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莫母有些哽咽,满脸尽是勉为其难的忐忑和担。她放下手中碗筷沉重无比的了起来
“昨晚你问莫山房子的事被莫超然给听到了,他不忍你再多参与这些烂事情便把你支走了。
你走后他三爷子大打一架,你爸被莫超然撞的今天连腰板都要直不起来了。
以后莫超然赌气跑了出去,我们知道他心中苦闷也不敢多问多留就随他去了。今早回来一身衣裳湿湿润润蓬头垢面的,回来也不多吭气只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去上班了。
你弟弟后槽牙也被他打掉了,胜男一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这些事自然也瞒不住她,她知道所有后多的也不,只让莫山尽快处理完这些问题她等着他娶她。
家里简已经直是一团糟,我和你爸都傻了眼再没主意。这事怎么解决怎么办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胜男是个好姑娘,和你一样不计贫贱用心待人。她在这怀着身子情绪又不稳定,我和你爸便自作主张让莫山先将她送了回去。。
一来好安胎养心,二来也求了她让她替我们给她父母些好话给我们处理问题多争取点时间出来。”
崇笙脑海里不断闪现着胜男昨晚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抽泣的凄凉画面,她独在异乡投奔着爱情而来,当她知道她孩子的父亲竟是这样一个无赖人渣后不知她是有多大的勇气选择包容。
或者,崇笙只怕她为希望而飞的更高却会因绝望而摔的更惨。又或者她眉眼里的独立坚强造就她自成一派的行事作风格,她循序渐进的稳重兴许会护着她冲出泥潭。
不过无论如何,崇笙知道她即将迎来一场向死而生的磨难,可这场磨难又会由谁点开又由谁终止?
在莫父莫母满是期待和哀求的泪目里,崇笙不禁为胜男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憋红了脸才勉强几出一句话来
“那……现在怎么办呢?”
莫母顿了顿,慢慢起身坐在了崇笙身边,她注视崇笙的眼更显卑微可怜,就像是低到尘埃里一样的渺无助。
她紧紧握住崇笙的手,将她掌心的温度然倾注于她的手心,仿佛是她不曾给予过崇笙的真心和爱,她试图一次性将自己的亏欠部弥补给崇笙。
眼泪从那双浑浊疲惫的眼眶中没了向疯狂涌出,浸润着她干燥粗糙而苍老的唇,话前她不得不心翼翼将眼泪一并吞下,生怕溅脏了崇笙的眼。
“闺女啊!对不起啊!你爸妈没事也没钱还给你和莫超然添来不少负担。
现下这个大坑我们就算豁出命去砸锅卖铁也给他莫山填不上去了。
现在还能怎么办?我们只有求助于你们了闺女!这是个不情之请,起来却也并未超出人情理到。
起先胜男家要二十万,我们想着大家苦几年也就出来了。可现下看来是不行了,我们一家人负债累累拿出这笔钱来他们之后又住哪呢?
老家的房子在大山上,先不他们乐不乐意入住,那个时候的工艺材料又日风吹这么些个年我们也实在担心孩子的安。
成都这里用不成我们一大家子人都挤在这套房子里出去让人笑话不,这么多人就连上个厕所都得打挤。
所以…能不能…委屈你们一下。我和你爸的意思是……就是想着你愿不愿意把你们现在这套房子直接过户给莫山,让他结婚生子,先给孩子一个落脚的地。
有了房子那边礼也就一点,婚宴其他的费用都再不麻烦你们,婚宴收下的礼金我们也部都给你俩。
你们存着这笔钱再苦上几年以你们的能力很快就由是一套新房子了。”
莫母渐渐低下头去,用手抹泪时在指尖的缝隙里不时偷偷观察着崇笙欲哭无泪的脸,见崇笙像定格一样半天出不出一句话来,莫母继而瑟瑟抖抖声道
“好闺女,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们死了之后你们也就成了莫山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依靠,你可不可以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他哥哥的面子上最后帮帮莫山这一把?
莫超然作为大哥,现在父母身体不行了,他是有责任要带动这个家的……”
“妈…我…”
崇笙突然觉得想哭又十分想笑,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绞尽脑汁的解决办法,甚至他们也许都没有经过太过繁复的思考,就像莫母的这是莫超然的责任,所有这一切的重担压在他身上皆是理所应当。
他们觉得驾驭莫超然自然不在话下,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况且他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莫超然最终无奈首肯的几率肯定要大过崇笙。
所以在他们所谓情理之中的宏伟计划里,崇笙便是那个唯一的障碍点。于是他们急急忙忙叫她回来,心上演了这场亲情大戏,只为先行将她心中的反抗铲除,然后再个个击破。
崇笙知道崇笙明白,可她面对二老这样示弱的哀求那句拒绝的话始终难以出楼来,她不仅为他们而心疼,更为胜男而痛苦。
因为于此景此意,莫父莫母亲手塞给了崇笙一个按钮。按下它便即刻开启了胜男的磨难之路,不按它则会将胜男引到他们这样自私自利三观扭曲的人手中。
怎么办?崇笙不停审问着自己能做什么?拱手相让将房产证上自己的名字亲手抹去?那可是自己父母一生的心血和庇护啊!
可若是当场拒绝,想必未来和莫父莫母的相处将会无比艰难曲折,崇笙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继续扛着,但她知道如临深渊的莫父一旦因为自己的拒绝轰然倒塌,那她放在莫超然掌心的爱情也会随着四季月累的怨恨为他陪葬。
这些理不清判不完的愁思像她密集丛生的青丝缠绕于崇笙头顶压的她感觉即刻便会爆炸,她的眼神时而复杂时而忧伤时而沉重,看的莫母心惊胆战。
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之势,莫父莫母既然能将自己身份放到这样低的位置,他们又何尝在乎放到更低的境界?
莫母见崇笙一直不话只愣愣的看着自己,她索性照了起来,“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崇笙面前。
“妈!你快起来!快起来!求求你了别这样!你快起来啊!”
崇笙大力拉拽数次,莫母是横了心要给她跪着,崇笙不胜承受深觉恐慌只敢跪在她面前不停抽泣。
她不时转头向莫父投去求助的眼神,可莫父竟渐渐趴在桌上撕心裂地的放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