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是和她娘一起睡的。
热乎乎的大炕头,干净清爽、带着阳光的棉被,往炕上一趟,真真的舒坦。
胖墩和白边很是乖,今儿在了她屋子。
这会早就钻了被窝,被子上拱起包,呼噜呼噜的睡着大觉。
和二一起,在最西屋,这会也过去了。
屋这会她爹正张罗,人们刚吃了饭,大半夜的,并不着急睡,正着话。
她娘和她收拾妥,关好门,躺在被窝里,起了府城于景。
“你舅今年过年真不回来了?”
“娘,我舅不回来也好,”她娘不信,问了两三遍,“过了年,我舅得空,肯定抽出时间家来一趟的。”
“也好,你舅家来,在山,过年也冷清。”她娘想通,但多少还是想着于景回来,“我也好些日子没见你舅,想见见。”
“不过我和你爹好了,”话音一转,她娘竟然笑出声,接着,“你舅老大不,可是该成亲了。”
“等明年,空出一年半年的,去府城给你舅相一门好亲事。”
“你舅可得成亲了。”完,她娘起身,拿过衣裳,翻出几页纸。
还点了油灯,把纸递给她,“丫丫你看看,这是我和你爹商量的,给你舅准备的礼单子。”
“礼单子?”
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么早。
“早点准备总是好的,”她娘看出她的猜测,把油灯拿过来,看的清楚些,“也不知道府城怎么个讲究法,就先准备着。”
“单子还没写完,”娘俩翻着礼单子,一页页看过去,有不少,“寻思明年去了府城,再添置一些。”
“还有银两,”单子看完,她娘收起来,“知道你舅也挣了些家底,娘还是想贴补些。”
“贴补娘家太多,我还怕你爹有想法,”她娘笑着,“和你爹一,你爹就都看我。”
“瑶瑶你姨那会,我也贴补了不少。”
“这会景哥成亲,我再贴补,还怕你奶和你大爷他们有想法,我贴补娘家太多。”
“娘,你别想太多。我姨和我舅在县里和府城,忙里忙外,帮了咱家不少。”她安慰她娘,“礼和嫁妆,娘是当姐的,我姥爷姥娘去的早,我大舅也作不得主,娘多操心些,下院挑不出来的。”
“但娘心里,终究不好受,”她娘有些过意不去,“前阵子你叔回来,和你爹起,想着两口子要去府城。”
“是想让辰哥府城读书,让你爹同你舅,你叔想管铺子。”
“我不好和你舅,只信里和你提了一句。回来在县城,可是见着你叔了?”
“娘,见着了。”
“可是有什么?”
她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我叔什么都没,只我婶子,话里话外提了几句。”
“丫丫,你怎么想?可是成?”
“娘,县城不比府城,”她一时不好,“我叔过去,拖家带口,一时半会也不好安顿。”
“我叔性子又太谨慎,有些拘束,管府城的铺子,怕是不行。”
“再府城有我舅,如果我叔过去了,我舅也不好做。”
“还是不应的好。”
“那可怎么办?”她娘听了有点着急,“过几日你来叔两口子回来,这事还得再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