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家老大的媳妇也不是一个善类,得知之后,她就多了一个心眼。
她知道,自家婆婆偏心,偏疼小儿子,对于大儿子也就是这样了。
于是,她事先就找了一副有些类似的画,当然,就是一幅现代的画,画得确实不咋点,至于做旧那就是她自己上的,她是无意中看书得知,做旧就是这么做的,泼上茶叶水,画自然就变黄了。
然后,日晒雨淋……
本来嘛,老大媳妇还准备等等,她也有些怕,但是,在医院检查出来,李老头竟然是肝癌的时候,她感觉时机到了,她不能够再等了。
于是,她带着儿子回去,借口是看望婆婆,趁机就把画换了出来。
老大媳妇也不笨,画到手了,她就藏在家里,并没有变卖。她想着,等着李老头死了再说。
本来,老大媳妇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对,毫无破绽,就算事后被人发现,她也准备一问三不知,装傻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她那个年仅三岁的儿子,却是泄露了天机。
当那个吐词不清的奶娃子用萌萌哒的声音告诉所有人——妈妈偷了爷爷的画……
老大媳妇脸色都变了!
周黎在电话里面听得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李老头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
“那现在什么情况?”周黎问道,“他家的画卖不卖?”
“卖!”牛通达说道,“你现在在哪里,我方便带着他们来南彝古董店吗?”
“方便,你带着他们过来,我看看那幅画。”周黎笑道。
“好。”牛通达答应着。
等着周黎挂了电话,王胖子忙着询问,周黎说了,王胖子不仅叹气,说道:“都是造的什么孽?”
周黎想了想,方才说道:“事实上,我感觉他们家条件还可以啊?你看看,老李夫妻有一套老房子,即将要拆迁,对吧?”
“阿黎公子,那地方除非是当真强行拆迁,否则,也是麻烦很大。”王胖子低声说道,“拆迁——事实上就是照着评估来,那种老房子,逆天了,一比一的新房面积给你,如果你想要以小换大,顶多就是给你便宜一点,对吧?”
“是这样吗?”周黎有些糊涂,问道,“我听得人家说——有些人家,仗着拆迁发家致富?一套老房子能够换六七套?”
王胖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说道:“阿黎公子,这样,你家下次准备开发什么地方,我先去囤几套老房子,等着拆迁的时候,你给我补贴七八套?”
“你刚才不是和凤主偷偷摸摸换过微信,这样,你问问他?”周黎忍不住笑道,“他喜欢折腾房地产、影视公司,现在好像还有新媒体等等……哦哦,对哦,他貌似还喜欢餐饮,没法子,他挑嘴!”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摊手,说道:“反正,他挺会赚钱,你想要占他的便宜,估计不太可能。”
“他是我见过的,最挑嘴的人。”王胖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说道,“那——他平时也不参加那些顶级豪门的宴会?”
“偶然也会参加吧,但吃的东西很少,你没看到他——瘦成这样?”周黎笑道,“很多富豪为着保持体形,都会有各种运动,比如说高尔夫?”
“我告诉你哦,他根本不会。”周黎笑道。
王胖子诧异的问道:“你会?”
“小时候玩过,不太会。”周黎笑道。
“阿黎,你看——顾安可根本不合适做你的玩伴,我才合适,我懂得医术啊!”王胖子笑呵呵的说道,“你和我出来,就不会晕车。”
周黎笑道:“我和你出去,我连着车都不晕,我要你做什么?”
“你——”王胖子气得想要骂人,当即陡然踩住油门,加速。
“你……”周黎吓了一条,骂道,“你做什么?”
“送你回去。”王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要是不想送我,路边停车,我自己打车。”周黎恼恨的说道,“你这么折腾——”
“我这么折腾,你一准晕车。”王胖子哈哈大笑。
“减速……”周黎说道,“否则我下车了。”
王胖子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他禁不起折腾,忙着减速,稳稳当当的开车。
“就你这样,我惹恼了你,你折腾我一番,我得死。”周黎直接说道,“弄不好,你还会说,你就是陪我玩玩。”
“我懒得和你说。”王胖子不在说话。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南彝古董店,门口,已经聚集着几个人,还有隔壁邻居伸着脑袋张望。
王胖子和周黎一起走进去,就看到顾安可靠在藤椅上喝茶,牛通达就坐在一边,至于老李等人,却是都在门口。
“怎么回事?”周黎忍不住问道,“牛同学,你怎么不让他们进来?”
牛通达看了一眼顾安可,顾安可说道:“他们吵得厉害,我没法子,让他们在门口等着,想要怎么吵,在门口吵好了再说。”
周黎想想倒也能够明白,他们为什么吵,当即对牛通达说道:“你让他们进来!”
事实上,看到王胖子带着周黎回来,老李和李大妈已经探着脑袋看了二三次,但由于顾安可真的很凶,他们没有敢进来。
“进来吧。”王胖子招呼他们。
周黎这个时候才发现,老李算是全部出动了,老李和李大妈,李顺,还有李顺的哥哥李顼,李顼的老婆以及那个坑娘的熊孩子。
老李抱着画匣子,一脸的怒气,李大妈偷偷的抹着眼泪,眼睛红肿。
“把画给我看看。”周黎直接说道。
“哦哦……”老李答应着,把画匣子递了过来。
周黎直接打开画匣子,把里面的画取了出来,展开——他只扫了一眼,心中明白,这老李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这画就是郑板桥早年作品,简单的一幅《墨竹图》。
郑板桥早年的时候画竹,基本上都是枝叶扶疏,不像晚年作品,善于简化,减枝减叶。
老李也知道这画值钱,因此保存得还算好,周黎有手指在印章上轻轻的摸了一下子,直接问道:“这幅画,谁能够做主?”
“我!”老李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