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平等,这只是统治者给被统治者画下的美好臆想而已。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存在人人平等!
比如眼前,无数人还在为了医院一个普通床位,而打地铺焦急等待,特权者却可以霸占整个病房的楼层,享受医院最顶尖的医疗资源。
看着整个走廊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个个保镖神色冷峻,让原狭长的走廊也多了一股压抑凝重,显然,接连发生了这两次的袭击之后,他们加强了警戒。
苏灿一路随着苏山来到了一间病房外,刚准备进入病房,就被门口的两个保卫拦了下来。
苏山眉头微皱,疑惑的看向门口的两个保镖。
“大姐,这是夫人的吩咐。”保卫一脸无奈的表情,看一眼苏灿道,“夫人吩咐,苏先生如果来了,单独进去就可。”
单独?
苏灿苦笑的摸摸鼻尖,她要单独见自己干什么?显然这次见自己,不会是单单感谢自己救命之恩这么简单吧。
苏灿看一眼面无表情的苏山,接着还是推门走进病房……
病房超乎想象的大,会客室,餐厅,厨房,茶座,客厅,卧房,陪卧,一应俱,这里不像病房,倒是更像一座高档酒店。
在客厅里,面向宽大二百七十度的落地窗前,女人静静的躺在一软榻上,胸前半搭着毛毯,手上还挂着吊瓶,或许因为睡着的原因,另一只手里的件已经散落软榻一侧,几张薄薄的纸张更是飘落在了地面。
看着床上的女人睡的安详,一张脸上还带着失血的惨白,苏灿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静静的看着软榻上的女人,不知为什么,那一刻,苏灿居然有些嫉妒苏山,嫉妒她有个如此美丽高贵的母亲。
有个妈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苏灿不知道,从他嗷嗷待哺,到蹒跚步,从他牙牙语,开口第一个发出的是妈的音,可是回答他的却是老爹,他的生命中,只有老爹。
苏灿虽然放慢了脚步,可还是惊醒了床上的女人。
女人睁开眼的一瞬间,能的身子微微一缩,甚至双手摆出了防守的姿势,这是一个人极度没有安感之后能的反应,不过,又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个掌控万亿资产的女人感受不到安?
难道仅仅是几天前的那场袭击?
苏灿忽略了女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戒备,蹲下身子,帮忙捡起地下散落的那些资料,不过目光落在那几张已经泛黄的纸张上,目光却是一凝。
那些居然是一个个孩子的详细资料,纸张的左上角,是一张张免冠像,里面的孩子天真烂漫,免冠像下角,一个血红的钢印,一圈字显得格外的刺眼:“明珠福利院。”
她在找人?
苏灿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好奇。
“你来了。”
平静的声音响起,一如当初外滩第一次见面时一般,透着一股淡淡的威严,只是苏灿还是听出了声音中那一丝疲惫,“老了,没想到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让您见笑了。”
“夫人,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好好休养身体要紧。”苏灿随手将手里的资料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在那里,还有厚厚一摞的档案袋,袋口标记着一个个年代编号。
“苏夫人在找人?”苏灿好奇的道。
“是啊。”女人脸上闪过一丝疲惫,“找了二十几年还没有找到的人,有时候我都质疑我自己,是不是该放弃,可是不放弃还有希望,放弃,我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看着女人眼底透出的浓浓哀伤,苏灿一脸同情:“看来,苏夫人要找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女人澶然一笑,“因为……他是我的孩子,而我却不心将他弄丢了,我对不起他。”
不心将自己孩子弄丢了?
苏灿脸上表情微微一僵,心头莫名的泛起一丝怒气,一句不心就能弥补对孩子的伤害么。
“既然当初遗弃,为什么又要去找他,或许人家早就已经有了自己新的家庭,有了疼他爱他的父母,或许……当初你将他丢掉,他就已经死了!”苏灿一脸残忍的道。
“你住嘴!”女人脸色煞白,接着那张高贵完美的脸愤怒的扭曲:“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诅咒我孩子死了,别以为你救了我一命,就可以诅咒我孩子,我孩子没死,我知道,我能感觉得到,他一定没死!”
苏灿不再话,只是自嘲的笑笑,人家找自己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居然会不受控制的动怒,难道是因为感同身受?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女人很好的调节了情绪,恢复了一脸的平静,“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恐怕也不可能再躺在柔软的床上,享受着窗外的阳光了。”
“这只是巧合而已,苏夫人不需要感谢,即便是看在苏山的面子上,当时我也会出手。”
“这么或许有些残酷。”女人看一眼苏灿,脸上再次恢复了冷漠,“你救我一命,我很感激你,不过……我不希望你跟苏山走的太近。”
“就因为我是一个穷子,一无所有的保安,秘书?”苏灿冷笑着道,“配不上你们家的高门大户。”
“不是,我不在乎你身家几何,哪怕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我们苏家不缺钱,也不缺势,不需要靠婚姻来巩固势力。”女人一脸傲气的道,接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苏灿,“我在乎的是……你身边有太多的女人,你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你在乎?”苏灿嘲讽的道,“好像这是苏山的终身大事,不定她不在乎呢!”
女人表情冷漠了下来,眼前这个家伙,比自己想象中要难处理一些。
“你救我一命,我人很感激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以后不出现在苏山的面前!”女人一脸淡然的道,“作为一个母亲,有必要明知是错的情况下,拨乱反正,以免她将来痛苦!”
“感激就不用了。”苏灿看一眼床上的女人,“如果你真的良心不安的话,随便给我开张支票算了,您放心,您给我支票,我绝对不会傲气的撕成碎片,然后装作有骨气的再砸你脸上,穷人嘛,还是金钱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