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杨义臣昨夜偷偷派出的三千骑藏在战场侧面一片占地广阔的松树林中。
“咚!咚!咚!”
战鼓声的节奏开始加快,大战即将展开,这是关系到高颍河战线大局成败的一战,如果此战战败,就将严重牵制住高颍在并州南部的战局,高颍手中虽然号称有二十余万兵力,但能战的府兵锐只有十万,驻守太原等各处重城需要四万兵,剩下六万兵三个战线各分了两万,再配属数万从兵,所以高士山若是输了,高颍除了引进契丹日连部的外援之外,虽然还有兵可派,但却无兵可派。
此时两支军队已摆开阵势,旌旗招展,矛戟如林,杨义臣目光注视着两里外的近四万叛军,他目光如矩,从军阵便能看出对军队士气远不如自己麾下大军,更何况自己早有安排。
杨义臣战刀一挥,厉声高喊:“矛盾步兵,前进!”
前列五排共六千矛盾步兵刷地举起长矛和巨盾,开始向叛军阵营进发,紧接着是三千弓弩军,再后面又是五千长矛步兵,五千跳荡兵,六千骑兵分两队护卫两翼,二万七千步骑兵队列整齐,杀气腾腾。
在轰隆隆的进攻战鼓声中,朝廷大军率先出击,对面叛军大阵内也敲响了战鼓,此时,高士山明明兵力占优,可他心中没有一点把握,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军中士气低迷,若是首战胜了还好,战局一旦失利,后果不堪设想。
高士山由暗暗叹息一声,他已经尽力,成败就看天意。
“将军,敌军已经进攻了!”一名亲兵大喊,打断了他的思路。
高士山凝视远,他也冷冷下令道:“弩兵准备迎战!”
鼓声大作,战旗挥舞,五千弩兵列阵成三排,五千把擘张弩瞄准了列队前进的朝廷大军。
在中原军队作战中,弩所能发挥的威力要远逊于对胡人作战,很大一个原因是中原军队不仅弩箭犀利,防护能力也同样强大,他们不仅身着铁铠,同时他们的盾牌能有效抵挡箭矢,相比之下,胡人重视骑兵冲刺,防御能力较弱,这就使弩箭的威力得到最大程度发挥。
当朝廷军进入百步后,叛军鼓点加密,黑旗挥舞,五千弩弓同时发射,一时箭雨铺天盖地,射向朝廷大军,四千矛盾步兵发一声喊,同时举起六角藤盾,密集的箭雨射入军队集群中,不断有惨叫声起伏,尽管藤盾能有效防御箭矢,但毕竟没有无懈可击的防御,在密集的箭雨中还是有近百人被箭矢射中,有的当场阵亡,有的被箭射伤,蜷缩在地上,不能前军。
四千矛盾步兵并没有停步,依然举大盾缓缓前进,后面的两千弩兵也同时还击,两片箭雨在空中交织,遮蔽了天空
“弩兵撤下,长矛军出击!”
高士山见弩军无法大量杀伤敌军,他改变战术,由长矛兵出击,数千弩兵如潮水般退下,八千长矛步兵迎战而出,密集如林,矛尖闪烁着杀气。
杨义臣见天空上的箭雨消失,又毅然下令道:“命矛盾军冲击,两翼骑兵杀上!”
战鼓声再次敲响,这是加快战斗的命令,四千朔州矛盾步兵加快步伐,向敌阵猛冲而去,两翼四千骑兵以弧线杀出,直击敌军侧翼,两支军队在鼓声中轰然相撞,矛尖相撞,血光四溅,战马奔腾,刀劈如电,惨叫声,悲鸣声,喊杀声、头骨破碎,四肢分离,数万大军在尘土飞扬中混战成一团。
高士山是奉命迎战河向来的敌军,他带有大量的粮食和辎重,后勤给养对他的四万军队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一旦他的粮食被敌军焚毁,并且后路被截断,那他的军队在三天内就将线崩溃,因此保住大营和粮食辎重也是他的重中之重。
大营距离战场只有三里远,这是高士山最关键的底线,不管杨义臣怎么引他南下,他都坚决不肯离开这个距离,这就能保证军队可以随时回援大营,也能使大营内的守军随时可以支援战场。
高士山在大营内留驻了八千军队,五千弓兵和三千长矛步兵,就在大战爆发两个时辰后,杨义臣提前藏在树林中的三千骑终于出现在大营以南三里外,大旗猎猎,尘土飞扬,令军营守军十分紧张,五千弓弩兵严阵以待。
战场上的激战已经进入白热化,双所有的兵力部投入,尽管并州军数量占优,但朔州战力强劲,使双势均力敌。
战场上尘土飞扬,黄尘弥漫天空,遮蔽阳光,使天日无色,鼓声、喊杀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争之惨烈使每个士兵都俨如在地狱断崖前挣扎,随着时间推移,士兵的体力就成为了决定胜负的关键,而体力就在于平时的训练。
两个时辰的鏖战使每个士兵都变得筋疲力尽,都处于一种体力崩溃的边缘,战争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高士山心急如焚,最终决定放弃大营,调八千生力军投入战斗。
就在他刚要下令之时,远忽然传来了激昂的号角声,“呜”
这劲吹的号角声仿佛原野上的风暴,山中的雷鸣,黄尘弥漫,马蹄声敲打着大地,杨义臣藏的三千骑在最关键时刻杀来了,铺天盖地的骑兵出现在并州军右侧,呼啸向前,如同奔向海岸的汹涌大浪,高举长矛扑向并州军。
并州军军心开始动摇,高士山脸色大变中急忙调遣军队上前拦截,只是这三千骑兵的出现使朝廷大军士气高昂,相反他麾下并州军队惊恐万分,军心动摇,随时都可能崩溃。
“营内军队出击!”
高士山他嘶声大喊:“放弃大营,军出击!”
赤色双旗挥舞,命令守军出击,八千守军从大营内奔出,却遭到了三千骑兵分出的一千骑兵拦截,阻断了大营士兵北援之路,也扼断了并州军的最后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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