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闹剧,李治的这场叛乱其实在很多人心里都是一出闹剧。
只不过李治自己尚未察觉,只觉得自己杀了李世民,除掉了李宽,稳坐大唐中心,大唐便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李治从未想过在封地的哥哥们是否服他,也从未想过如今李宽不是一个人,还有李哲和李臻。
看着倒在冰天雪地里的李治,李宽问出了一直以来最为疑惑的问题。
“李治,你当初为何要谋害祖父,祖父已经八十了,就活不了多少年了,对朝堂也没有影响力,你为何还要谋害他老人家?”
李治呆呆愣愣的躺在地上,一言不发。
李宽叹了口气,朝众人挥了挥手,一出闹剧便随着薛万彻吩咐士卒回营的喊声落下了帷幕。
像似死狗一般的李治被两位士卒们一人拉着一只手抗走了,李宽站立原地望着漫天风雪叹了口气,“上官仪,你自己去大理寺。”
“罪臣谢过太子殿下。”
李宽摆了摆手跟上了士卒们的脚步。
甘露殿。
李世民很平静,平静看着行礼的重臣,平静的吩咐着重臣们封锁所有消息,似乎李治的谋反没在他心中掀起任何的波澜。
当李宽带着李治来到甘露殿时,正好瞧见朝臣们行礼离去。
朝臣们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李治叹了口气,朝李宽行了礼,脚步匆匆的走了,眼下的情况便不是他们应该看的了。
李泰龙行虎步走到李治面前,一句话也没有,一个大耳刮子便抽到了李治脸上,清脆响亮。
“你们都下去吧,把为善留下,宽儿你也下去。”李世民叹了口气。
殿里的黄门和内侍鱼贯而出,李宽点点头没话,拉着准备开口的李泰退下,细心地关上了甘露殿的殿门。
李治并没有李承乾的胆量,不敢跟李世民什么成王败寇的话,更不敢在殿中叫嚣,李世民静静地望着他,莫名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揉了揉眼睛,更酸了。
李宽和李泰在门外并未听到任何声响,李宽叹了口气,走了,李治谋反这件事虽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但是需要他来处理,两仪殿的朝臣们都在等着。
最近这段时间,李世民肯定是没有心情处理任何朝政了,李宽也要忙了,没有时间耽搁。
赶到两仪殿,朝臣们对于李治谋反一事议论纷纷,这不是当初李承乾谋逆的案子,李承乾当初只是在皇宫之中闹了一场,而李治却是率兵攻到了玄武门。
玄武门啊,二十多年前流了一场血,玄武门可以皇宫之中的一个禁忌了。
李宽咳嗽了两声,殿内瞬间便没了声音,然后又响起行礼之声。
“晋王谋逆,贬为庶人,遇赦不赦。”李宽望着房玄龄与长孙无忌,问道:“房相、长孙司空,你二人认为孤的处置如何?”
房玄龄叹了口气,没话。
长孙无忌老神在在,也没有话,他现在什么其实都是错,还不如不开口好。
“太子殿下,是否问问陛下的意思。”一位御史言官走了出来。
“孤传达的便是陛下的意思,诸位爱卿有意见都可以提。”
少了魏征,朝堂便失去了敢于冒死直谏的诤臣,若是魏征还在肯定会反驳,哪怕是李世民有意放过谋反的儿子,但是现在敢话的诤臣没了,朝堂没了声音。
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
等了许久都没有声音,李宽代替李世民吩咐道:“连福,按照孤的意思拟旨吧。”
连福应喏。
李宽看着朝臣们道:“晋王谋反一事暂且这般处置,其他政事。”
很多很繁杂。
有臣子建议在此提高税收,为大唐国库增添钱财。
也有从大唐国库要钱的,治理雪灾的事情刻不容缓。
今年的长安城下了很大的,长安城周边还好,都是有钱人,但是距离长安城六十里之外的百姓便惨了,房屋被压塌了,死了不少人。
大唐贞观年间是繁荣的,却也是灾害频发的时期。
对于赈灾李宽向来是大的,准确来,作为一国储君赈济灾民也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眼睛都没眨一下,便让户部力支持赈灾,并且要求兵部分派士卒从旁协助。
处理完朝臣们禀报的问题,已经到了傍晚,这还只是长安城的情况,还有各州县的事情依旧在送来的途中,想起即将到来的各种问题,李宽就感觉自己一阵头大。
“太子殿下,老臣年老体衰,望殿下恩准老臣辞官。”
房玄龄的话音让准备离去的所有人脚步一顿,众人不由得将目光锁定到了李宽身上。
“房相,你乃国之柱石,你跟孤辞官委实没有道理,要辞官找陛下,陛下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也就是装装样子,身体并无大碍。”
“陛下未恩准······”
李宽打断道:“既然陛下未恩准,孤又岂有资格准许您辞官,大唐还需要您的照看啊。”
辞官的事,房玄龄思虑过很久了,自从李世民回长安与朝臣们商议华/国回过大唐的事之后,房玄龄便有了这个想法,可惜的是李世民当时没同意。
“太子殿下,老臣实在没有力处理朝政了,求殿下恩准。”
房玄龄似乎是死了心,弓着腰没有起来的意思。
“太子殿下,老臣亦求殿下恩准老臣辞官。”长孙无忌突然开口道。
朝中的臣之中,剩下的老臣就只有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两人,可以朝中臣有三分之二为两人马首是瞻。
两人突然的辞官,令所有臣子一愣。
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地位相差无几的武将们甚至忍不住直接开口道:“这两老货吃错药了?”
李宽看着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你们二人是要孤交出太子之位?”
“老臣不敢。”
李宽怒道:“你们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孤刚接任太子之位不过几日,你们便要辞官,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经过李宽这么一,房玄龄突然才想起,自己的作为无异于在逼宫。
“老臣不敢,老臣此前便与陛下辞官······”
“不必了,辞官不准,房相与长孙司空罚俸半年,都退下去吧。”
房玄龄叹了口气,走了。
长孙无忌也走了。
如果房玄龄只是因为一时糊涂,长孙无忌却是心里跟明镜儿似得,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其实就是要看看李宽的态度。
现在的结果来看,长孙无忌是满意的,至少在他未主动辞官的情况下,他不担心自己如今的位置,长孙家在这次之中无忧矣。
毕竟此前在商议国事时,长孙冲被调往陕州做刺史,这便是李宽对长孙家的赏赐,看看现在的陕州刺史就明白,那可是孙伏伽啊。
简单来,陕州便是楚王府的地盘,明显是要培养长孙冲了。
李世民当初从桃源村回来后提起的官员年轻化,长孙无忌可从未忘记。
长孙家兴盛了二十多年,盛极及衰的道理长孙无忌知道,但是衰落也要有个地步,儿子不可能在达到朝堂司空的位置,可是有他在朝中扶持,总有机会位列一部尚书之位的。
李宽与长孙家的关系,长孙无忌也从未忘记,所以这一次接着房玄龄辞官的机会试探了一番,李宽发怒是他最愿意见到的结果。
因为这样可以从旁佐证大唐还需要他们这些老臣,李宽也不会随意的找个由头便把他拉下马。
实际上,长孙无忌想得太多,李宽根就没想过这些。
只是想着能处理好朝政,让儿子来接手之后,安安心心的当个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