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看苏灿的眼神之中满是不忿,不过还是将苏灿带到了一间收拾的一尘不染,很是古香古色的厢房休息。
而临走前,沙弥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告诫苏灿,夜里只准在厢房休息,不得在寺庙中到处乱逛,打扰了他人清修。
苏灿没有将沙弥的言语不敬放在心上,也没有在意沙弥离去,目光却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厢房。
厢房的墙壁中间位置,挂着一幅墨宝。
一个大大的禅字,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禅意,好似那万千佛法都要从那大字中钻出来一般,能让人瞬间悟道。
很显然,这墨宝的主人对佛法之通,已经达到了不可想象的层次。
恐怕是之前让自己进入这寺庙的那个大拿的手笔吧?
如果自己来写这个禅字,绝对写不出如此大慈大悲之气,恐怕写出来会刀剑争鸣,充满可怕的杀伐之气。
除了这禅字,在禅字之下还有一个案榻,榻上放着一个蒲团。
苏灿只是一眼就看出这蒲团的不凡,乃是用一种珍贵无比的百年清心草编制而成,盘坐其上,恐怕能够让心静如水,浑身空灵。
对修炼有事半功倍之效。
当然,对于苏灿而言,这西还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修炼根不需要这玩样儿辅助,想要提升境界,喝口水都能涨一波。
而且这西跟自己放在龙行天下派的悟道堂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那西可是直接飙涨修炼属性点的。
苏灿在厢房里转了一圈,很快就对厢房失去了兴趣,之后推门到了院子中,准备溜达一番,之前来时,他可是发现这院子中景色不错,颇有些苏州园林的自然风趣。
对于那沙弥之前的告诫,苏灿早就抛之脑后了。
深夜,夜色依旧如墨,寺庙外的黑暗中,可怕的怨灵宛若孤魂野鬼一般的到处游荡,不过寺庙内却是一片祥和。
偶尔有木鱼声从黑暗中寺庙的深处传来,更显这夜色的寂静。
苏灿饶有兴致的在这闲庭游步,绕过一道蜿蜒的廊道,看着一侧的湖内莲叶碧绿,身侧造型各异的窗户之后,有碧绿芭蕉,有丛丛翠竹,都是别具风味儿。
不知不觉间,苏灿远离了自己居住的厢房,穿过一道拱门,来到了另外一片院落。
苏灿感应到那些建筑中有气息透出,显然有生灵在其中。
苏灿没有靠近,只是目光透过那窗沿缝隙凝视其中,隐约间看到一个和尚跌坐在那蒲团之上,面朝着那一个禅意盎然的禅字,似乎在禅佛悟道。
看样子,那禅字和那蒲团不是自己那间厢房特有,而是这里的标配。
苏灿之后也就准备收回眼睛,继续游览一下这处寺庙。
只要自己乐意,苏灿又自信别人发现不了自己。
当然,这里面的‘别人不包括寺庙深处那位大拿。
苏灿心中如此想着,结果原准备收回的视线却在那一刻一凝,之后死死的落向那和尚的屁股下面。
此刻那房间中的和尚因为面相墙壁上的那副禅字,所以背对着自己向。
那宽大的僧袍之下,原苏灿只注意到了那蒲团,可是就在他刚才准备收回视线时,那青色僧袍下摆微微一动间,居然一条尾巴露了出来。
这一幕即便是苏灿艺高人胆大,这夜深人静下,也是让苏灿背脊发毛。
这和尚居然不是人!
难道这和尚跟狐天尊是亲戚,都是狐狸?
苏灿狠狠的咽咽口水,下一刻没有丝毫的犹豫,额骨激活之下,双眸之中流转着一个复杂无比的符纹。
一瞬间,那房门再无法阻隔苏灿的视线,房间中那菩提上跌坐入定的和尚也清晰无比的呈现在苏灿的眼前,而这一刻呈现在苏灿面前的已经不是一个光头的和尚,而是……一个披着僧袍的老鼠……
不,确切是黄鼠狼。
苏灿视线再转,看向了其他房间。
每一间房间中都有和尚在入定悟道,可是在苏灿此刻近乎火眼金睛之下,他们的体无法遁形,部呈现在苏灿的眼皮底下,都是一只只的黄鼠狼。
苏灿恶寒,忽然在想,该不会刚才那对自己不善的沙弥也是一只黄鼠狼吧?
还有……那寺庙深处的那位大拿呢?
也是黄鼠狼?
自己这是进了老鼠窝了?
想到刚才那沙弥对佛陀教很是不屑鄙夷,他们是妖僧。
苏灿现在想想就觉得好笑,要妖僧……他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妖……僧吧?
当然,这个发现让苏灿也是匪夷所思。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意外发现,自己还真没想到自己进到了老鼠窝里。
这些鼠类修炼成人形,自己居然之前没有感知到丝毫的妖气,要知道即便是浑天猕等妖二代,那可是妖气滚滚。
难道是因为他们研佛法的原因?
苏灿想不通,不过他打定主意,决定明天白天不走了,准备在这里多住几日。
最好是想办法深入这寺庙,跟那位大拿碰一面。
他很好奇那位修炼到近乎天尊巅峰,搁在盛土都可以横扫三教天尊的存在,会不会也是一只黄鼠狼。
原是畜类,却研佛法,修佛有成,得此境界,也算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第二天一早,苏灿正在厢房打坐,房门就被打开,之后进来的正是昨晚的沙弥。
对来的目的自然是赶苏灿离开。
苏灿原就打定主意不走,自然不会离开,而且不仅没准备离开,他还激活了额骨,目光看向沙弥。
一时间,那眼睛如同火眼金睛,眼前这沙弥瞬间露出了真身。
身前哪里还是一个和尚,完就是一个披着僧袍,人立着的黄鼠狼。
而这次苏灿也注意到这黄鼠狼化形为人之后,自己目光落在对身上时,发现对身上有金色的香火之力溢出,凝聚成佛字真言,阻拦住了其妖气逸散。
或许正是因此,他之前才被糊弄过去,没有发现这位沙弥一丝一毫的妖气。
而苏灿在注视着沙弥的时候,那沙弥有种被其看穿,浑身都没有秘密的感觉。
那一刻他差点儿没浑身炸毛。
于是眼睛看向苏灿的时候愈加的不耐烦,只想着快快的将苏灿打发走。
苏灿依旧笑的人畜无害,收回目光之后,只做没有发现对的真身,对着沙弥微微一稽首道:“昨晚叨扰了贵寺庙一晚,当亲自面谢主持才是。”
沙弥一听苏灿的话,老大的不愿意了:“我家主持也是你相见就能见的?现在速速离去,否则我们可要赶人了。”
对于沙弥的不善,苏灿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咧嘴一笑,之后面向寺庙深处向,抱拳稽首,不温不火的开口道:“子苏灿昨夜叨扰了贵寺庙,想当面谢过主持,不知主持可有空暇。”
那声音看似轻飘无力,可是从苏灿嘴边传出时,却径直向着寺庙深处飘去,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