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一步三回头,仍然觉得莫名其妙,好心帮她,怎么这个态度,提着菜篮走到李闲家,嘴里还在念叨。
洛晓娴有一刻在后悔了那些话,随着陈婶的到来她也置于脑后了。
“陈婶,你怎么来了?”
洛晓娴笑着迎过去,陈婶的脸色怎么有点难堪…
陈婶看到洛晓娴,脸色缓和了片刻,随后嘟囔道:“我刚刚来碰到吴秀母子了,晓娴,你跟他们了什么?吴秀眼睛红红的”
洛晓娴脸色平静,原来她叫吴秀呀,装作不知道。
“我只是叫李亮道歉,没对他们做什么”
吴秀的性格身也就比较敏感,陈婶也没往深处想。
把手中的菜篮递给她,笑道:“这些菜你拿去吃”
篮子里面有白菜、芹菜、白萝卜,陈婶之前别客气,洛晓娴也就不客气。
接过篮子向陈婶道谢:“谢谢婶”
“不够在跟婶,婶和铁柱两个人也吃不完”。
陈婶一边笑着,被院子的垺上新土的植物吸引过去。
洛晓娴随着陈婶的视线看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是我今天早上去山上挖的”
陈婶走过去,看着移植的像模像样,夸赞道:“山上有很多野菜,你这个办法不错,不过下次再进山带上驱虫粉”
“驱虫粉?”洛晓娴不明的问道。
陈婶拿起墙角的锄头把野蒜上面的土抛开了一部分,点头道:“嗯,仲夏快到了,山中蛇鼠很多,带些驱虫粉防身最稳妥”
“好”洛晓娴应道,心里却在想驱虫粉是什么做的?
“这土啊,不要盖这么厚,不利于生长”陈婶放下锄头,亲和对她笑道。
洛晓娴看向野蒜和黄花菜,经陈婶这么一处理,感觉那土都顺眼很多。
“谢谢陈婶”
“没事,我就是平时农活干多了,看你这栽得歪来倒去,手痒痒”陈婶打趣道。
洛晓娴把背篓提到陈婶面前,弯腰抓起一把香椿,笑盈盈地对:“陈婶,这是我摘的香椿嫩芽,你拿去炒菜吧”
“香椿呀,我家山后面有一颗香椿树,这些呀,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陈婶笑哈哈的往堂屋走,坐到板凳上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脸神秘的对她招手。
“晓娴,你快过来,过来”
陈婶不要,她也不勉强,把背篓提到台阶上面放着,走了堂屋。
陈婶拉着她的手,像女儿般倾诉道:“晓娴,我给铁柱物色一个姑娘,那姑娘隔壁陈家村的,家中三个弟弟,她是长女,能干老实,我找了媒婆准备去上门提亲”
洛晓娴笑吟吟地道:“那挺好的呀”。
难怪陈婶笑得这么开心。
“我也觉得挺好的,就是”陈婶欲言又止。
“婶,怎么了你?”
陈婶瘪着一下,脸上浮现难言之色。
洛晓娴瞧着不对劲,陈婶这是怎么了,关心地问道:“陈婶,咱俩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的”
陈婶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听之前去她家提过亲的人,她的父亲要求甚高,田地另,还要准备绫罗绸缎五匹,五十两银子,婶是有心无力呀”
听完洛晓娴第一反应就是陈婶要借钱
可是她也没有这么多钱呀,整整五十两呀,她要种五年地,才有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但同时又觉得陈婶的话有问题,那姑娘家的要求既然这么高,以陈婶家现在情况,给铁柱娶个聪明能干的媳妇不在话下,大可换一家姑娘去提亲。
她快速思索了片刻,语调柔和地问道:“陈婶,你和铁柱是怎么想的呢?”
陈婶仿佛有难言之瘾,声音沉重地道:“晓娴,能否麻烦你在李闲面前提下这事,我想向他借三十两银子,我和铁柱这些年身上的积蓄也只有二十多两,目前就连礼钱也不够。”
每个人都有私心,陈婶也不例外,洛晓娴与陈婶交好是因为想会在这里生存的法。
而陈婶则是想通过她之口去向李闲借钱,身缝乱世,每个人都带着目的活着。
真来借钱呀…
陈婶与李闲认识的时间比她久,这事托自己的口去向李闲,洛晓娴不禁怀疑,陈婶从一开始对她好就是目的来的。
铁柱与李闲接触的时间比较久,李闲的情况他多少应该知道一些,这几日陈婶确实对她很好。
拒绝…会破坏关系。
答应…
她并不想答应,别李闲没有那么多钱,即使有,她也不会应下来。
进城的时候守门官兵的话她可记得,不知道哪天这战火就燃烧到这村里了。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饰思绪,洛晓娴冷静地问道:
“陈婶,为何你非得执着于那位姑娘,五十两聘礼,我想应该可以娶一位家世好的姑娘了”
陈婶不大想这件事,但是她又是借钱的一,想要借到钱,就要清楚问题。
“哎,婶何尝不是没这么想过呀,铁柱今年就二五有六了,一直未娶妻,这事一直压在婶的心头,之前同你过,我让媒婆找了许多家姑娘,铁柱这孩子从来不答应,我只有他一个独子,也不敢逼他,前几个月进城赶集,我才发现他与陈家村的那姑娘认识许久。”
到这里陈婶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当时那个开心呀,以为可以抱孙子了,回了家我等他来跟我提,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后来我就托媒婆偷偷去打听,才知道那姑娘的爹定下了这个规矩,听现在关外打仗局势来严重,五河镇离关外又很近,我怕哪天仗打到咱们这里来…我这身子骨”
陈婶捶了捶腿,唉声叹气道:“这老寒腿呀,一到下雨身就痛,我怕临死都见不到铁柱娶妻生子,所以只能厚着老脸来求你”
洛晓娴脸颊发红,懊恼不已,她居然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话虽如此,她也不会贸然答应。
眨了眨眼睛,巧言道:“陈婶,等晚上李闲回来我帮你问下,只是这么多钱,我估计李闲也没有,怕到时候帮不上你的忙”
听到她的回答,陈婶笑得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有点计谋得逞的味道。
陈婶抓住洛晓娴的手,感激地笑道:“晓娴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婶会记住你的恩情”
“婶,你先别这样,李闲只是一个夫子,身上不一定会有这么多钱”
陈婶的表情就好像骞定李闲身上会有三十两,而且她向李闲开口,李闲就会借一样,洛晓娴看的心里有点不舒坦。
陈婶也察觉自己的表情太过外露,立即收敛后,微笑道:“没事,你愿意帮婶提一嘴,婶就很感激了”
陈婶又在堂屋和洛晓娴了一会家常,快到煮晌午饭的时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