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心里清楚,凭自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还是谁,一样逃不过朱铄的惩处,二来自己也确实是因为女色而误事,起来实在是心虚得很。
安贵自然是不能辩驳的,只能一直低着头就着朱铄的话,“是,近日确是有些今后奴才必定收敛些,再不会如此了。”
朱铄将安贵从上至下看了一遍,提起红拂,他脑子里便开始情不自禁的想像起这个阉人是如何行男女之事的想觉得恶心,心口也来堵得慌,两道目光恨不得将安贵的身上戳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他又想了想,简直都有一种冲动,想要开口向安贵将红拂讨要了回去。
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忍住了。
安贵毕竟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又得皇帝信任,用红拂来笼络住他当然还是有些用处的,但若是他将红拂要了回去,那么事情可就不准了。
也许安贵会因此不再为他所用?这还是最轻的后果,如果安贵因此对他心中生怨,记恨上他,或是投靠了他那四皇弟,那么对他来,可就是后患无穷了。
朱铄忍了又忍,才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忍了回去。
但是心里对安贵的不满却来深了。
眼看天色将黑,朱铄也懒得再多待,和安贵又了几句淡话,就起身告辞离去。
快走到正门下的时候,目光无意一瞥,正看见不远处的廊下站着一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红拂。
朱铄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就停下了,目光定定地落在红拂身上。红拂扶着一个廊柱站着,身上穿的袄儿倒还厚实,只是看上去更瘦了些,脸色也苍白得很,整个人可怜得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寒风一吹,就要随风而去似的。而且她望着朱铄的眼神有期盼,有留恋,有渴望似乎什么都有,太复杂了,教朱铄看不分明。
该怎么办?朱铄在心里问自己,事隔多日,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再次见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女子,可是事情已经由不得他做主了,他想带她离开,想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他却做不到了。
那么她呢?她想离开吗?她想回去吗?朱铄在心里又问自己,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她必是想的,她从来都不想离开他,她必是只想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能在他的身边,远远望一眼他的背影,她也是满足的。
红拂还站在廊下,眉目哀凉,神情凄楚,目不转睛的看着朱铄。
两人不了话,但是就在这么一瞬,彼此间的心意已然相知朱铄不由自主的向红拂的向走了几步,但是很快身后就传来安贵的声音。
“王爷,您这是?”
朱铄猛然惊醒,停下了脚步,而红拂也像受了惊吓一般,将自己掩在了廊柱后面。
“王爷。”安贵并不傻,相反的,他还很明,那日在睿王府里饮酒时,他向睿王提出索要红拂的时候,他就已经瞧出来了,睿王不舍得,如此绝色女子,睿王怎么会舍得,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舍得,但是不舍得又怎样,为了他这么一个助力,为了有可能爬上九五至尊之位,一个美人算什么?睿王再不舍得,也定会将她抛弃。
“王爷”安贵又唤了朱铄一声,朱铄眉头紧皱,心里十分不悦,扭头冷冷地看了安贵一眼,声音也冷得吓人,“这女子好歹也是王赠与公公的,怎的数日不见,她竟瘦弱成这般模样?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王的面上,公公也该好生待她疼惜她才是。”
安贵才挨了朱铄的训斥,就不大高兴,此时心里也不大是个滋味,又想,这女子睿王再不舍得送给他,也已经送了,既已送了,那么便由得他做主,他想怎样就怎样,睿王还要来多管闲事么?
他心里想着,忽然又是一惊,睿王不会将这女子再要回去吧?
他可舍不得!
安贵赶紧又堆起笑脸来,对朱铄道“王爷的哪里话?既是王爷府里出来的人,又那般郑重的送给了奴才,奴才岂有不疼她的?只是她脾气实在太倔强,来了奴才府上这些时日,总不肯好生服侍奴才,奴才少不得要将她管教一二,不过还请王爷放心,奴才心里有数,不会让她出事的。”
“不会出事就行了?”朱铄的眉头皱得更紧,狠狠瞪了安贵一眼,咬了咬牙,道,“公公这是何意?公公又是如何管教她的?难道还对她动手了不成?”
安贵别有深意的嘿笑了两声,道“动手嘛,倒不至于,起来奴才自有管教人的法子,只是不便与人知道罢了,王爷如此尊贵的身份,就不要奴才出来,污了王爷清听罢。”
“哦?”朱铄挑了挑眉,扭头看着安贵,心里的怒意已起,脸上的笑意却渐深,目光却是冷若冰霜,“公公如此一,倒挑起王的好奇心来了,王还真的挺想知道,公公是在御前当差的人,又是秉笔太监,玩弄笔墨应该是熟练的,只是不知公公有何法子管教女子?王还从未听闻过这些事情,今日倒想请公公赐教。”
安贵哈哈笑了两声,他已经看出朱铄眼里的怒意了,但是他也肯定朱铄既已将这女子送给了他,就不会再要回去,朱铄如此贪恋权势的人,心里自会有个轻重,才不会为了个下贱女子就冒着失去他这个助力的风险呢。
他朝朱钰拱了拱手,又嘻嘻笑了几声,道“王爷既要听,那么奴才就了罢,这女子呀,以温柔恭顺为上佳,不过嘛,性子野驯难管的倒也是另一种滋味,她若不听话,奴才自有法子管教得让她百依百顺首先嘛,得打,当然是不能打脸了,破了相,就没意思了,下手也不能太重,身体上落下疤痕,也不好看若是打骂都还无用的话,那便饿她,断了她水米,这人虽都是活着一口气,但是哪个不是凡胎,饿了两三天,不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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