款“道符烧灰茶”?
二热情地过来招呼,他刚才也呆了一会儿,不过到底是喜迎天下客,见的怪人多了,也就习惯了。应景区要求,店铺的装饰风格都要求是古色古香,这里自然也就有了二一。
柳圣庸抿着上好的雨前龙井,陶醉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此刻关于工作的事都被他抛之脑后,但茶喝完就又想起来了。
他不禁自言自语发起了牢骚:“整出这么些个麻烦事……搞得老子年都过不好……要是师兄这个老不死在就好了,就不用我这么操劳了,关于那颗螺丝他也肯定知道些什么……”
柳圣庸口无遮拦,完想到什么什么。
“圣庸,你刚才我什么?”柳圣庸的身后传来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师……师兄,”柳圣庸脖子一缩,声音都有些颤颤巍巍了。
他寻着声音来源摸到了后院,后院不比前厅的热闹嘈杂,实属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这里不仅有山有林,花水鸟兽,还有丝竹伴耳,整一个私人园林,好不惬意。
其实就是假山,水池,竹林加上一台收音机,一个老人正躺在背风处的躺椅上闭目晒着太阳。
柳圣庸一进来后院就换了一张脸皮,变成了现在的职业假笑。
“师兄,我刚才笑呢,你怎么亲自来了,”柳圣庸嘿嘿笑着,面前这个老头的模样不是他师兄平时的样子,但他刻意放出的气息绝对是自己最熟悉的。
“茶好喝吗?”
“好……不,不好喝,超级难喝,跟喝潲水一样,我正准备回去干活呢!”
躺椅上的老头听见这话顿时拄着拐站了起来,怒斥道:“脑袋给驴踢了,这么好喝的茶被你得一无是处!?”
柳圣庸呵呵干笑两声,他是典型欺软怕硬的货,这都是时候老头子教他的生存之道,到现在也改不了。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在前面等你,”老头完后身体突然顿了一下,接着他看到面前的柳圣庸,皱起眉头疑惑道:“你是谁,不懂茶馆的规矩吗,二!”
茶的确很好喝,柳圣庸顺走了后院石桌上的茶叶,就算是老头对自己没有礼貌而付出的代价。
镜湖底的冰窖下,此时多了一个人,那人是个生面孔的老头,但柳圣庸知道他是他师兄,江湖组织里的顶点,三位执首之一,刘伯贤。
K6也看向那老头,眼神中出现了狂热,那并不是对个人的崇拜,更像是对那人身躯里蕴藏力量的向往。
“师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柳圣庸的师兄正在研究那颗螺丝钉,柳圣庸为活跃气氛,随便问道。
“你的袍子里有定位器。”
“我……”
刘伯贤两眼昏花地着这颗螺丝很古老,至少是秦代或者先秦时期的西了,上面的符也暂时弄不明白其意思,需要查阅献,进行深度研究。
至于那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