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褚默被个一刀斩杀近百掌教的狠人带去先鸿山……
混元仙宗门人心头羡慕得要死。
因为是九大超级势力，所以他们知道这天变后的具体情况。
九帝没了。
先鸿为尊。
在寂灭之灾即将降临的时候，先鸿山就成了彼岸一般的存在。
那里不仅有生机，甚至可能还有连大帝都无比憧憬的前路。
“我们该替褚默高兴……”
纵然早就知道褚默和邪天的关系，也幻想过利用这段关系，但此刻副掌教心头除了点点不自量力的苦涩外，更多的还是欣慰。
至少褚默是他混元仙宗的弟子。
唯一让他看不过眼的是……
“哼，凭什么三清道门有两个，我混元仙宗只有一个……”
褚默高度不够，所以他心头没有副掌教的怨念，有的只是疑惑。
“是邪天让我去的？”
“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
“他没具体说要带谁去，”古剑锋瞥了眼褚默，“但我觉得，应该带你去。”
“为何？”
“你是混元仙宗最干净的，”古剑锋低头看了看俩道童，“比他俩都干净。”
当古剑锋一行四人返回先鸿山的时候，浩帝气得直翻白眼。
“让你去找希望，你他niang的带回来三个娃？”
惹恼浩帝的，不仅是古剑锋的消极怠工，娃这个字，更是深深刺激了抱孙欲望十分迫切的浩帝。
他觉得古剑锋就是来刺激自己的。
“要不，您来？”
连剑帝都不怕的古剑锋又刺了浩帝一句，甩手而去。
人他是带回来了，反正整个九天寰宇能让他看上眼的，就这仨儿，谁爱找谁去找。
“你……”看着古剑锋的背影，浩帝气不打一处来，半晌才狠狠一跺脚，“看来还是要亲自走一趟，邪天这王八蛋，都是些什么朋友，如此不靠谱！”
九帝跑了。
陆压无心主宰九天。
当浩女跑过来让浩帝重拾主宰大旗时，浩帝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胳膊肘往外拐哽在喉头，没有说出去。
既然答应了女儿，自然说到做到。
他觉得自己首先要去的，就是九大超级势力，毕竟九天寰宇大部分好苗子，都在当中。
只不过刚离开先鸿山没多久，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九天寰宇，他不认识了。
杀伐成了主旋律。
在他以为哪怕九帝陨落，但依旧该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秩序，其崩溃的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如今的九天寰宇，变得比上古洪荒四族争锋时还混乱。
他甚至看隐约察觉到，那些被人类赶出九天寰宇，只能在域外苟且偷生的荒兽古巫乃至妖族余孽的气息，正在接近九天。
“哎……”
一声叹息，浩帝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知道，哪怕自己再厉害，哪怕自己威望再重，在这个秩序崩坏的时代，也阻止不了大势。
但走着走着，他一咬牙，出现在了因果境外。
因果境早已破败，甚至还有被攻打的迹象，破损严重。
一路前行，来到因果谷，更是满目疮痍之景。
浩帝摇摇头，继续前行，不多时就来到了九帝峰。
如今，九帝峰崩毁了八座，只剩下代表浩帝的那一峰。
即便钧帝三人未死，被生灵们本能排挤出去的他们，也失去了主宰九天的资格。
“希望还有人记得我……”
叹了口气，浩帝来到浩帝峰，一脚轻轻跺在山巅。
巨雷之鸣，响彻九天寰宇。
浩帝的意志，深入每一位生灵的神魂之中。
他们似乎听到了主宰对他们说，我没有放弃你们，我回来了，九帝不再，九天依旧……
杀伐的气息，渐渐消弭。
看到这一幕，浩帝并没有任何欣慰，只是自嘲一笑，离开了因果境——
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太多的意义。
神明也听到了浩帝的意志，这让他暂停了和父亲的对话。
“发生了什么？”神霄问道。
神明摇摇头：“浩帝似有意重振九天。”
“这是好事！”神霄眸子一亮。
“却没多少意义。”
“为何？”
“父亲大人莫非忘了寂灭之灾？”
能在浩帝意志之后，想明白还有寂灭之灾这件事的生灵，不在少数。
所以没有用多久……
因浩帝而消弭的杀戮重燃，似乎还有愈燃愈旺的趋势。
“除非浩帝他老人家高呼一语，能带九天寰宇避开寂灭之灾，否则……”
神明摇摇头抛开此念，转而问道：“父亲大人，就因为明儿一声对不起才走的么？”
“你不能去的地方，我自然会替你去。”神霄指了指心，“虽然地方都没走到，但为父这心里，舒服了许多。”
听到这句话，神明凝峻日久的脸色，才浮现出笑容。
“这就不算白走了，甚好。”
神霄笑了笑，转而问道：“有件事想问你，你说邪帝渡劫失败，那九天寰宇还能成帝么？”
“不知道。”
虽说站在大帝的门口，但要窥视这种高度的天机，神明还做不到，更何况九帝秩序崩坏，天机前所未有地晦涩。
“若你能成帝的话，说不定还能帮邪天一把。”
神霄轻轻道。
他走了必杀之路，但真正获得解脱的，只是他自己，神明心头对朋友的愧疚，并未完全消散。
“很难。”神明摇摇头，“九天大乱，杀戮不息，那些宗门疯狂抢夺资源，为的大概就是争夺最后一帝……”
听了神明的话，虚空中的浩帝久久不语。
此刻他才想明白，为何那些妖巫荒兽会重返九天，为的就是这还有可能存在的，最后一帝的名额。
“但真的可能存在么……”
浩帝仰望星空，久久不语。
因为就连九天寰宇仅剩的这位主宰，此刻也看不清混乱的天机。
就在浩帝琢磨着要不要把神明一家人全弄去先鸿山的时候……
魔皇殿内，再次响起了魔妮儿的声音。
“好了，”见殿内安静，魔妮儿扫视麾下，一字一句道，“既然是最后一步，不惜代价便不惜代价！传朕旨意——”
“请陛下旨！”
“大军开拔，收集一切所需资源！钧——”
钧帝当即半跪，恭敬道：“请陛下旨！”。
“你便留在魔界，好好准备大阵，等朕回来，毕其功于一役！”
“静待陛下凯旋！钧必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