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一顿,僵硬在半空。
良久,沾了药膏的指尖才落到女人淤青的位置。
沈婠一僵,作势躲开。
下一秒,却被男人另一只手扣住肩头,无法动弹。
“别动,”他说,“很快就好。”
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一股清凉漫开,沈婠眉心骤拧,就在她准备强行挣脱的时候,男人温热的指尖已经离开。
而后,一层喷雾药剂覆上。
痛感有明显减轻。
沈婠立即挪开,男人恰好收回手,转身收拾医药箱。
静谧中,低沉的嗓音有种莫名的温柔:“再上两次药,淤青就会散,你好好休息。”
沈婠背对他躺下,闻言,不置可否。
很快,传来关门的声音,灯光也随之一暗。
沈婠慢慢闭上双眼,唇瓣轻动。
她说的是……
阿霆。
当后颈伤处传来的清凉感越来越强,沈婠眼皮也愈渐沉重。
她猜得没错,药膏和喷雾里果然加了其他东西。
沈婠咬紧牙关,用意志强撑着才没有彻底失去知觉。
半梦半醒间,门被推开,她瞬间警惕,汗毛倒竖。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床边……
沈婠戒备值达到顶峰。
沉寂数秒,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只停在床边,静静地看。
然而下一秒,尖锐的刺痛从手臂传来,两秒后,随着针头拔出,痛感也随之消失。
好像那一瞬间,不过错觉而已。
很快,关门声传来,室内再次陷入沉寂。
沈婠能够明显感觉到体内不断上涌的乏力感,原本已经恢复力气的四肢仿佛被清洗过一遍,吞噬蚕食,最后只剩软绵,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感觉如此熟悉,和当年被绑架时注射软骨针一模一样……
第二天醒来,窗外天光正亮。
沈婠睁开眼,平躺,却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两分钟,门被推开,男人扶她起来。
沈婠冷冷抬眼。
“别这样看我,你知道的,要留下你太难,只能出此下策。要去洗手间吗?”
沈婠咬牙,原本堆积在眼底的愤怒转而被平静所取代,一字一顿:“扶、我、去。”
男人低笑,音色好听。
……
巨大的欧式长桌,红色绒布铺垫,其上摆放烛台,烛台之上白色蜡烛点燃,焰光轻晃。
悠扬的小提琴曲随海风飘荡,散落在精美大厅每一个角落。
男人拉开椅子,请沈婠落座。
随后亲手从厨房端出两个餐盘,里面是装饰精致的牛排,点缀青黄菜椒、西兰花。
“我做的,尝尝。”他放到沈婠面前。
“哦,忘了你现在没力气,那我喂你好不好?”
虽然是问句,沈婠却没有半点选择的权利。
吃完,他带她去花园。
走了半圈,男人停下来浇花,还特地去看了眼角落里那堆仙人掌。
沈婠就站在旁边,既能看见花,也能看见那人蹲下的背影。
最后,视线移到后脑勺,那里有一根绑带,用来固定面具。
沈婠抬手,轻轻一拉……
绑带散开,面具掉在地里。
男人背影骤僵,不敢回头。
沈婠却在此时开口,“哥,玩够了,就收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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