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罗殷切地注视着古喻,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还能怎么办?
古喻无奈道:“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答应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只要何姑娘你有法子自己藏好,我都没有什么意见。”
苏绮罗欢喜地朝何敏儿眨了眨眼,何敏儿拱手笑道:“多谢。”
其实她根本没报什么希望,因为如果身份互换,她是不会答应这样无理的请求的。毕竟这还是秦天城的地界,她就是一个大麻烦。
心底悄悄松了口气,何敏儿的神色便轻松不少。
古喻趁机问道:“难道就没有法子能让精神力强的人进入那个山谷吗?”
都走到入口了,她却不能进去,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甘心啊。
何敏儿沉吟片刻,道:“法子应该还是有的,只是我不确定好不好使。”
古喻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你先说说。”
“以前听我师父说,她亲眼见过一个天阶的符文师进入过山谷。”何敏儿努力回忆着师父当时对她说的,“当时她也是和一群人进谷里寻找苍蓝参,正好里面有一人是符文师。有人就警告他说符文师是进不了谷的,可那个人却不以为然,很多人就等着看笑话。”
“没想到,直到走进谷里,那个符文师都没事,我师父好奇,就问了问。然后那人说,他给自己做了个符文,可以隐藏着自己的精神力不被察觉。”
“隐藏精神力?”
何敏儿说出这原因时,古喻便冒出一个“她师父被骗了”的念头。
精神力这东西是藏不住的,不像修为那样可以扮猪吃老虎糊弄人。
更何况只是一个天阶的符文师。
她下意识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古喻又觉得自己不能轻易下结论。
当然了,从这个故事里,她任何帮助。不管是隐藏精神力的符文,还是其他有益于她们进谷的符文,她脑子里是一个都没想到。
“好吧,看来只能在这里等他们出来了。”古喻沉思许久,终于表示了放弃。
再说李恩卓和明堂几人。
跟着大部队走过苍蓝谷那条狭长的入口后,眼前豁然开阔起来的视野令人目中一亮。
苍蓝谷的壮阔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就单说他们脚下的巨型瀑布吧。
瀑布在他们脚下十米的地方,从一个洞口中奔流而出。
单一个洞倒是不大,只有数十米,但他们远眺之下,发现那瀑布根本望不到头。少说延绵数百米,而他们只是站在了一头。
前面抵达的一批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李恩卓凑过去听了一嘴,发现有人出师不利,没刹住脚步,失足摔了下去。
那瀑布宽有数百米,高怕是也有数百米。且这数百米之后还不是地面或水塘,因为瀑布的水在半空中就消失了。
他与后面走上来的明堂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开始观察其他路径。
进谷前,曾有几人过来套近乎,意思是人多力量大,大伙儿一起排查,互通有无,才能早日找到苍蓝参。
现在看来嘛,呵呵。
到底是不是“失足”,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了吧。
只是,要单打独斗的话,方法确实也很重要。
作为几个外地人,他们对寻找苍蓝参的办法是一窍不通。
如此广袤的一个山谷,那苍蓝参还会自己移动,除非他们运气好,一个不小心给碰上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呢。
“我们怎么办?”李恩卓用眼神悄声询问着。
“我们对这里不熟悉,先一起走一走,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就停下。”明堂当即以密语告之,“这群人自私自利,有危险肯定第一时间把别人先推出去,有重要的消息也不会告诉你。我们不必与他们太过热乎,表面应付应付即可。”
李恩卓点点头,他们便沿着瀑布开始往下走去。
他们是四个人,彼此保持着可以相互支应的距离。
其他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往左,一拨往右,李恩卓他们便跟着往右的那批人专心往下走了。
四人默默观察着四周,半个时辰过去,没有一句交流。因为按照苍蓝参的习性,他们踏进苍蓝谷的第一步起,就应该是仔细留意的状态了。
它是在土里移动的时候据说会留下一些不是很明显的痕迹。
不仔细的话很容易错过的。
同行的大部队中,有人已经不知了去向。
“哎,快来看看,这是不是苍蓝参移动的痕迹?”
话音还没落,就有一群人挤了过去。
说话人指着一片巨大黄叶子下泥土松动的痕迹,一脸兴奋。
可惜,有人看了以后不屑道:“不懂就不要乱说,这只是有灵兽之间打斗的痕迹。”他拿起不远处一根断裂的树枝作证,“你们看,这就是证据,这道土上的划痕就是这根树枝所致。”
而且众人不得不承认的是,那树枝的一头还沾有黑色的泥土,尺寸也与土里的痕迹大致相仿。
“眼睛不好使就早点歇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最开始问出问题的人被凶了一顿,脸上又是窘迫又是愤恨,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拆穿他的人,好像随时都会一刀捅上去似的。
明堂摇了摇头,示意李恩卓几个离他们远些。
于是,一前一后,一快一慢,四人与其他人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不过那片有痕迹的泥土却依然在李恩卓心头徘徊,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如果古喻在这儿的话就会告诉他,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说不出哪不对劲,他们就只有继续往下走。
不过很快,他们便发现断头了。
谁能想到这样植被茂盛的林子走着走着,前面的路就没了啊。
完全没有一点提示,就好像那路是被谁临时砍断了似的。好些草木的根茎都从断裂的路底下探出,张牙舞爪地悬在半空。
瀑布带来的潮湿大风呼呼得吹,几人眯着眼往下看了看,心头砰砰直跳。
倒不是说以他们的修为下不去,而是,看的时候心里会升起一种没来由的恐惧。
普通的几十米高度他们自是不惧的,但这里,他们却觉得吓人得很。
“下去吗?”
有人吞了吞口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