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村子里好奇的人多,她们也不好真的出去乱逛,只大娘家屋里屋外的走走。
大娘家的院落早就重新置办过,以前的土墙早就换成石头墙,猪圈养了三头猪,养了快一年,头头都有一二百斤。
鸡鸭更是不少,眼下都在圈里圈着,人一走近,叽叽喳喳响成一片。
宝哥养的兔子,早就泛了一窝又一窝,将将二十来只。
云哥喜欢兔子,一凑近,实在是感兴趣,也不怕生了,爬上墙头,伸手就要捞。
新下的兔子,正蹦跶着从洞里出来吃草,云哥这一吓,一溜烟儿的又都钻回去了。
云哥不死心,毕竟是山里长大的,祖辈又打猎,可是为难不了他。
一见兔子进洞了,云哥就要跟着跳进窝里,守着洞口。
钱姑娘赶忙拦着,“来之前爷爷是真怎么嘱咐的?”
只这一句话,家伙就泄了气,想来是怕爷爷的。
“要听话,不淘气。”
家伙嘟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洞口,眨着大眼睛,闪啊闪的。
家伙终是自己想明白了,乖乖的从墙上下来,拍了衣服,乖乖的跟着钱姑娘,模样是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咱们想个法子好不好?”
她蹲下,看着云哥,也歪着脑袋,做深思状。
“好,”家伙是真真不怕生了,一听想法子,眼睛立马亮起来,整个人都神了,“想法子,想法子。”
钱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怯生生,“丫丫,没事的,他就是淘气,不用理的。”
她笑着摇头,“钱姐姐,刚我奶还,我也是淘气的呢。那就正好呀,我俩一块淘气了。云哥,你是不是?”
家伙忽然理直气壮,一正经的点点头,很是有正气,“姑姑,就是的,就是的。”
家伙一直害羞,除了一开始屋里大人在的时候,叫了她姑姑。这还是头一次,这般大声的唤她。
钱姑娘还要拦着,娟姐就笑了拉着钱姑娘的手,“咱俩就这里看着,看他俩呀,能想出个什么法子来。”
娟姐这么一,钱姑娘笑着应下,只嘱咐云哥别太淘气。
看云哥的模样,是真的在想法子的。
家伙人不大,又胖墩墩,一会垫脚看看兔子窝,瞅瞅洞口,一会撒摸这,一会撒摸那。
“姑姑,我想把兔子谗出来。”
“谗出来?怎么谗出来?”
“它们刚刚出来吃饭,肯定是饿了,我就用好吃的把它们谗出来。”
她笑,就连娟姐和钱姑娘也忍不住,“你想用啥好吃的?”
云哥歪着头,一个转身,就要翻墙,好在她眼疾手快,给抱住了。
“你先和姑姑,先别动。”
“菜叶子,”云哥指了指兔子窝里的菜叶子,“它们爱吃菜叶子。”
刚一完,家伙就要挣开她,还要翻墙。
“等等,等等,”家伙的新衣裳,可不经这般折腾,一个用力,把他整个抱起,“不用你进去拿,咱想一个不用进去,也能馋到兔子的法子。”
“不用进去也能馋到兔子?”
“嗯,”她点头,很肯定,“一定有法子。”
云哥一落地,就认真想起来。
“你想想,如果你想吃枣子,够不见,你咋办呢?”
她提示。
“啊,哦,”家伙眉开眼笑,原地蹦了好几个高,拍着手,“姑姑,我知道了。”
完,还不忘转身,“姑姑,大姑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姑姑,姑姑,大姑姑,家伙倒是分的清。
找来个树棍,她从灶台上又挑了个菜叶子,拿布条给绑住。家伙开始在兔子洞口,晃着树枝。
果然,不一会,洞口冒出来三对毛茸茸的耳朵,两只白兔,一只灰兔。
“出来了,出来了。”
就这样,陪着云哥玩了有一会,一连喂了三个菜叶子,大兔子兔子才吃饱,躲回了窝里。
看家伙一脸意犹未尽,“很喜欢兔子?”
云哥点头,奶声奶气的嗯了声。
“这是你宝叔叔的,他养兔子的时候呀,和你这般大,可是费了不少劲呢。”
家伙听的认真,“姑姑,怎么费劲了?”
“要经常喂食,喂水,还要除臭臭,”她慢慢解释,“当时你宝叔叔养的时候,就和大人好的,这些活,都是他自己做呢。”
“真的?”
“嗯,”她认真点头,“当然了,不信你问你大姑姑。”
云哥的大姑姑,是娟姐。
娟姐点头,又补充宝哥一开始怕兔子冷,还做了自己做过垫子呢。
这下家伙陷入沉思,只一会,就抬头看向自家姑姑,“姑姑,我也想养兔子,我也能做到。”
钱姑娘哄他,“等咱家去,爷爷和你爹爹上山打猎,抓到兔子,咱回来给你养。”
家伙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兔窝,知道是欢喜毛茸茸的兔子,但也乖巧的点头,脆生生应下,“那我养大兔子,然后生兔子。”
又是惹得一阵笑。
吃过午饭,钱家的人就要回去。
她提前和宝哥了,早就挑了两只白白的兔子,装进笼子,放上青菜和水,递给云哥。
“你宝叔叔和你爹爹打过招呼了,让你养的。”
家伙别提有多高兴了,对着兔子想摸又不舍得摸,甚是欢喜。
两家的亲事也和云哥一般,甚是欢喜。
算是定下来了。
华哥这边的刚上门提了亲,县城秦恩也带来了好消息,他和于瑶建的堂,开始上课了。
也是大好事,虽不能过去看上一眼,但心里是真真的满心欢喜。
她也得空了,开始琢磨自己的玩意,比如留存种子。
今年的野花种子她是没来得及采,不过祥兰和巧姐两个,姑娘家家的,心思细,在家的时候,帮她存了不少。
刚一忙完大娘的事,两个丫头一人拿着一个布袋,颠颠的上来找她玩。
“这是紫色的大喇叭籽,”祥兰拿出一个布袋,掏出干枯的紫色喇叭花,又倒出一大把种子,“姐姐,你看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她是满心欢喜,“你俩还替姐姐惦记着,真是有心了。”
两个丫头不好意思,从布袋里翻出一包包袋子,没个袋子里还都有一朵干枯的花,能分清是什么种子。
很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