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院之中仅剩下了六个人,风无尘四人,外加秦妙音的两个使女,秀儿和燕儿,秦妙音留下来是帮风无尘四人查案,可从秦妙音的语气却听不出一点这面的意思。
风无尘立在原地,任由铁链绑着,一动不动,泥塑一般,还是非常失败的泥塑,一点气神都没有。
候涛和白书又互望了一眼,白书赶紧红着脸别过了头,快步走向了灵儿,将灵儿从地上扶起,解了她的穴道。
“这个该死的毒丫头,下手也太狠了,快疼死我了!还点了我的穴道,我发誓以后跟她誓不两立……”灵儿一边骂,一边掏出一只烧鸡,大口啃了起来。
白书松了口气,显然秦妙音并未下重手。
候涛走向了风无尘,将他身上的铁链悉数出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无尘,我们都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绝不可能是你所为!”
风无尘抬起头来,望向了候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灵儿吃了一惊,停止了含糊不清地痛骂秦妙音,举起手中几乎尸骨无存的烧鸡道:“笨哥哥,你是不是饿了?”
白书递上一手帕,红着脸轻声道:“无尘,定然有人在酒水中做了手脚!我们肯定遭了算计!”
“对!”风无尘有了些神,接过手帕,抹了一把眼泪,“我们一定要把幕后真凶找出来!”
几人将目光落到了昨晚的瓶瓶罐罐之上,一起开始忙活了起来,查毒的查毒,找蛊的找蛊,搜寻了半天,却一无所获。秀儿和燕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言。
“他姥姥的,秦长淦他们最先到过这个院子,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提前做了手脚?”候涛压低眉头道。
“到秦长淦,他又是为什么到这里来呢?”白书一脸的怀疑。
“他姥姥的,定然是他对我们怀恨在心,给我们设了这么一个局!”候涛咬牙切齿,“竟然对婉儿下此狠手!”
秀儿冷哼一声道:“你们几个倒是会编,转眼间就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证据呢?”
候涛和白书两人无言以对。
“还有,”秀儿继续道,“我告诉你们,秦长淦之所以会来这里,完是因为姐,姐丑时到婉儿姐姐住处寻她的时候,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封甚是古怪的辞别信 ,这才让秦长淦来这里找她!”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局!”燕儿声音冰冷,一脸的杀意。
刚刚燃起的希望,一下被浇灭了大半,风无尘失落得像一只落汤鸡,却还想挣扎:“那信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秀儿和燕儿对视一眼,秀儿点了点头,燕儿道:“信不在我们这里,但是内容我看过,无非就是婉儿姐姐突然她年龄不了,见到姐就要嫁人,自己也动了嫁人的心思,不想继续待在仙竹秘境了,请姐开恩放她离开!”
“请问这封信古怪在哪里?”风无尘道。
“首先,婉儿姐姐和姐的感情一向都是极好,从来都是要一辈子陪在姐身边。其次,”秀儿望向了候涛,一脸的厌恶,“婉儿姐姐感情刚刚受挫,才自己终身不嫁。最后,就算姐大婚在即,就算要走,怎么也该到姐婚后再。此番她突然改口,事先毫无征兆,真是古怪!所以,姐看了她的信这才要火急火燎地寻她问个明白。姐打算亲自来巡,可刚一出门,就遇到了柳公子,便让秦长淦来找婉儿姐姐。”
“多谢姑娘赐教!”风无尘的眉头皱紧。寻思道:“这么看来,秦长淦倒像是一个无辜的主!可话又回来,婉儿为什么突然要走?跟她的死有关联吗?”
“姑娘能否带我们到她的住处看看?”候涛赔着心道。
秀儿和燕儿同时冷哼一声,极为的默契。
“还望两位姑娘协助一二,也好找出真凶,为婉儿姑娘报仇!”风无尘硬着头皮拱手道。
“真凶?”燕儿一脸鄙夷,“的还真是轻巧,你们良心何安?”
风无尘憋得面红耳赤,很想要反驳,却又无比的心虚,根就道不出一句硬气的话来。
白书用力握了握拳头,掐的手掌都出了血,上前一步道:“燕儿姑娘此话的还有些早,既然秦姑娘也答应让我们查案,明她也有所怀疑,这案子便不是铁案!还有,就连你们都婉儿姑娘那封信古怪,想必其中定有什么不妥,你们作为她的姐妹就不想知道其中原因吗?倘若凶手真的另有其人,你们就不想为她报仇吗?”
秀儿冷笑道:“是你话得早了!你们真当姐让你们查案是有所怀疑?铁证如山,姐只不过是让你们死得无话可罢了!既然你们还不死心,也好,我们就成你们!”
着,秀儿两人当先出了院子。风无尘几人赶忙跟上。一路之上,不停有人对风无尘一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灵儿怔怔的,一反往常,双手也都闲了下来,并没有胡吃海塞。行到僻静处,向着风无尘声道:“笨哥哥,婉儿姐姐是不是已经死了?”
风无尘没敢望灵儿,只用力点了点头,提心等待灵儿的质问,却听灵儿道:“笨哥哥,我相信你!永远都相信你!我们一起为婉儿姐姐报仇!”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风无尘用力忍住,再次点了点头。
话间,一众人来到了婉儿的住处。房门虚掩着,秀儿轻轻一推,推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风无尘几人跟上,燕儿走在最后。
房间不是太大,也不豪奢,却清新典雅,几个人的心都不由一紧,心翼翼地四处查看,生怕弄乱或碰坏了什么西。
默默转了好几圈,白书在书案旁停了下来,望着秀儿和燕儿开口道:“两位姑娘,不知我们能不能翻阅这些书札?”
燕儿双眼一瞪,鼻翼煽动,就要破口大骂,秀儿一把拉住了她,冷冷地回复道:“一定要物归原位,
但是有一点错乱,我们定轻饶不了你!”
“姐姐……”燕儿的样子甚是不甘。
秀儿声耳语了几句,也不知了什么,燕儿这才咬牙瞪了白书一眼。
白书动作轻柔地拿起上面的一书,风无尘和候涛赶忙凑上前去,“晓月剑经”,是一部比较高深的剑法书。为了避借机偷功法的嫌,三人也不好就打开翻看,白书略一犹豫,抬头道:“能否烦请燕儿姑娘查看此书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还算你懂点规矩!”燕儿气呼呼地走上前去,一把从白书的手中将剑经夺了过去,翻阅了起来。
白书又轻轻拿起第二书,很厚的一书,“青龙庆洲简史”,一简要讲述青龙庆洲发展由来的史书。交给风无尘,后者细细翻阅了起来。又拿起最后一书,“秦柳关系通考”,也是很厚的一书,主要讲的是仙竹秘境的秦家与白柳岸的柳家历代关系,认真一页页翻看。房舍之中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哗哗”的翻书声,清脆悦耳。
灵儿素来讨厌书,认为一张白纸却写满了字,实在是无聊、无趣。只见几人翻得聚会神,心下好奇,凑到风无尘跟前望了望,才一眼,只见密密麻麻的字来回跳动,似乎是想要冲出来跟她决一死战,赶紧落荒而逃,索性一口气逃到了屋外。
燕儿将书合上,有些幸灾乐祸地道:“这书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风无尘也将书从头到尾翻了个遍,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西,眼睛都没敢眨一下,既酸又涩,却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无奈又失落地摇了摇头。
白书也翻到了最后,也是一无所获,心上难受,翻最后一页的力道不觉用的大了。“刺啦”一声,将最后一页给撕了下来。
“你……你找死!”燕儿大怒,闪身跳到白书跟前,抡圆了胳膊,甩手就是一巴掌。也不知白书是心中有愧,还是惊得呆了,竟然不躲。
关键时刻,候涛及时出手,一把扯住了燕儿的手腕,怒道:“你要干什么?”
燕儿怒目圆睁,喝道:“你干什么?毁了婉儿姐姐的西,就轻饶不得!你要是再不放手,连你也要一起打!”
“你敢!”候涛彻底红了眼。
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等一下!”风无尘从白书的手中取过书纸,“你们看,这里面有一层夹页!”
几人定睛望去,只见风无尘心翼翼地从破损的书纸之中抽出一角丝绸来,薄如蝉翼,晶莹剔透。
风无尘道:“你们过来摸一下,这一张纸是比其他的要厚实一点!”
燕儿冷哼一声,从候涛的手中抽出手腕,摸了摸那纸,暗暗点了点头。秀儿将纸取到手中,对着光亮望了望,有些吃惊地道:“这里面还有几行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诗经中的关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