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姑娘到底还是心气儿不,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
叶孤也知道她的心思,这会儿看似懒散的打了一个呵欠,借机还在心里想了一下辞。
任含香拉下脸色冷冷的盯着他,一时还没开口。
叶孤看似毫不在意,暗自还难免偷偷瞄她一眼,没想到这一心虚正巧被她看了正着。
“你偷偷摸摸的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
“觉得夫人好看还不行?”叶孤的心思也快,话语之间丝毫不见心虚的。
“哼!”任含香冷哼一声,话语之间已经是怒意微起,冷声道,“姓叶的,你还真是有脸了。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你这段时间到底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你认识了几个姑娘是吧?”叶孤回头还真就是看着她的双眼,毫不掩饰的掐着指头默了一下,一边还嘀咕道,“从进入凌云渡开始,我想想渔村那里一个,楚清秋不算是新认识的,后来北域的红狐,离开北域之后又遇了……”
“我他x的弄死你个狗西!”
他这一边数一边还旁若无人的念叨着,任含香在他怀里听得真切,心里的火一阵一阵的终于是忍不住扬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在他脸。
只听着“啪”的一声脆响,叶孤的话自然也被打断了。
那姑娘在朝天宫估计过得还不错,手也装金饰玉的戴着金玉指套,这一时怒急一巴掌直接扇得叶孤脸都出现了几道血痕。
任含香来还想闹两句,一瞧着他脸见了血,一下子还不由得的心虚起来来还气势汹汹的样子,这会儿却好像是心虚似的讪讪的把手缩在了怀里。
叶孤挨了这么一下,脸不见什么情绪,单单只是信手将任含香的手拉着。
这一巴掌是见了血,其实也只是玩笑似的打闹,叶孤自然也没有在意的心思,下意识的还想和任含香开个玩笑。
没想到他刚想扯着嘴角笑一笑,心里却传来一阵无名的悸动!
“嘭~”的一声就好像是重锤敲击在心口一样,那刹那之间一切的情绪和思绪都瞬间一消,甚至连六识五感都没了反应!
叶孤就好像是随着那一声奇怪的心跳整个人都失去了魂魄似的,一下子就失了神。
“松手!疼死我了!你这人真是气巴拉的,不就是抓出了点儿血吗?你真想把我的手给捏碎了不成?”
茫然之间,任含香被他无意识的捏着手似乎是疼极了,扯着嗓子就嚷嚷了一句。
她这么嚷嚷一句,一下子就将叶孤的魂给唤了回来,他满是茫然的低下头看了任含香,这才发现这姑娘脸煞白额前冷汗微起。
再一看她那只纤纤玉1手刚才被他真就是生生的掐出一圈红印儿了。
“香香?”错愕间,叶孤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忙不迭的就牵着她的手看了看。
索性刚才只是无意识的捏了一下并没有刻意的发力,要不然估计这骨头真的就碎了。
任含香刚才疼得这么厉害,这会儿见着他马后炮一句,自然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面色一沉作势就要和他闹两句。
没想到叶孤也急性,简单的问了一句之后还没等她闹一句,牵着她的手就是一个劲儿的亲。
那诚惶诚恐的模样落在任含香的眼里,让她一时还真是没什么好脾气,只能没好气的轻斥一句道,“瞧瞧你这狗样子,你还真是长脸了。”
“……”叶孤也没应声。
任含香来还想训他两句,不过转念一想,趁着这个机会问了一句道,“你她们是你的前世情缘,你为什么这么断定是她们?难不成你还能记得昔日你成为天师之时的记忆?”
“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夫人倒也好生大度,叶某这一趟少添了十来房,你这也不见生怨的?”
叶孤抬起头幽幽的看了任含香一眼,对于天师之事到底是他心里的禁忌。
任含香见着他目光之中的冷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表面却还是昂起下巴,佯装愤然道,“我怎么会不气?你为什么会和那妖生孩子?”
“因为我要死了。”叶孤缓缓放开任含香的手,话语之间还不免带着几分冷色,“谁告诉你我在这银霜宫的?你们又为什么会来这儿?是那所谓的朝天宫宫主叫你们来的?”
“……”
这些事情任含香一贯是不太愿意和叶孤多,毕竟她就修为尚浅,面对叶孤也是一贯的弱势,稍微弄不好估计就得被他察觉什么蛛丝马迹。
叶孤看着她目光躲闪的样子,心里也算是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对于朝天宫的事他其实也是得过且过的态度,并没有太多反叛的心思。
宝儿既然当初要他悟道心菩提,身边的这么多眼线也都看着,单凭他一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心思折腾。
心念之间,叶孤心下惨然脸却丝毫不显,伸手理了理任含香的鬓发,顺势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任含香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眷1恋不舍,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开口谈及什么。
事已至此,叶孤也看得分明,心里又是不免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罢了罢了,你们都盼着我死,江山不负美人恩情,这都是我该给的。”
“……你也别这么,只不过是要你的天师道行而已又不是真要你死。”犹豫来一下,任含香还是安慰一句道。
叶孤闻言嘴角微微一扬,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天师道行?我既无道心也没那什么菩提显圣的功法,你的天师道行是什么?最后还不是要我取肝挖髓?”
“……”
这些事任含香其实也不太清楚,自然也就不太好解释太多,更何况这个时候叶孤就好像是个年近古稀的垂死老者一般隐隐有些疯魔之态,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最后还是得事情办完了再解释为好。
叶孤看着任含香这默不作声的样子也不好继续咄咄逼人的追问,四处看了看,随口转过话题道,“黑貂去哪儿了?去个凉亭都这么久?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应该不会,那昊天镜昔日就是对付那人鱼公主的法宝,有昊天镜在,那顾水梦翻不起什么浪来。”任含香转过头看了一眼,房门的向。
这一句话完,她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回头果然见着叶孤面色有些不对。
“顾水梦?我夫人怎么找门来的,敢情你还真是对这银霜宫的一草一木早有了解?”
任含香见势不妙,话都不敢应,转头就想跑,偏偏这话漏了嘴叶孤又如何肯轻饶她?
她这前脚还没落地,叶孤一把就将她拽了回来,顺手还拖着她就往屋里走。
那姑娘如何肯依?一时免不了惊乍乍的叫唤两句,不过也什么效果。转眼间这房间里就静了下来,独独留下窗外的飞雪如旧略带着几分隆冬腊月的喜1庆之感。
另外一边,回廊尽头的凉亭之中,一个身着红艳锦衣的半大姑娘手中拿着一面光亮的铜镜,这会儿肩头正蹲着一只黑貂。
这一人一貂探头探脑的看着那发光的铜镜,连凉亭外的窣窣风雪都没有注意。
“真美啊~”看了好一阵子,陈瑶才轻声叹了一句道。
那铜镜之中眼见着一个女子闭目如眠,神色平和,浅蓝色的鱼尾配合着那纤细的腰线显得格外的优雅惹眼,她的眉眼样貌不,单单是她这身形便算得是世间独一等了。
黑貂也看了半天,这会儿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还伸出爪子虚抓了一把,叹道,“倒也不差,世有飞禽走兽又分三六九等,这水中灵妖的确非这鲛族莫属,更何况是这万载妖仙了。”
“只可惜了这然傲人的身1姿,竟然被刻下了禁制,斩断了仙骨,否则这世间还真当有她的名字。”
陈瑶抿了抿嘴又是叹了一口气。
话到这里,陈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和黑貂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了远处的厢房。终于是到了这会儿才想起来有那么一个久别的郎君在等着。
两人这才慌慌忙忙的收拾好,一抬头已经是朝霞早生,天边都泛起鱼肚白了。
下了一宿的风雪并没有因为这天亮了就少了气势,反倒是窸窸窣窣的下得更加大了起来。
这银霜宫就是在群山之中,风雪一起满目皆白,只不过十二月的天气却好像是腊月到了头似的。
陈瑶和黑貂这边慌慌忙忙的跑回去,顺手推了一下厢房门没想到还推不开。
陈瑶柳眉一皱回头和黑貂过了一下眼色,当下还真是有些气着了。
只不过这姑娘这会儿气势汹汹的想要一脚踹开这门的时候,隐约却好像是听出了些动静,当下她倒也不免脸儿微微一烫,犹豫再三还是冷哼一声扭头竟然就走了。
反倒是黑貂还回头看了一眼那厢房,好奇道,“怎么这就走了?那门关得好严实不成?”
“哼!做贼心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