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唐不甜看向前方的货架,货架上分了一小块出来放笔记本许愿卡便签纸之类的,明信片的分类也清晰了许多。
姜游从厨房里拿了几盒零食出来,摆到唐不甜面前。“株洲特产,”他指着其中一盒说,“这个红茶酥,很好吃。”
唐不甜闻言拆开包装,拈了一块出来,便闻到了淡淡的红茶香气。咬一口,松脆香甜。
姜游在唐不甜对面坐下,屁股刚沾到椅子,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外卖到了。他正要再站起来,林昱先他一步走出了店门,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外卖袋回来。
“这家包子店,以前不做外卖的,最近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吧,也就开始做,”姜游说着从保温袋里将包子豆浆蛋饼一样样的拿出来摆桌上,“每天做的不多,等我醒了早就抢完了,今天也是难得。”
唐不甜咬了一小口肉包,皮很韧,内层被肉汁浸润了,再咬一口才吃到馅,肉馅味道有些偏甜。她一边吃一边往外看去,雨又小了些,花房边的一丛桂花树被风吹得乱颤,映在青白色的围墙上。
是到秋天了。
有个温和声音在问她:“今天没课?”
她听到她回答说:“不想去。”
说完后,唐不甜一愣,转回头看到姜游把豆浆的杯子推到她面前,
“这种天气,就是个懒在家里,泡杯热茶,发发呆,”姜游看向林昱,“是吧林总?”
埋头啃包子的林昱林昱抬起头,咽下口中的食物后他说:“看来今天是开不成店了。”
姜游说:“歇一天吧。”
林昱点点头,“那吃完我就回去了,雨也小了。”
“行啊,在家多歇歇,”说罢,姜游又看向唐不甜,“一会儿我们去花房看看,我养了个鱼缸,这么小的鱼,”他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下长度,“各种颜色都有,游来游去,可好看了。”
唐不甜打开豆浆盖子,香气顺着热气飘了出来。
恍然间屋内屋外仿佛两个世界。
她说:“好。”
抬起头,刚好看到姜游一口咬下小半张蛋饼,嘴唇油腻腻的。
察觉到唐不甜的视线,姜游问:“怎么了?”
唐不甜拿起筷子,把姜游面前盘子里剩的半张蛋饼捞走了,然后咬了一大口。
雨慢慢的停了。
啾,啾啾。
清脆的鸟叫声响起。
积水顺着台阶往下沁,一丝阳光穿透云层洒了下来,青石板上升起薄薄的雾气。啾啾在院子上空盘旋了半圈后,二楼侧卧的窗户开了,啾啾飞了进去。
林昱吃完后就走了。
唐不甜看着姜游收拾的动作,她说:“钟言下山了。庄泽坤去了山上。”
“挺好的。”
“好什么?”
“大家都重视了起来嘛,一起出力,我不就能省点事了?”
“上周五晚上,”唐不甜犹豫了一下后说:“我去金光寺地宫修炼,出来后,弘真法师在外面等我。”
“收场地费?”
“他说他要离开金光寺了。”
“去哪?”
唐不甜回答:“我问了他之前异种灵力的事,他告诉我,佛门认为天道将变佛门将兴。他开始怀疑这个说法,他决定入世游历,直到找到答案。”
“以后不能去蹭念经了,”姜游把垃圾扔到厨房里,再走出来的时候,他说,“来,去看我的鱼缸。”
姜游带着唐不甜走进了花房。
鱼缸里,五彩缤纷的小鱼来来回回地游动着。
“怎么样?”姜游问。
“还好。”
“山上有差不多的鱼吗?我好带点回来养着。”
“没有。”唐不甜转身,她说:“山上的人,他们他们”
“都特别不喜欢我这样的?”
“不是,他们,大多数都专心修炼。钟掌事这种,擅长俗务的是少数。”
姜游拍了拍胸口,“那就行,我也是很热爱和平的。”
唐不甜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古怪,旋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怎么了?”姜游问。
“他们都比较好战。”唐不甜说的很委婉。
“你的意思不会是说,他们想找我打架?”姜游朝边上走了两步,“然后今天这个来挑战,明天那个来下战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我就这么被软禁在山上了?”
唐不甜垂下眼帘。
姜游瞅着她的侧脸,“你刚才那个什么眼神?我看到了,你心动了是不是?”
“没有。”唐不甜否认说。
姜游笑了笑,他说:“那过几天,我找管诺算算日子,等个易出行的黄道吉日,我们就上山。”
“好。”
“要带上招才吗?它也很久没回去了吧?”
唐不甜想了想,说:“带上。”
姜游和唐不甜讨论上山的日期的时候,钟言爬上了老劲山,任庆宁在后山入口处等他。
“任师叔。”钟言向着任庆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任庆宁点点头,他问:“钟掌事派你下山,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吗?”
“是的,和遗体有些关系。”
闻言,任庆宁的表情慎重了起来,他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钟言看了看四周。
任庆宁说:“这里很安全。”
钟言点点头,接着便把钟掌事交代他的话简单和任庆宁说了一遍,最后他说:“掌事说,任师叔一直守着遗体,遗体如有变化,一定逃不过任师叔的眼睛。”
任庆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说:“最近遗体给我的感觉,的确有些不同。”
“什么不同?”钟言追问。
任庆宁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打算去一趟沙漠?”
钟言说:“是的,光听描述终究无法做准,我想去亲眼看一看。”
“我和你一起去,如果,如果真的与遗体有关的话,我也许能发现一些线索,”任庆宁看了钟言一眼,他问:“唐不甜是你的师妹吧?她不和你一起去吗?”
“她要上课。”
任庆宁抬腿向前走去,他说:“既然你来了,我便带你去见一见这里的负责人。”
钟言跟着往研究所方向走去,他问:“之前研究所的新功法师叔你知道吗?”
“知道,怎么了?”
“好像也什么问题。”
“不可能!”任庆宁回头看了一眼钟言,他说:“新功法的开发,我几乎全程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