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和翟珊夜探道观,在后山大殿外遭遇杀手袭击,死战得脱。rg次日,他们将此事告知同伴,众人都深感蹊跷,没想到这道观中的水还挺深的。
张七就:“我觉得咱们现在还是不要多想了,既然都来了,就随机应变吧!最重要的还是要把那些大箱子保护好!”
众人都点头称是。
正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道士的声音响起,“各位客官,打扰了,我家观主前来探望。”
“哦?”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忙起身,推门来到了院子里。
院中站着一个老道,看样子,此人年过半百,大脑门、大鼻子、大嘴、满脸的横肉,面相煞是凶恶,若不是穿着一身道袍,就这长相,谁看都会以为这是个屠夫刽子手。
空空道人忙快步上前,朝他打了个稽首,“仙长在上,贫道空空这厢有礼了!”
那老道回了一礼,“道长过谦了!贫道法号玄云,乃是这灵虚观的观主。昨日,诸位贵客来我道观,在下因事缠身,未能迎接,失礼之处,还望道长和诸位多多海涵!”
“哪里哪里!我等昨晚于山中迷路,得观主收留已是感激不尽,又岂敢怨难?”
“如此便好,各位若无事,请随贫道到正殿叙谈。”
“好!便依观主!”
“请!”
众人跟随玄云观主来到前殿,先拜了三清像,而后又进入偏殿,分宾主落座。
相互寒暄了一阵后,张七便试探着问道:“观主,恕我冒昧,敢问一句,您这道观规模宏大、气势非凡,该不会是朝廷斥资修建的吧?”
玄云点点头,“客官猜的不错,这灵虚观乃是圣上前些年下旨修的,这才刚刚落成不久。”
“原来如此,今日我等有缘到此真是三生有幸啊!不知观主可否容我等在这观中盘桓几日,游览一番呢?”
“当然可以,几位若有雅兴,自可随意游览,只是这后山的老君阁中有位贵客正在闭关炼丹,还请诸位不要打扰。”
“哦,那是自然!”张七扭头看了看李恪,有些为难了,他知道,玄云道长所的贵客就是晋王,可晋王乃是皇子,自己和殿下若是不露身份,又如何能与之相见呢?
当下,他也不便多言了。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向玄云告退离开。
到了外面,张七向李恪劝道:“殿下,要不然,这晋王咱们还是别见了,咱们是到这儿避祸的,还有重要的任务没完成,不宜太过招摇,惹人怀疑啊!”
“唉!”李恪叹了口气,“九弟是我的好兄弟,他心性柔弱,平日里很少出京,我想知道他为何要到这儿炼丹,而且昨晚在老君阁外还出现了刺客,我若不提醒他一声,实在是放心不下呀!”
“可是观主已经明确告诉咱们了,不让咱们接近老君阁,咱们总不能硬闯吧!”
程怀亮微微一笑,“我倒是有一个办法,郡主不是还没起床吗?等下咱们就这么办。”他随即把计策跟众人讲了一遍。
“能行吗?”张七质疑道。
“有什么不行的?你放一万个心吧,就郡主那身板,谁能拦得住啊?”
“贤弟,你误会了,我担心的不是郡主,是你呀!”
“七兄,我你就不必考虑了,只要能为殿下办成事,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呀!”
“那好吧!”
众人很快回到了住处。
此时,胖丫头已经起床了,一见到众人,登时大呼叫起来,“你们干什么去了?居然撇下我一个人!太没良心了!程怀亮!你臭不要脸,我跟你没完,咣咣咣咣!”
程怀亮没承想还没等张嘴就挨了一顿胖揍,忙不迭叫道:“郡主!等等!等等!我有话要!”
“我才不管!咣咣咣咣!”
“郡主!你要是敢再打我,我就不带你吃酱肘子了!”
“啊?酱肘子?在哪儿呢?”胖丫头一愣,把手放下来了。
“就在老君阁里,我们刚从那儿经过,亲眼所见,那儿的肘子太多了,足够咱们吃上三天三夜了!”
“别了!”胖丫头一甩胳膊,把程怀亮推到一边,喜极而泣,“呜呜呜,到底还是相公体贴,知道人家很久都没吃到酱肘子了!”
“好好!我这就带你去!”程怀亮故作殷勤,朝众人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出门去。
胖丫头晃着肚子紧随其后,其他人也都赶紧跟了上去。
众人在道观里左转右转,兜了一大圈。
胖丫头等不及了,大叫起来,“怎么还不到啊?人家饿得都快走不动了!程怀亮,你该不会骗我吧?”
“点声,咱们是去偷吃的,要是被这儿的道士发现了,你的酱肘子就吃不成了!”
“哦,人家知道了。”
又走了一会儿,他们总算转悠到了后殿的阁道前。
程怀亮往四下看了一圈,用手一指阁道对面的大殿,对胖丫头道:“郡主,你看到那座大殿没?那就是老君阁了,你的酱肘子都在那了,快去吃吧!”
“好的,诶,相公,你怎么不去呀?”
“我就不去了,郡主,这最好吃的西该就是属于你的呀!”
“相公,你真好!”胖丫头娇羞地一笑,咣咣咣地往大殿奔去了。
张七看着她的背影,向程怀亮提醒道:“贤弟,我觉得你还是趁早快些躲起来吧,等下郡主知道你骗了她,还不得把你撕了呀!”
“七兄不必担心,这事我早有预料。”程怀亮似乎胸有成竹。
可就在他们话的间隙,胖丫头又转回身咣咣咣地跑了回来。
程怀亮忙问道:“郡主,你怎么又回来了?”
“相公,恩,才为妻又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带上相公一起吃才好。”
“不必了,郡主,我已经吃过饭了,你还是自己去吧!”
“不!我就是要带相公去!”胖丫头一把将程怀亮抱起来,呗儿地亲了一口,就又跑上了阁道。
程怀亮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大叫,“郡主!郡主!我不跟你去!快!快把我放下来!不要!不要啊……”
可他再怎么喊也无济于事,胖丫头就是不放手。
众人都在后面愣愣地看着,眼瞅着胖丫头抱着程怀亮跑远了。
张七喃喃道:“这个情况不知程贤弟是不是也预料到了?”
李恪摆了摆手,“要是他事先料到了,就不会那样叫喊了,看来这回怀亮可是凶多吉少了!”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去把程贤弟救回来吧!”
“诶,你一去,咱们的计策怕是就得前功尽弃了,事已至此,我看就只好牺牲一下怀亮吧!”
“好吧!”
众人随后便离开阁道,在附近若无其事地闲逛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老君阁里就闹开了。
“咣咣咣咣咣!”
“咣当!扑通!”
“住手!什么人?快拦住她!”
“啊!我的酱肘子在哪呢?”
“郡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不!咣咣咣咣咣咣!”
这吵闹声、打斗声掺杂在一起,传出老远。张七众人虽然隔着一条狭长的阁道,居然也能听得真真的。
很快玄云观主就带着一队道众慌慌张张地上了阁道,往出事的老君阁跑去了。
众人也装成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跟了过去。
他们再次来到老君阁外,就见殿门大敞四开,胖丫头正咆哮着,到处追打程怀亮。
李治满脸惊恐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他的手下侍卫们被胖丫头碾压式的进攻打得满地翻滚,都站不起来了。
玄云观主也赶到了,一边招呼手下控制住胖丫头,一边跑到李治近前,将他护在身后。
可那些道士也不顶用,根就挡不住胖丫头的步伐。
张七见时机已到,朝翟珊和阿史那云招了招手。
两人飞身冲到胖丫头身前,一边一个拽住她的胳膊。
翟珊压低声音道:“郡主,别闹了,这是在人家道观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阿史那云也道:“是呀,郡主,咱们不能让人看笑话呀!还是暂且忍耐一下,等回京以后,酱肘子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不是这样的!你们误会我了!我恨的是程怀亮这个负心汉,他居然骗了我!我要把他的肘子卸下来!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好妹妹,别伤心了,回头姐姐一定让程兄弟多买些酱肘子补偿你!”
“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根就不是酱肘子的事!呜呜呜呜……”
“妹妹,姐姐知道你的委屈,这样,我这里还有些桂花糕,你先吃一些,消消气吧!”
“恩,那好吧!人家就跟两位姐姐投缘!”胖丫头这才安静下来,拿过桂花糕,吃了几口,跟着两人走开了。
再看程怀亮,被打得鼻青脸肿,都快破相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众人身边,一咧嘴,“娘的,真点背!出了个计策,还挨了顿揍,我容易吗?”
可这时候众人也没时间安抚他了,都整理了下衣襟,走到李治面前,双膝跪倒,“草民等拜见晋王殿下!适才我们中的一位女眷在游玩时跟其他人发生了一些误会,误闯老君阁,惊扰了殿下,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这、这……”李治不禁一愣,一眼瞧见跪在人群中的李恪,大惊,就想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可又一看对的眼神和穿着,心头一颤,没敢动,转而试探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王见过你们吗?”
张七回道:“殿下,您可能忘了,人叫王五,以前在您府上当过差呀!”
“哦,对对!王记起来了!这既是无心之失,倒也不算什么,你们都快快平身吧!”
众人起身侍立。
玄云观主脸色很不好看,向张七责备道:“贫道适才不是跟你们过了吗?这老君阁中有贵客,请你们不要打扰,你们怎么还来捣乱?要是伤了殿下,你担待得起吗?”
张七连连道歉,“道长的是,此事确是我等冒犯了,闹事的那名女眷今早睡过了头,并不知情,还请道长宽恕则个!”
李治摆手道:“好了!好在丹炉并未损坏,炼丹也未受影响,道长你就不要再多加指责了!”
“是!”
李治又看了看李恪,接着对观主道:“道长,王跟他们还有话要,你若无事便先退下吧!”
“遵命!”玄云向李治施了一礼,带着手下退下去了。
李治见他走远了,忙不迭对李恪施礼道:“三哥一向可好?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九弟不必多礼!”李恪上前将他扶住,“实不相瞒,我等奉父皇密旨追查一个案子的下落,如今正要带一些证物回京,半路上遭遇追杀,这才逃到这里避祸。”
“哦,原来是这样。”
“诶,九弟,你不在京城呆着,到这里做什么来了?”
“回三哥,其实我平日里与这灵虚观的观主玄云有些交往,前些日,他遣人向我传信,他得到了几种非常珍贵的药材,可以用来炼一颗长生不老丹,我得知后非常高兴,便向父皇请旨,亲自赶来,打算炼成此丹,献给父皇。”
“怪不得,九弟你不辞辛劳,在老君阁里日夜守护,真辛苦你了!”
李治苦笑了一下,“来惭愧,跟三哥比起来,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弟无能,没事为国效命,也就只能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了!”
“九弟千万不要这般,为父皇炼丹可是天大的事啊!上次,我费尽千辛万苦为父皇找长生不老丹,却不想带回了一颗毒药,险些害了父皇,现在想想都后怕呀!”
这时,程怀亮也缓过劲来了,凑过来,向李治提醒道:“晋王殿下,请恕臣直言,如今反唐逆党十分猖獗,正千百计地渗透进宫中,谋害皇上,殿下可一定要对这丹药仔细甄别呀,千万别重蹈我们的覆辙,一旦献上了毒药,铸成大错,可就悔之晚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