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院子,姜渊就递了家里的信过来。
信里问了归期,书哥更是写的情感充沛,隔着书信都能感觉到这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
是想她这个姐姐,想的厉害。还若是她再不回,他就骑着家里的毛驴,领着家里的大狗,再抱上两只猫,过来府城接她家去。
她娘又给她捎来了衣裳,好个嘱咐,让她早些家来。
先生也带了话,是让珩哥给捎的,让她勿忘了课业,时刻要读书。
巧姐不但稍了歪歪扭扭的信,也给平哥稍了西,两双棉鞋和一件袄子。想来是自己亲手缝制的,送来给自家哥哥的。
这场雪下的,家去的日子怕是要耽搁几日,路能走了,归期也就定了。
府城眼下除了和刘业询要合作的事情,再去趟梁家,看看梁二姐,也是没什么事情了。
舅年纪已是不,可是该成家了。
府城大大的事情都是舅在张罗,若府城有了如今的体面,也是舅前前后后挣来了。吃苦耐劳、谦逊有礼、聪敏好,再加上舅身上的那股踏实、认真的劲,更是难得。
前几年她凭着机灵,出了主意,从县里一直到府城。但是近年来,府城的打点,都是舅的能耐,她倒是没帮上什么忙。
月月舅都会写信,告知账目。过年的时候更是,会把总账带回乡下,就是不让他带,舅也是拿来给她看。
账目这些年一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和梁家合作的这些年,她从来都是宽心的。
当初提了火锅的点子,又给了梁家几个子,分了梁家的四成。她得的这些,给的舅是两成。加上这些年,自己‘德正的招牌,做了烧烤、吃食,还开了几家辣味的馆子,四处也开了不少家,店面都是大的。
各处也买了不少地,年年也出不少的蔬菜果子。
还有家里的葡萄酿的酒,都是德正的招牌。
细算来,只这些,几年积累下来,家业也是不少的。
她早就想好,若是舅成家,火锅的那些分成,就都给了舅。自己一个德正的招牌,也就够了。
拿着信,微弱的烛光照的满屋子通红,外面的雪,白的亮堂堂。
姜渊过来敲门,是有事要,和田家合作的事情。
和田家的买卖,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书稿给过去一些,也出书成册,在田家各处的书铺里卖。
古代圣贤章,自是不缺;闲情逸趣,也是不少;风物地理,更是常有。她的书,只印象中不一样的,写了出来,贵在新奇。
“各处都弄妥当,”姜渊递过来账,让他过目,“田老爷让我跟着柳掌柜,先些道理,等这批书都卖了,我再联系公子您,取下一批次的。”
“知道公子不喜声张,各处也都打点好了,外人也是一概不知此书出自公子之手。”
姜渊正着,她忽然想起来,只在诗会的时候,刘业询提了一句什么章,然后来人给茬了话。
这会想起来,不会是刘业询知晓了吧?
“公子?”
“可曾见过刘家的人?”
“刘家在府城根基极深,人脉甚广。就是刘家想查,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姜渊摇头,“除非是刘家故意露出马脚,要不然是不好探明的。”
“这个是,”她翻了账目,没什么问题,“估计刘业询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