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着麻布衣的男子跑上前甩开洛晓娴的手,将女子抱在怀里,他后还跟着一对年迈的老人。
洛晓娴被男子甩了一个踉跄,手上的抓痕又裂开,鲜血顺着手指滴在地上,她也无暇理会,看着女子欢喜的脸庞,她大概也猜到了一部分,但还是关心的问道:“他真是你丈夫?”
女子抬头望着男子的脸,欣喜的朝洛晓娴点头,声音十分激动:“对,他是我的夫君,我找了他很久。”
女子又看男子后的老人,脸上留下了激动的泪水,“爹娘,儿媳不孝,现在才找到你们。”
老妇拉着女子的手,“团聚了就好,团聚了就好。”
洛晓娴捏紧拳头,随后又松开,她很想问刚才女子冲到军队,这男子为何不上前说明,转念一想,也没必要了,终归是他人之事,只要他们平安团聚就好。
转走回马车边上,付依婉早注意到她的手在流血,拿出纱布等她回来,待洛晓娴一走近,立马抬起她的手给她包扎好。
侧首瞄向前面的几人,语气肯定的问道:“那是她夫君。”
洛晓娴若有所思的点头回应:“嗯...”
“哦...对了”,洛晓娴掀开布帘,指着角落的药包,“五妹,把那几包药递给我。”
洛五妹软糯的双手把药递过来,“三姐,接着。”
北旻看出洛晓娴有点心不在焉,接过药,开口道:“洛姑娘,我去送,你上马车吧。”
“谢谢你,北旻”,洛晓娴回头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女子,收回眸光,随后进了马车。
付依婉也看出洛晓娴有点不对劲,她和北旻换了位置。
马车又从重新上路,付依婉掀开帘子朝洛晓娴问道:“要不要到这里坐坐?”
“好啊。”
钻出车厢,洛晓娴一股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秋风,她才感觉心里的舒畅许多。
付依婉屈起单膝,背靠在车壁,手挥着鞭子,驱使马前进,“为了这种事生闷气值得吗?”
洛晓娴撇了撇嘴,道:“我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生气,是那个男人。”
“怎么说?”
“那名女子冲向军队的时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相公都没有上前帮她的意思,如果...我是说万一女子被士兵杀了,她相公是不是连尸体都不会认。”
洛晓娴也不愿意以小人之心去猜测,但是那名男子闪躲的眼神,真的让她觉得不舒服。
付依婉发出一声嗤笑:“她相公害怕呗。”
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丢到洛晓娴怀里,“看看这枚玉佩有什么特别吗?”
洛晓娴将玉佩摊开放在手心,这是一块翡翠玉,上面雕刻的图案是一龙一凤,寓意是龙凤呈祥。
“龙凤呈祥?”
付依婉倒没想到她认得出上面的图案,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翻过去。
洛晓娴接到付依婉的示意,翻过玉佩另一面,看到上面的凹凸填满了干涸的血渍,吓得她把玉佩丢了回去。
付依婉盯着洛晓娴抗拒的脸色,收回玉佩,眼睛撇向四周徒步前行的村民,略微嘶哑的声音带着劝告:
“我曾经救过一个人,还将她带回府里,可她不但不感激我,还恩将仇报,我的嗓子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她造成的。”
说到这里,付依婉眼尾扫了王然荻一眼,接下来的话她是说给洛晓娴听也是说给王然荻听的。
“然后我杀了她,这枚玉佩便是从她上扯下来的。”
洛晓娴听到这句话,心里的郁闷消散了一半,如果做不到像付依婉这样手段,那生闷气简直是在给自己找赌,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学着付依婉的动作,将背靠在车壁上,明亮的双眼仰望天空,感激的对她回道:“谢谢。”
付依婉笑道:“要真的想谢谢我,就收住你的善心,少管点闲事,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坐在马车中的王然荻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调查过洛家的背景,听闻洛晓娴识玉佩上的龙凤呈祥,对她的探究又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