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之中的惨烈,仿佛能闻到灵魂在哽咽。
余秋雨终于也如他的名字一样,难得的“伤春悲秋”一回,有莫名的感伤在他的胸中萦绕,如六月的沥沥的雨,洗涤他的心灵。
但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声极轻的叹息,使他倏如触电一样绷紧,全部的气息一下子凝缩成针状,仿佛随时会出击的猎豹。
虚空伸出一只手来,如羊脂美玉般柔嫩,轻轻地抓住了那个魔瓶,从橙衣的檀口里取了下来。“四妹,你别这样傻,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红衣从门里面出来,晃一晃手,那装满魔瘴的魔瓶,就消失不见。
“红衣……”橙衣怔怔地站着。
红衣的目光先从余秋雨等剑庭弟子身上扫过去,在后者们忐忑不定时,她却拉住橙衣,消失在了茫茫黑夜里。
再现身的时候,已来到数里外的一个隐蔽的巷道里。
“红衣,你为什么不报仇?……是因为我吗?”橙衣低声说道,“大可不必的……我跟二姐一样,始终都记得你的好。我不会损害红磨坊的利益的……”
“红磨坊……”红衣将橙衣放下来,淡淡地发出悲哀来,“我背叛了主人,红磨坊不会存在了。”
“啊!?”橙衣惊叫起来,面上一下子毫无血色,“主人,主人的手段你知道的,你怎么敢……?”
“她让我去服侍姬御宇,我逃出来了。”红衣道。
“这样!”橙衣猛地咬住下唇,一下就咬出暗红的魔血来,眼神里就带了哀怜跟无奈。“是吗,红磨坊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啊。”
“四妹,这些年,你们为红磨坊做的,已经够了。”红衣面向着橙衣,伸手帮她拢了拢发髻,“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走吧。”
橙衣娇躯猛地一震:“那,那你跟二姐怎么办?”
红衣的眼神闪烁起来,“我还有最后一个机会,但是,我需要你‘死’掉。”
“死掉?”橙衣不解。
“从此以后,橙衣就死了,死在剑庭的弟子手中。”红衣道。
橙衣心神再次的一震,此刻她终于明白,她的一直敬爱有加的二姐,为什么会如此的反常,对她说出那样一番过分的话。她的眼睛里就含住泪,轻轻地哽咽说:“我知道我们加起来,都远没有你在二姐心里重要。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红衣默然。
“她明知道我是这样的性子,故意逼我去死,好让主人身边再无可用之人,才会惦记住你的好处……”橙衣气愤地说道,“那么,她是不是也会去死?”
红衣默然。
橙衣终究只是气愤,没有生出怨恨来。伤感一阵子,她便打起精神来,“我若是消失了,以后便是自由身了吗?”
“一直都是的。”红衣轻声地道。
“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橙衣美眸一亮。
“当然。”红衣笑着说。
“我会消失的!”橙衣说完,又有些迟疑,“可是,你跟二姐,真的不用我帮忙?”
红衣拍了拍她,道:“你走吧,希望你我姐妹重逢之日,都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橙衣依依不舍地退了几步,跪倒下来,向红衣磕了几个头。“红衣,就好像我不能因为爱慕着余秋雨,就背叛你一样,我也不能因为你对我的好,就背叛主人。我今天的走,是这个缘故,而不是别的。但若有别的敌人,我一定来帮你!”说罢起身,决然地离去。
“希望她不会恨我。”橙衣走后,黄阿花从暗处走出来,微微地叹了口气。
“她不会的。”红衣笃定地说。“这孩子的骨子里非常执拗,一旦认定一件事,就绝不会改变。她还会生气,就说明理解你的苦衷。”
黄阿花淡淡道:“当年她就很伶俐讨喜,被太子看重,成为最宠的侍女,因此遭了主人的嫉妒,你及时把她带出来,救了她的命,我做出决定,就只想着她也算死得其所。所以,我没什么苦衷,她恨我,实在也是应该的。
说到这里,忽然感应到什么,眉头便倒竖起来,“哼,真是个阴魂不散的东西,等办完了你的事,我就跟他做个了断!”
红衣伸手在虚空开出一扇门,二人便消失不见。
沈万舟在下一刻出现,环顾四周,已无半个人影,心知又来晚一步。红磨坊带人偷袭燕子坞的时候,黄阿花联合了那些魔族,可给了他不少的苦头吃,所以一心要报复回来。怎料到那个看似冲动易怒的女人,居然这么的沉得住气。
但他沈万舟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便放出神识继续追踪。
……
燕离的原本的预计,实在太乐观了一点,从皇宫出来没多久,就撞入了另一支军队的埋伏圈里,似乎有人早已料到他们能逃出宫来,而提前做好了拦截的准备。
一路的厮杀,逃到了天上人间的对岸,便连诸葛小山都已是筋疲力尽,各自地剧烈喘息着。
围来的敌军当中,突然的静止住,没有一个敢做错或是做出多余的动作,突出了严格的残酷。班中走出一个面相年轻的将领,满脸的冷傲之色,“哪个是燕山盗的龙首,给本将军站出来说话。”
燕山盗一群,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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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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