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马车上晃了一早上,再加上昨夜休息不好,头晕脑胀的锦书同终于忍不住跳下马车趴在路边狂吐了起来。
朱旭嫌弃不已:“你行不行啊?这么菜?按照你这么个吐法,我们要明天才能到贺州啊!”
“别去贺州了,我都想回去了。这哪叫旅游散心啊!我都快晕死了哪有功夫看美景?”锦书凄惨哀嚎。
“嘿,真扫兴,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自己身板差还怪别人,你看我有事吗?”朱旭哈哈大笑,余光中却瞥见弯腰拍胸口的锦书脖颈间露出一点的红痕,着便顺手伸过去轻轻一拉,阴阳怪气调侃一句:“啧啧啧……昨晚上够激烈啊?”
锦书老脸一红,连忙往后一退打掉他的手问:“你干嘛啊?讨厌!”
夏绫来不及阻止这一切,只能看在眼里惊呼一嗓子:“哎哎哎?”这不得体啊!
同样惊呼的还有握着纸笔给沈之璋打报告的煮豆:“哎哎哎?”
公子我觉得您确实有点绿啊?
只有在倒水的环回过头来一脸无辜的问:“你们怎么了?”
朱旭看了看两脸菜色的夏绫和煮豆,只好愣愣的收回手去,无奈摇头感叹一句:“封建!真封建!真是吃人的社会啊!”
看到这一幕,锦书忍不住笑了起来。朱旭愤恨的瞪她一眼:“笑!还笑!没良心!一会上马车别睡了啊,我过来和你点事情……”
“旭先生!”夏绫连忙开口阻止:“这……”
“少两句!”朱旭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姑娘家家操这么多心,心变老嫁不出去!”罢又扭头瞪着欲言又止的煮豆:“你也是,少几句!怎么到哪都有你啊?”
煮豆一个瑟缩,往后退了几步。
“手里拿着纸笔写什么呢?”朱旭着快步走过去一把夺下:“我看看?”
“公主,你看他……”煮豆想对着锦书告状,可一想到自己记的内容,又连忙闭嘴躲在一边了。时刻远离朱旭才是人生大事啊!
“朱曰:你行吗?这么菜?狂吐如此,明日可到贺州。
公主曰:不想去贺州了,甚晕,无心赏景……”朱旭皱着眉头一边翻看一边读出声来,终是忍不住揉了手里的纸张砸在煮豆头上,笑骂一句:“你大内密探7啊!每句话都写,累不累啊?”
“不累,还没写完……”煮豆心:你揪公主衣领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写呢。
和事佬锦书连忙笑道:“随他去吧。走吧走吧,上车走吧。”
话间便率先上了马车,朱旭其次跟上,就在他要放下帘子的一瞬间,不怕死的煮豆同也勇敢的钻了进来,硬生生坐在了朱旭和锦书的中间。
朱旭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问道:“兄弟,你这么坐,内心觉得合适吗?”
“合……适。”煮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死皮赖脸的坐着不动。其实他内心早就哭天抹泪:“公子啊!我煮豆为了您,今天真的牺牲太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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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监狱。
“怎么样了?”郑科匆匆赶来,放下手里的披风问狱头道:“招了吗?”
“才粗粗问了几句,什么也没。”
“沈大人呢?没一起回来?”
“没,才抓人的时候,跑了一个,沈大人带人去抓了。”
“开门。”郑科指了指牢门,又询问道:“跑的那个是什么人?”
“按照名单,应该是二殿下从前的亲信,好像是叫去冬的。”狱头一边开门一边回答道。
“去冬?”郑科大脑里思索片刻,才想起从前跟在二皇子身边的某个模糊的脸庞,他又问道:“那抓住的这个呢?”
“叫十一,年纪不大,应该是个随从,什么也问不出来,一问三不知的。”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郑科走进去瞧了一眼十一,很快就退了出来:“去邓将军那里,一会沈大人来了,也让他直接过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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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邓昌从边疆押送回京,郑科等人都没去看望过他。一是难找个合适的机会询问,动不动就提审一个将军也实在是互相为难。二来四目相对也颇为尴尬,毕竟有从前的情谊在,如今换了身份见面,话很难把握其中的分寸。
郑科站在关押邓昌的牢门前来回踱了几圈,最终还是摆了摆手道:“等沈大人来了,再一起进去吧。”
他话间便见沈之璋大步走了进来,才刚碰面便把手里的一个信封摔在桌上道:“看看吧,咱逼的人家狗急跳墙了!”
“这是什么?”郑科接过信封,一边打开一边问道。
“去冬没抓住,可有人指名道姓单给我留信,要我不要再参与此事,不要再往下查了,否则后果自负。”沈之璋一甩衣摆往椅子上一坐,冷笑一声:“这事儿是我想查的吗?我不干行吗?”
郑科打开信封,凑在烛灯前仔细读了一遍信,迟疑了片刻问道:“去冬留的?”
“不是,追人追到个三岔街口上,从天嗖地飞来一箭,箭上带的。”沈之璋哎呦一声纳闷道:“我就奇了怪了,你也查,韩熙那边也查,朝廷上下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在查,就连太子爷都查。你们都收到信了吗?还是单警告我一个啊?”
郑科琢磨半天也摸不清情况:“我没有啊?韩熙那里不知道,回头给你问问。你查到什么要紧的事儿了吗?”
“要紧的事儿?”沈之璋拧眉思索片刻,迟疑道:“今儿有人回话了,当初那个给秦家和二皇子家送信的丫头有个奶娘,这个奶娘如今奶着太子爷家的一个庶出的闺女。虽然庶出,毕竟是宫头一个孩子,又没了亲娘,所以养在太子妃那儿,和嫡出一般养着。”
“这……”郑科咋舌:“这婆婆妈妈的事儿与这些……”他话才出口,立马便反应了过来,抬手便示意狱头出去守好门,瞧着四下无人才道:“你是,那丫头可能和宫的人有关?”
“对啊。不是我多想,宫奶妈子的干女儿,最后到了秦家秦雨荷的身边,干的差事是给秦雨荷和二皇子传话。你这叫什么事儿?换你你怎么想啊?”沈之璋扭头盯着郑科看:“而且我来的路上就琢磨了,查案这么多天,无论去审问何人都顺顺当当。你看二皇子的余党,除了这个去冬那是一抓一个准啊!可我才和手下的人去问问这个奶妈子,回话的是推推拖拖。这才下午,警告信就来了。这年头,除了皇上太子爷六公主,还有谁能警告的了我?”
“你!”郑科心急了:“怎么到头来还是查在了太子爷头上?当初查二皇子,左查右查,怎么都是二皇子。如今再查,又都是太子爷了。你不觉得这巧的有点过了吗?”
“这事儿啊,不是事实就是有人背后操纵。”沈之璋往椅子上一靠,眯着眼睛道:“我还琢磨了啊。我刚上任时,我前面那个老头,不就是得罪了太子党被搞下去了么?后来我因为甘霖的事儿得罪甘大人被罚。甘大人也是太子党,之后他们的人提出过要和我和解的,算是主动抛了甜头,不过我没理这茬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科听他突然这么一,心中一颤,发核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我的意思是,爷我,从来不是太子爷这边的,也不吃党派这套。”沈之璋打开天窗亮话:“而你不一样,你是太子爷的亲妹夫,韩熙也不一样,四公主唯大公主马首是瞻。你们明里暗里都算是他的人。所以这警告信啊,都没你们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