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此时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好了很多,甚至能够下床走动。但此时闻言,她神色一凝,盯着王君临深深的看了一眼,貌似有些惊疑不定,让王君临忍不住怀疑他刚才是不是露出什么破绽,被这位七夫人怀疑他的身份。
或许是因为王君临刚才解去了她的毒,她最终还是道:“门外有个叫翠的丫鬟是二爷的人,只要是二爷的吩咐,她就可以当做我的替身。”
王君临心中暗叫不妙,怪不得刚才此女以那种眼神看他,他早就该想到这位七夫人身边肯定有那位王家二爷的人。
王君临只能弥补道:“差点将这丫头忘记了,那就是她吧!今晚上我会来救夫人离开,夫人可提前准备,不过在我们离开之后,夫人可继续装病,而且装的严重好,以免尽早引来王隆的杀机。”
七夫人看着王君临突然嫣然一笑,道:“我相信先生救了我,不会再让我死去。”
王君临谎称对七夫人的病束手无策,在三娘和一众侍女鄙视讥讽的目光中离开了后院,在王氏嫡长公子王质遗憾的神色中,离开了王家祖宅。
同一时间,王家祖宅深处书房中,那位王管家恭敬的将王君临给七夫人看病的整个过程对王氏宗主王隆进行汇报。
“既然独自与那贱人待了一会儿,不管那位姓贾的大夫是谁,现在就去安排,派人将他们杀了。”王隆淡淡的道。
“人记下了,下去立刻安排。”顿了一下,王管家又问道:“老爷,只是七夫人那边如何处置?”
王隆寒声道:“这让贱人再活几天,我要让她经历死亡的恐惧,让她生不如死。”
王管家恭敬道:“人明白了,人这就去安排。”
离开王家祖宅时,武二公子见王质脸色不好,心中忐忑,留了下来陪笑,让王君临和聂雨自行回武家。
王家祖宅附近堪称是太原城最为繁华所在,行人如鲫,车马争道,颇有寸步难移的拥挤盛况,只不过其中夹杂着一些衣衫褴褛的难民和行色匆匆的商人,王君临知道并州南边杨素多半已经带领大军到来,大战或许已经开启。
王君临凑到聂雨耳边道:“刚才那位七夫人住的房子附近,是否藏有高手。”
聂雨道:“有一名破功期的高手!”
王君临低声道:“今晚上我潜进去将她救出来,你在外围接应。”
聂雨半响没有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公子,我进去救人,你在武家等我就行了。”
王君临好奇道:“你之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可有把握?”
聂雨道:“整个王家祖宅地形和布置,以及人员所在都已经被我记下,我潜进去,没有人能够发现我。”
王君临略一犹豫,道:“好,你去可以,但你的安是第一位的,将那位七夫人救出才是第二位的。”
这时,一阵孩的欢叫声从左传来,两人循声瞧去,原来是一群七、八个七八岁的孩子,到热闹的大街玩耍,在人群中左钻右穿,奔跑追逐,正嬉闹着的来到两人旁,其中一个躲到王君临身后,发出天真响亮的笑声,抓着王君临外袍的后摆,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抓不着!抓不着!”
其他孩一拥而上,团团绕着两人你抓我逐,钻来钻去,情况混乱,更不断扯他们的衣衫。
就在此刻,王君临忽感不妥。
前后左右均有人迫近,杀气骤盛。
“不要伤了这些孩。”早在王君临之前,聂雨便已经发现了情况,并且立刻就要出手,王君临赶紧提醒。
此时他们前后缠着七、八个无辜的孩,将他们活动的空间完封闭。甚至拔身而起亦会令孩子受伤,何况在时间上已来不及。
刺杀者掣出隐藏在外袍内的兵器,丝毫不理孩子的安危,一时刀光四起,向两人攻至,配合得无懈可击。
由于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街上的行人弄不清楚发生甚么事,看见刀光闪闪的都是能地往四外避开,令混乱的情况更混乱。
在电光石火间,两人均想到这是杀手心布置的陷阱,以卑劣的手段利诱孩,教他们缠在两人身边嬉玩,然后从四八面发动攻击。
部分孩感觉到危机骤生,自然而然挤进他们怀中或抱紧他们,以求保护,使他们更是有力难施,心中叫苦。
刀光连闪。
王君临瞧着刀锋的一点光,从正面循着一道弧线,照他面门刺来,刀气把他完笼罩,若在没有任何牵绊的情况下,他可以往旁闪开,可是现在他的两条腿均给孩抱着,除非他忍心把他们震伤,否则纵使能够脱身,时间上也会慢一慢。
正面攻来的刺客刀法已达一流刀手的境界,不过比起王君临还差了不少。但还有右侧划颈劈来的一刀和从后朝他背心疾刺的长剑。最可怕是背后那看不到的剑手,才是他王君临的劲敌,剑锋离他尚有尺许的距离,可是他整个背脊犹如浸在寒冬的冰水里,显然此人是一名破功期的杀手。
王君临由于在敌人进攻时来不及拔出腰间长刀,暗叹一声。直挺挺的朝前倒下去,带得两个孩和他一起往地面仆去。
聂雨的情况比王君临更是严峻,一个孩惊惶失措的挨在她怀中,两个在后面扯着她外袍下摆,余下三个孩两人跌坐在她和王君临之间,一个则滚倒在她左侧。
眼前刀光像风卷狂云般翻腾而至,前攻来者左右手各持一把锋尖泛红的淬毒匕首,既狠且辣,完不顾及她怀内孩子的安危。
同时向她突袭的尚有三人,两人从后攻来,其中一人用的是两把短柄斧,车轮般阵动着攻来,狂猛无比。
另一人功力虽逊上几筹,亦属一流好手,用的是双钩,分取她颈侧和右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