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晓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刚刚又跟他了那句话。
她都想钻进地缝里了,好在李闲没有话,胡思乱想一翻后,终于睡意袭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闲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侧身盯着她,眼神不清道不明,眼眸低垂。
睨到她那只露在外面的手,看到上面包裹的纱布变的干湿。
想到她白天下水捉鱼的场景,轻轻摇了摇头。
掀开被子,拿起桌上的纱布和药膏,借着月光,帮她重新上了药,包扎好伤口。
李闲并未离开,深邃的目光放在她脸上。
脑海中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只不过角色是从被照顾换了照顾人。
睡梦的洛晓娴梦到她亲了李闲,还跟他一起游山玩水好生自在,不自觉脸上就露了笑容。
现在正值半夜,也多亏李闲心理强大,不然半夜一个女子突然笑出了声,这画面别提多诡异。
轻轻抓着她的手放在被子上,替她掖好被子,李闲揉了揉眉心,把思绪拉了回来。
刚刚还很尴尬的气氛,就被她这么诡异的笑容化解了,估计又做了个好梦吧。
第二日,洛晓娴一觉睡到自然醒,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侧首一看,李闲已经离去。
望向窗户,阳光照进屋里,增添了一丝活力。
洛晓娴下床走到院里,垂松的双眼微眯,抬手附在眼帘上。
嘴里打着哈欠喃喃道:“他应该去堂了吧,这样也好,至少一天不用看到他,以免两人尴尬”
适应了阳光后,洛晓娴放下手,余光一瞥,看到新换的纱布,心里有丝悸动。
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温和地笑容,“这纱布应该是他换得吧”
原还在担心接下来这几日可能跟他的相处会很尴尬,当看到手上新换的纱布时,洛晓娴才发现。
有什么可尴尬的,自己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女生。
遇到个心动的男人,还是自己的相公,表达个爱意怎么了。
可是…
自己这算不算是偷了原主的相公呀。
洛晓娴盯着自己的手又开始犯糊涂了,这个身体是原主的,这个相公也是原主的。
李闲娶的是原主,自己只不过是在原主离世后来到这里的,可是却喜欢上了她的相公。
叹了叹气,洛晓娴坐在门槛上开始怀疑人生了。
“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不定哪天就想通了”
放下心中的疑问,洛晓娴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饭。
等她端着做好的粥走进厨房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洛晓娴一看是陈婶,赶紧让她进屋坐。
堂屋里,陈婶看到桌上冒着热气的碗,会心一笑,这新婚夫妻起得晚,正常,正常。
洛晓娴给陈婶倒了杯水,看见她眼中的的笑容,有些尴尬。
陈婶是不是想歪了?
陈婶也不多问,直接开口正事。
“晓娴啊,婶接下来的事,你如果不喜听,你就跟婶直,就当婶多嘴”。
洛晓娴眼睛一愣,听这口气,似乎有要紧事。
立刻把筷子放到碗边,抬眸看到陈婶正色的样子。
笑道:“婶,有什么事你吧,你是长辈,我是晚辈,长辈话我哪能不喜听呀”
陈婶听她这么,也放心了,正色道:“你呀,还是这么会话。”
“婶想的是,李闲来这里三年了,从未种过地,那时他还是一个人,依靠卖草药,也能养活自个,可如今不同了,你俩成亲了,吃喝穿用都要算着来,李闲帮助了我和铁柱很多忙,婶就寻思,后山还块空地,不如就交给你们拿去种,种点蔬菜或者其它的也好,这样你们就能减少一部分开支,两人日子也就好过很多”
洛晓娴静静的听陈婶讲完,低眸眨了眨眼睛,左手放下桌下,扣着指甲盖。
心里话,其实她不想种地,不是她懒,而是她没做过,怕浪费陈婶的心意。
另一个面,她又想接下,毕竟能种一点菜,两人的花销就会少一点。
看洛晓娴抿嘴不话,陈婶心里有些七八上下的。
洛晓娴想了下,抬眸看着陈婶道:“婶,先谢谢你的好意,你得没错,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不比从前一个人,不过这事我等李闲回来,我问问他吧,毕竟他是当家的”
嘴里这么,洛晓娴心里可不这么想的,挑粪水那些活要靠李闲去做,这事还是问下他比较好。
陈婶露出个我懂的笑容,毕竟这个家是李闲当家,晓娴需要问他的意见也很正常。
“那你吃饭完来我家,我带你去看看后山那块地”
“好”
陈婶离开后,洛晓娴手撑在脑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眼神恍惚得盯着碗里的粥。
掀开眼帘,眼眸向上盯着房梁,回想着时候看爷爷奶奶务农挖地的情景。
可惜的时间太久远,只记得爷爷奶奶挥着锄头,锄尖嵌入土地里的样子。
再具体点就没有印象了,但是爷爷当时得话,洛晓娴还有点印象。
记忆中爷爷挖地也是有技巧的,锄头挖进地里,坑要不大不,一排坑窝看过去,要工整大均匀。
喝完粥,盯着见底的空碗,她又是深深叹了叹气。
她突然想起时候春耕时,爷爷牵着黄牛,黄牛身上架着爬犁,爬犁连接爬钉。
爬钉是长行的,下面装着一排尖锐的钉子,当爬钉刮过地面,会带走地里的草。
爬钉上面是光滑的木头,可以坐人,主要是用来保持平衡。
自己和堂哥一人坐一边,爷爷就掌爬犁,指挥黄牛前进。
结果那年她还闹了大笑话,耕完一边,要换向,需要牵着爬犁掉头。
她和堂哥也需要站起来,等爷爷牵着黄牛换好向后,他们才能再坐到爬钉上面去。
结果黄牛转身的时候,她没及时站起来,就这么巧合,黄牛拉了坨牛粪,她斜身倒在了牛粪上。
当时哭得稀里哗啦的,奶奶牵着自己回去换衣服,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这个事直到几年前,逢年过节时,家人偶尔还拿出来调侃调侃。
想起那坨牛粪,隔了这种多年,洛晓娴都觉得那味道还在鼻间消散不去。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当年怎么就没跟着爷爷奶奶一手种地的手艺呢。
要是了的话,不定还能在这里成为种地大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