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爵士此时脸上已经满是苍白之色,作为克里克伯爵的继承人,他是不合格的,他的身体太过于虚弱。
从前法兰特为了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替他在战场上南征北战。
安德鲁爵士一直都觉得自己愧对妹妹,现在妹妹的丈夫正面临着生死的困境,他觉得是时候偿还一些妹妹的恩情了。
他脸上的苍白一部分是因为兴奋,他还是第一次如此驰骋纵横在疆场之上,心中的豪情已经遮掩不住。
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他那虚弱的身体。
不得不说,骑马真是一件十分消耗体力的的事情,哪怕只是骑在马背上,都需要耗费一些体力,更别说让安德鲁爵士这样身体虚弱的人骑在马背上狂奔了。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缺少氧气,肺部如同快要炸开一般的憋闷,双眼几乎快要突出来。
“轰!”一声巨响,安德鲁爵士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掀开头盔上的面罩。
他身旁的扈从惊鸿一瞥,发现了安德鲁爵士的不妥。
此时安德鲁爵士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已经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紫色,而眼球几乎要凸出来,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色,就如同宗教画卷上恶魔的眼睛一般。
“别管我!继续……继续冲锋!”安德鲁爵士说话就如同拉风箱一般,死死的盯着身旁的随从,然后将手中的阵旗递了出去。
随从刚想要说什么,却见自己少主的嘴不停开合,但他却没有听清他说什么,这些话大部分都迷失在了冲锋带起来的狂风之中。
最后,他只听到一句:“冲锋!冲锋!”
随从双眼含泪,从安德鲁爵士手中接过阵旗。
安德鲁爵士把阵旗递出去之后,脸上方才露出一抹解脱的笑意。
“终于啊,总该偿还一部分了吧……”安德鲁爵士内心之中满是对自己妹妹和自家家族以及领地的担忧,一旦莱纳战败,克里克家族也必然要遭受到清算。
随后,放下了心事的安德鲁爵士身体前倾,趴在了马背上,另一名随从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急忙跳上了安德鲁爵士的战马,骑了上去,随后死死的抱住安德鲁爵士,同时控制着战马。
和圣殿骑士们相比,南方诸位骑士的战斗力差了不止一筹,生活在南方,他们的身材本来就要显得矮小一些。
又因为生活的环境十分优渥,同时战争并不十分频繁,大多数时间养尊处优的他们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刻苦训练的圣殿骑士。
几乎只是和敌人冲撞在一起的一瞬间,便有五六十名南方骑士坠马。
但这一切都不是无谓的牺牲,他们也同样给敌人带来了二十多人落马的损失。
而比这更大的收获,则是血色狮鹫骑士团此时已经距离敌人中军不到二十米,下一秒便可以冲进敌人的阵列狠狠的踏碎他们的军心。
同一时间,帝国军的左翼。
“反攻!反攻!该死的蛮子也想消灭帝国!你们不配!”乔拉尔伯爵烦脾气最是暴躁,同时性格也十分刚烈。
虽然敌人庞大的军队已经几乎要包围冲挎他的阵列,但他还是选择和敌人死撑,他不会给敌人任何一丝机会。
普士敦伯爵举目四望,他的阵列也已经岌岌可危了,在敌人六七千人悍不畏死的围攻之下,他的队伍也是损失惨重。
“向乔拉尔伯爵的军队靠拢!”普士敦伯爵大声呼喊着,这是他能撑更久时间的唯一办法。
“该死该死!支援呢!我们到底要撑到什么时候!”一些情形更加危险的小领主们纷纷破口大骂,却还是要拿着长剑跟自己的士兵们奋战在第一线。
左翼如此危急,莱纳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但他还是没办法,他连最后的底牌都有已经打出去了,就看血色狮鹫骑士团战果如何了!
瓦拉斯伯爵率领着血色狮鹫骑士团冲到了敌人侧面二十米的距离,敌人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七百多名全副武装,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到底有着多么恐怖的起势。
这些圣殿步兵们虽然训练有素意志坚定,可生物怕死的本能却还是在这一瞬间战胜了理智。
自己的侧面突然出现敌人,这给圣战军战士们带来的恐惧和威慑是非同一般的。
绝大多数靠近侧面的战士们彻底沦为本能的奴隶,没有任何思索的便丢下了手中武器,开始了溃逃。
没等血色狮鹫骑士团冲进来,便有二三百名士兵纷纷溃散。
“哦天啊!我们的侧翼被攻击了!我们要完了!”
哭喊着,挣扎着,甚至嘴里喊着不知所谓的音节,失去了理智的战士们冲击他们身边的战友。
面对死亡的威胁,溃逃的士兵们爆发出了更大的力量,裹挟着越来越多的士兵逃窜。
两秒之后,瓦拉斯伯爵带着威武雄壮,散发着雄浑气势的血色狮鹫骑士们撞进了圣战军中军的位置。
这一切发生的极其迅速,从圣殿骑士们被安德鲁爵士拖住,到战士们溃逃,再血色狮鹫骑士冲进圣战军阵列,只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而已。
圣战军的将军和罗萨教皇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中军的侧面便被血色狮鹫骑士团突入。
瓦拉斯伯爵率领着麾下的精锐骑士们横冲直撞,在他们胯下的高头大马之下无人能挡,敢于拦在他们面前的敌人全部都被撞飞出去,亦或者是被这群英武骑士们手中的长剑所斩杀。
“干的漂亮!”莱纳看着前方的战况不面心中狂喜,对着身旁的传令官大喊道:“命令雷兰德伯爵,中军全力以赴向前推进!所有人都给我冲上去!打垮敌人!”
和莱纳的狂喜不同,教会的将军和罗萨教皇的心已经跌入了谷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罗萨教皇怒气勃发,对着身旁的教会将军喊道。
看着将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罗萨教皇冷哼一声,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突然出现的那只骑兵他也是无可奈何。
“现在该怎么办!”罗萨教皇沉声问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问责,而是做好下一步的打算。
“冕下……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稳住阵线,等待我们的右翼大军冲破敌军左翼,包抄敌人中军!”将军羞愧难当的说道。
“只能这样了吗……”罗萨教皇愤怒的看着那支拖住了圣殿骑士们的骑士队伍,谁能想到,破局的希望居然是一群北方诸位领主最看不起的南方佬所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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