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陵城外,旌旗招展,而且如果够敏锐的话,一定会注意到,除了“汉大将军”的旗外,周围还陪了不少“楚”字大旗!
显然将军府的态度,已经在发生某种变化——得授九锡两年多以来,之前白图一直是淡化“楚侯”封号,而依旧强调“大将军”的。
毕竟九锡已经是诸侯礼,有号楚立国、自成一体的意思,而“大将军”则依旧是汉臣。
只是现在,金陵赶制出了一批“楚”旗,还特地打了出来,令黄忠心里更加确信,将军府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也就是,期待朝廷的调解,根不靠谱,最多只是令将军府的吃相更难看一些,绝对不会因此而停手!
午后,只见城外大军左右开列,一员员金玉大将一字排开,后列也都是鎏金上将,甚至……木石战将因为有步人甲,防御力面积也不逊色普通鎏金!
正中是御赐九锡之一、诸侯车辇,金车大辂(音同“陆”),玄牡二驷——也就是筒黑色的引擎。
车上御者、车左、车右,甲士、持弓、持矛……一应俱。
除了车长是吕玲绮之外,其他大多是新锐将领,亦或是老臣子嗣,借机安排来露脸的。
白图正居当中,谨慎的停留在了一箭之地——“黄忠的一箭之地”之外驻步。
“江陵的父老乡亲……我来晚了!”白图一张口便带着哭腔的道。
刘磐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你的父老乡亲听得到?这话和我们,是寒碜谁呢?有谁在等你吗?
“白图!你擅自侵犯汉室宗亲之地,莫非真的不惧为贼吗?”刘磐搬出了汉室宗亲的招牌,在城头喝骂道。
“无耻之尤!刘表名为汉室宗亲,却与那董贼相交、诈为荆州牧,接纳袁逆、盘剥百姓……上愧汉室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黎民苍生,某为汉大将军、九锡楚侯,乃奉诏讨贼,上体天心、下应百姓,刀锋所指,便是仁义所在,名正言顺,何来为贼!”白图慷慨激昂的道。
“如今刘皇叔已经接的天子归,我主刘荆州,还有刘徐州、刘益州,以及北的袁大将军,将与朝廷一同,涤荡寰宇、重振汉室雄风!你之前的大将军、楚侯,朝廷也会重新认定……现在还不立刻退去,传书向朝廷静思己过?”刘磐也不用再藏着掖着。
无论袁绍、刘备是否成功,现在都已经大局已定,出来也不会影响什么。
哪怕没有成功,先将白图吓退也是好的……
“荒谬,刘徐州将朝廷接到徐州,便是又换了一番法?莫不是这汉室,还是在谁名下,便姓得谁?来日陛下若来金陵,要侯将尔等个个诛杀,又当奈何?侯一生行事,堂堂正正,天下百姓自有公论,千百年后自有公断,何须向尔等解释?
刘磐!你身为汉室宗亲,旁人可以不降,你却没有不降的道理!”白图在城下放声道。
不过这可是气坏了刘磐——你还要不要脸?现在连匡扶汉室都不了?
而且……凭什么我要降?我作为汉室宗亲,不是最应该殉国……呸!最应该和乱贼作战到底的吗?
“我汉室自高祖皇帝斩白蛇起义,有景之治、有武帝之功、有光武复起……我为汉室宗亲,岂会从贼?”刘磐恼道。
“无耻汉贼!你身为汉室宗亲,代代有百姓供养,受天下苍生之恩重者,莫过于尔等,如今却为了一己之私,负隅顽抗,弃荆州百姓于不顾……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白图毫不示弱的喝骂道。
“你、你……”刘磐气得半天没出话。
总觉得这厮简直狗屁不通——合着我堂堂汉室宗亲,还成了欠百姓最多的人?明明应该是百姓欠我最多……好像也不对……总之你就是在放屁!但我又找不到肛塞……
“如你这等庸庸碌碌之人,降则降矣、不降也罢!侯只是可惜了江陵城中,无数好儿郎,可惜了黄汉升、魏长这样的猛将英才……
城上将士听着,你们现在弃暗投明,侯代江陵百姓感谢你们,若是不降,侯也不怪你们,但切记你们的职责是保境安民,若是敢犯江陵百姓一发一毫,纵使天涯海角,将军府也必追索到底!”
白图十分“无耻”的道。
刘磐感觉自己已经被气得眼冒金星,毕竟隔着六百步喊话,即使有战甲的扩音器也有些累人。
什么叫代江陵百姓感谢你们?你凭什么就代表江陵百姓?
现在我们是在守城好不好!
一会儿我还怎么鼓舞将士,为了身后的家人而战?强行很尴尬的好不好……
荆州也是当初“咸使知闻”范围,尤其是江陵这样的大城。
即使荆州府也有对应的宣传,但的确百姓对将军府的恐惧与反感严重不足。
刘磐气得不知道什么好,只好瞪向一旁的黄忠和魏延——为什么他就提到你们两个?就你们两个能?
站在一旁靠边、刚刚挨了不少军棍,正扶着腰的魏延,这时察觉到刘磐的目光,更加昂首挺胸了几分……刘磐觉得眼前的金星来多。
至于黄忠,则是神色不变的盯着白图,眼神中深藏着一丝犹豫……
五百步?
不,黄忠之前没有暴露过自己的极限射术!
为的就是“或有斩首之机”……
然而这“幸福”来的太突然……白图居然亲自上前?而且这个距离……真是令人心痒手痒!
只是……居然是白图人!
如果是陈宫、贾诩之流,黄忠肯定一箭过去。
白图……
无疑更加重要,而且武艺稀松,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成功率很高。
不过黄忠心里却发犹豫,一来是白图的名声甚好,远胜刘荆州,虽然现在各为其主,但是对白图出手,实在有些“不义”……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是白图大开医院的便之门,他才能将儿子送去医治,虽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不过……如果连医院都治不了,那也就真的是命该如此!
白图自然不知道此事,黄忠也没有和任何人起过,但他自己不能不知道……
“黄将军,荆州府、乃至汉室之存亡,赖你一身了。”韩玄似乎看出了什么,上前声劝道。
荆州府……汉室……
黄忠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眶周围已经一圈金色……
城下的吕布,瞬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喝道:“贼子安敢!”
然而时迟、那时快,黄忠瞬间具甲……
不对!不是普通的“具甲”……黄忠“具甲”之后,却没有一片盔甲在身上,而是整个战甲拼成了一具弩炮的模样、稳稳的坐在了自己面前,炮筒对准了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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