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哥哥,这是我做的布老虎,送给你……”
长的粉雕玉琢的镜心有些羞涩的将自己手中那个缝的歪歪扭扭的布老虎递给李修缘,突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孩从旁边跑了过来,突然从楚镜心的手中抢走了布老虎,朝着李修缘做着鬼脸,大叫道:”羞不羞,男孩子居然还玩布娃娃!”
李修缘连忙追了上去,两人滚在地上厮打起来,楚镜心在旁边急着哭了起来。
许久后,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李修缘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上拿着那个已经被扯破了的布老虎。
“修缘哥哥,你没事吧?”
楚镜心嘟着嘴,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两痕泪水,看着身上都是伤的李修缘,担心的问道。
李修缘虽然疼的有些龇牙咧嘴,但依然昂首道:“没事!”
“可是布老虎都破了……”
楚镜心委屈的指那只自己认真做的布老虎,为了缝好它,自己的手指都被扎了好多次。
“只要是镜心做的,哪怕破了我也喜欢。”
李修缘牵起楚镜心的手,迎着逐渐下移的夕阳,缓缓的朝家走去。
夜,月色如血,整个李家庄都陷于一片火海中,楚家整个大院也被几头妖魔攻陷,正在残酷的肆虐,楚镜心此时正在蜷缩在地窖中瑟瑟发抖,之前妖魔刚刚袭来之时,她就被父亲安置到了此处。
楚镜心隐隐能听到上有凄厉的吼叫和哭喊声,她咬着牙,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眼泪簌簌的落下,然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过去,等她醒来后,心的推开地窖的门板,发现整个楚家,甚至整个李家庄,此时都变成了一片废墟。
所有的亲人都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美妇站在废墟之中,自称是藏心谷的天心姥姥,要收自己为弟子。
“师父……”
“修缘哥哥……”
楚镜心向黑暗深处大声喊着,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忽然,她感觉自己怀中空荡荡的,原先抱着的李修缘的身体已经不见,顿时心中大急,猛地直起身,四处张望起来。
片刻后,楚镜心终于松了口气,在离她不远处的地面上,李修缘正躺在那里,双手依然紧紧的抱着那座金身,呼吸平缓有力,还活着!
楚镜心踉跄着起身,此时她逆运灵力造成的伤势此时已经减轻了许多,走到李修缘的身边,仔细检查了下他的身体,发现除了些许的擦伤之外,居然没有其他伤势。
虽然楚镜心已经相信李修缘是降龙罗汉转世,但见到如此,依然是难以置信,之前黑曜魔君那绝杀之势,楚镜心自问,哪怕是她陷入其中,也是必死的结局,而此刻李修缘的体内,依然是没有半点灵力。
她打量了下被李修缘抱在怀中的那个暗沉沉的金身,心中有些怀疑,应该是这件物品在起作用,但她不管是用神念探查,还是用手触摸,都觉得这只是一座普通的木制神像而已,上面也没有任何灵气。
缓缓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现在自己要搞清楚的是,自己到底是在何处,要怎样才能够出去。
楚镜心将李修缘背负在自己身上,此地陌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可不敢随意的将李修缘放在这里,而且李修缘这体重,对楚镜心的修为而言并不重。
自己和李修缘刚才是被一个漆黑的洞口给吸了进来,而这洞口就位于大河的河底,以楚镜心的认知,已经能猜出来,这应该是位于河底的一座古阵法,之前被黑曜魔君和柳然的可怕撞击触动,才会把自己和李修缘给吸了进来。
刚才自己跳入河中的时候李青然他们都见到了,肯定会到河中搜寻,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这座阵法,哪怕他们不行,隐庐庐主柳然也在,应该会来救自己。
想到此,楚镜心内心稍微安定,开始打量起自己所处的地,这是一条由整块巨大的青石铺成的阶梯,通向地底深处,虽然往下,地势却颇为平缓,而且这条甬道极为宽阔,足以供数辆马车同时驶过,甬道高也有数丈,顶上镶嵌有夜明珠,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正在此时,楚镜心感觉到背后的李修缘身体微微一动,似乎已经醒了过来,她连忙转过头,望着李修缘的眼睛缓缓的睁开。
“贫僧死了吗?”
李修缘睁开眼,见到自己眼前却是楚镜心那张美丽的脸庞,忍不住擦了擦眼睛,转头向四处望去,苦笑着问道。
“死了,我们俩都在阎罗地狱中。”
楚镜心强忍着笑,答道。
李修缘听出了楚镜心声音中的笑意,摇了摇头,道:“我们这是在何处?为何只有你我二人,史强和青吟呢?”
楚镜心简单的解释了几句,听到楚镜心的话,李修缘不禁沉默了下来,他心中很清楚,楚镜心没有半点考虑就直接跳入了河中来救自己,这种感情,自己真的没有办法。
看到他的表情,楚镜心也明白李修缘在想什么,眼神中微微有些黯然,却没有再其他,只是道:“我们应该在一座古阵之中,这条甬道,应该叫司马道。”
“司马道?这是一座陵寝?”
李修缘微微一楞,开口问道。
楚镜心点了点头,指着甬道石壁上刻画的那些诡异的符咒,低声道:“这不仅是一座陵寝,而且很有可能还是用来镇压某物!”
一听到镇压一词,李修缘下意识的就想到妖神相柳,楚镜心也是如此,两人双目相对,都明白其中意思,此地应该不是灵仙镇,但是当年被镇压的远古妖神,是不是只有相柳,谁也不知道,也许这座古阵下就是其中之一呢。
“我检查过了,原路出不去。”
李修缘虽未话,但是见到他的眼神,楚镜心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开口解释道。
“那便只能往下走了,去看一看,这下面到底镇压着何物。”
听到楚镜心的话,李修缘沉默了片刻,轻叹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