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齐……天……”通臂猿王低声嘟囔着,在强大的灵魂封印控制下,他的神智还不甚清晰。
“齐……天……猿……齐……天……我叫猿齐天!”这一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原混沌的双眸中重现光。
咚咚咚
只见猿齐天毫无征兆地抡起自己强壮健硕的两只胳膊,手握巨拳,对着自己的胸膛敲击起来。
隆隆之声好似战鼓催擂,铿锵之音宛若雷电齐鸣,声传千里,音震八,举世无双!
而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看着新生的猿齐天放肆地宣泄自己体内压抑许久的愤懑,以力宣天,以气问命,以名问道!
“吼”
猿齐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双臂也从胸前甩开,紧握的巨拳好似两颗天外陨星,向着身体两侧重重抡开。
顿时万籁俱寂,以双拳为中心震荡而出的无声音爆卷起滔天气浪,就连空间也为之起伏。
声势之大甚至掩盖了他的怒吼,更是在一圈圈此起彼伏的蔓延中直追先前捶擂胸部发出的战鼓之音,弥平一切。
这一刻整个世界重归开天辟地前的宁静,若非视野中一切如常,真要以为这天地已经重演混沌了。
“猿齐天拜见大哥!”
也就在这一刻,猿齐天三十余丈高的庞大身躯迅速缩到三丈有余,对着我重重拜了下来。
这个身形跟当年在葬月林中初见他时一般,对着只有正常人身高的我来,依旧充满压力。
“好!好!好!今天开始,你我就是兄弟,一同闯荡这仙道大千世界!”我拍了拍他巨大的脑袋,豪气干云地道。
在我的原计划中,只是想着收一个强大的坐骑,同时在恰当时刻可以收获新的撼天拳法。
但是刚才受到猿齐天的豪气影响,开口后不自觉地变成了兄弟,待话已出口,木已成舟,也只是嫣然一笑,不以为意。
兄弟,那就兄弟吧!
自从离开堡后,我已经孤独很久了,正需要这样一份温馨。
哪怕……自己心中明明清醒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凭借玄武战甲护心镜的神奇能力奴役而来,却依旧甘之若饴。
至少,表现出来的不就是这样么?在灵魂烙印解开之前,一切都会是这样,何苦纠结于初始呢?
猿齐天毕竟不像黄粱,他可以光明正大的陪我一起行走世间,而只有魂体的黄粱在大部分时间里只能藏身魂戒中。
因此我感觉十分地满足,心情也变得前所未有地舒畅起来。
“走吧!让我们回……齐天书院!”我道,很是自然地盘坐在猿齐天硕大的头颅,指挥着他往记忆中的向前行。
至于下的老村长等人,我已经然不在意了。
随着之前那批妖兽被驱散、被杀戮,他们的安已然无虞,再加那三个倒霉的太初儒修庇护,就更放心了。
而我已经从老村长那里了解了这两千年来世界发展的大体脉络,更是在灵魂烙印的强大能力下,读取了猿齐天的所有记忆!
不仅知道了他离开葬月林后的经历的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更是获得了更为清晰的历史发展轨迹。
比如他今天为何会率众妖前来侵犯这个村落?不过是两千年来在儒门的不断扩张下,进行的一场局部之间的生存空间抗争而已。
当今的儒门与我记忆中的早就不一样了!
自从换了核心领导层,它一扫当年的颓丧萎靡之气,释放出前所未有的活力,行为处事不仅变得阳光、自信,也在无形中染几分霸道色。
尤其广开门路,不断扩招以来,更是催动整个儒门控制范围内武道昌盛,不仅修士规模指数级庞大,就连凡尘世界也随之跨式扩张。
这一切带来的问题就是当初的生存空间不够用了。
既然不便向道门和佛门扩张,那就只有侵入大荒这一途,将四周的蛮荒之地尽数纳入自身势力范围。
这便与原世代生活在大荒中的凶兽们发生了难以调和的争端,最终引起儒门与凶兽背后妖族势力的直接对抗。
今天猿齐天的入侵,其实只是这场庞大对抗中的一角。
只是可怜了无数老村长这样的人,他们是儒门开拓未知世界的先锋,用自己的身躯化作领地边缘的标注,却也时刻承受着最大的风险。
同时这也是儒门的策略之一,通过这样的式筛选出最为合适的弟子,尽快扩充实力。
为了这个目标,儒门自然安排了数量庞大的儒修弟子在后巡视,时刻拱卫着周边村落的安,并为进一步的扩张做好准备。
当然,在大荒深处,还有一批实力更为强大的儒修在强力地开疆拓土,为后凡尘世界的进入腾挪空间!
所以,这次通臂猿王的入侵更像是一次针对后的偷袭,以这种扰乱后的式,减缓前儒修的扩张速度。
简单来,这根就是一场战争!一场人、妖两族之间为了生存空间不得不爆发的战争!
在妖皇被封印无数年后,渐渐恢复实力的人族,终于开始尝试收复更多失地,并与当年侥幸存活下来的某些妖族巨臂进行清算。
从猿齐天的记忆中得知,这场战争以儒门和佛门最为踊跃,反倒是道门一直保持着清净无为的惯常姿态,坐看云卷云舒,置身事外。
而儒门和佛门在对待妖族的态度也有非常大的不同。
儒门往往以驱逐为主,狠辣的杀戮手段只是为了妖族识趣,主动让出地盘。
而佛门的表现就很是奇怪了,他们在面对妖族时总是选择尽可能活捉所有妖族族人。
这种行为看似温和,却更招妖族愤恨,因为过不了多久,这些被俘的妖族就会身披袈裟出现在战场,一脸虔诚地向曾经的族人出手!
儒门杀戮是为震慑,是堂堂正正的争夺,是一种妖族更容易理解的战争式。
佛门活捉却是为了奴役,还美名其曰度化,口口声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中造就无数妖伦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