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与于旭两相比拼内力之下,碰撞冲击的余劲扰得人群一阵骚动,此时慌乱的人群之中,悄然站着一个女子,两眼噙满泪水,深情款款地看着莫白。
而他,并未察觉,仍旧一无所知。
两眼直直地瞪着于旭,然而自他身后忽然走出的身影,让他登时一怔,口中呢喃道:“薛掌门?怎么他也在此?”
“莫白!如今天下武林大势将倾,你却难道还要在此挟私怨,与人蛮斗么?”稍时,薛长戈定了定身形,厉言喝道。
然此时,莫白面对薛长戈的厉言喝斥,莫白并未在意,看到薛长戈之时,不由想起了昔日曾形影相随的楚莹莹,当即问道:“薛掌门!莹莹呢?”
此一言问出,才还强忍着泪水的楚莹莹,立时间抑郁已久的情绪,犹如断线的珠帘一般,簌簌落下。
“呆子!我在这!”楚莹莹颤声言道。
别时天涯几无期,而今重聚怎沉吟。
故人重逢,世人总有千丝万缕的感触,莫白亦然,陡然见到楚莹莹在此,莫白当即心绪一阵激动。
世人的情感,无形之中渐生亲疏之别,但尽管如此,总有余情尚在,莫白此番虽是为了一顾往昔,但同为故人,且都曾在其心中泛起涟漪,所以此时莫白难免心弦触动。
而楚莹莹见到莫白询问兄长,此时他仍旧牵挂着自己,立时间亦顾不得女子应有的矜持,久抑的思念牵挂之苦,此时化作了快步奔向莫白,相拥而泣的借口,哪顾得上是非与否。
泪语交织,立时间在莫白胸口滚烫地翻转,使他心气沉滞,积郁骤起,然而这种感触在他心中久久难以平复,遂抬起双手,将楚莹莹搂住,紧紧地搂住,长吁一息,希望籍此抚平自心底里不断上涌,难以控制的心酸。
陡见此真情流露的一幕,有人释怀有人红了眼,薛长戈见到妹子如此喜极而泣,心中沉压的巨石,总算能轻释少许,站在一旁,剑眉云舒释然地看着,而于旭则不然,之前他对楚莹莹深有倾慕之情,加之自己唯一的亲妹妹,更是因为护住莫白而命丧乱箭之下,想及此处,于旭目中凶光更浓。
横眼怒目,冷哼一声,道:“哼!什么止缘使者,圣剑传人,还不是伪君子一个!”
对于他的敌视,此间莫白与楚莹莹哪里还能听察得见,稍时,薛长戈似是察觉到了场上彼此氛围的紧张,当即朗声道:“只念平凡过,错把红尘惹,莫等明月再,岂问苍天饮!”
话毕,只见楚莹莹挥袖拭了拭眼角脸颊上的泪水,敞言问道:“你是怎么从那些人手里逃出来的?”
虽是问询之言,但眼中皆是关切之意,彼此相隔很近,几乎气息相闻,罢,楚莹莹理了理妆容,闷哼了一声,清清喉嗓。
稍时,莫白凝眼沉声道:“来话长,一言难尽!”
见到莫白不予答应,楚莹莹亦不再追问下去,转身对于旭言道:“于公子,你也无需如此记恨于他,这一切的由来驶往他都是身不由己!”
楚莹莹没有出声帮腔还好,此时才一话毕,只见于旭脸色更是嗔怒,道:“今日我自知不敌于你手,来日才!哼!”
于旭怒火难消,稍时,薛长戈坦言道:“于公子!千错万错,错不该白他领错了使命,拿错了圣剑!”
起手中的天行剑,莫白当即似是回想起才薛长戈所的那句话,随即问道:“薛掌门,才你武林大势将倾,所指为何?”
听罢此言,薛长戈顿时脸色一沉,默然许久,之后答道:“那日为救脱困,风怜影纠集江湖势力围攻阡陌林,结果造成剑圣力殁身故,蒙哥蓝嫣遭重创,而你仍旧杳无音信,自此江湖各势力便失去了制衡,四雷动!”
“噢!这是为何?难道有人胆敢藐视不败神话龙行司的威严么?”莫白附言道。
“哼!哼!这回可能不败神话要真的留下神话了!”于旭冷声言道。
听言,莫白甚是不解,当即满怀疑惑地看向薛长戈,期盼答案!自己与商君愁阁楼作别之后,无心他顾,更喜独处,自是未曾听得江湖大事的只言片语。
“风怜影不知为何,却与马三军结成联盟,打着声讨龙行司为何错发天行令的口号,横扫武林,对敌对异心势力,荡平无余,只是他们之间究竟以何种条件,让原不共戴天的死敌,瞬间摒弃旧怨,结成联盟的,着实让人费解!”薛长戈娓娓道。
是时,莫白这才意识到,那日阡陌林之战,风怜影蓄意挑头,为的还是他手里的这把多事之剑,天行剑,原以为风怜影是对自己心有余情,才会甘冒着灭顶之祸的危险,纠集江湖各势力,群起而动,想来不禁感叹。
而对所有事都后知后觉,不解风情,性格木讷的莫白来,此时的醒悟,并未勾起心中的斗志,相反,反倒更加平静了,不禁自嘲冷笑,呢喃着道:“事情原来如此,可笑啊!可笑!”
对于莫白沉吟许久,此时突然口出异言,举止反常,让薛长戈与于旭以及楚莹莹十分费解,顿感诧异。
“呆子!”楚莹莹兀自沉吟道。
“薛掌门,风姑娘与那厮联盟之事的蹊跷,你是当真不知么?此事与贵派的利器‘戎翎饮血剑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稍时,莫白反声询问薛长戈,道。
“什么!你……!你的可是蒙哥蓝嫣所使用过的‘鸳鸯无极丹不成?”薛长戈甚是惊讶。
“不错!”莫白冷声答道。
须臾,只见薛长戈低声沉吟,颔首踱步,口中呢喃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则死,合则生,形单影只阴阳路,举案齐眉此间人,当年‘和合二魔正是因为没有‘戎翎饮血剑来彼此交换血气,修炼‘血影同心**,才不得已用这彼此牵制的邪物,这风怜影与马三军一改前非,从死敌变成盟友,其中缘由着实令人费解,若果真用了此物,那饮血剑便是他们的必争之物了!”
只见薛长戈低声细语,自自言,稍时过后,薛长戈猛然定神转身,急声道:“那日阡陌林一战,重伤蒙哥蓝嫣人,想必就是白你吧?”
陡然听见兄长所言,楚莹莹甚是错愕,因为在她的理解之中,莫白乃是遭人禁锢,不得自由,那日一招重创绝顶高手和合二魔之人,又岂会是他,一双明眸来回穿梭,先后停驻于薛长戈与莫白身上。
听言,莫白肃然答道:“薛掌门果然慧眼!”
稍时,楚莹莹不解问道:“怎么!怎么会是你?”那日她亲眼所见,打伤蒙哥蓝嫣之人的身手,不论是之前,还是才跟于旭过招,都恍若两人,丝毫与眼前的这个一直被自己唤作呆子的莫白,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听罢薛长戈所问,莫白的默许,楚莹莹的大加质疑,于旭这才明白过来,才莫白并未真正动手,如若不然,自己岂是他的对手,但他心中一直被仇恨把持着,对这些细节过往,都只是一带而过,根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于冰心,莫白不会迁怒于他,更不会伤他,这!他有足够的把握,然而每每念及此处,心中的痛和恨便会被勾起,煎熬着他。
“既是如此,希望此刻他们还未找到蒙哥蓝嫣,如果饮血剑在手,他们便会成为第二个真正的和合二魔了!”
“什么!”之前从言语之中得知,莫白重创和合二魔蒙哥蓝嫣,此时又听闻和合二魔手中的饮血剑,又是助长风怜影与马三军势焰的利器,心中旧恨未消,很自然在于旭心中,又将此事算到了莫白身上,而后,言道:“又是因为你!你这个灾星!”
面对于旭的责骂,莫白满不在乎,只是冷冷仰天长啸,笑声中尽是苦涩,之后,又若有所思,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楚莹莹一眼,叹息一声,道:“轻,醉,往,昔,人,还,旧;物,是,人,非,隔,世,守;哈哈哈……!”
所言几乎字字而吐,皆是切齿之言,而他的苦笑所言语之声中,听之令人不甚悲凉,莫白只不过一把天行剑傍身,并未多事招惹是非,而如今,这一连串的风波,都让他始终无法抽身事外。
我非多事之人,为何不能让我选择,或平凡,或辉煌,人皆其意,利字为先。
黄昏,墓前。
青石碑上生硬冰冷的阴书,刻着的却是曾经熟悉,暖心动情之人的名字,莫白一时愣在了碑前,良久不语,双眼呆视地看着于旭,甚是熟悉地烧着冥纸的样子,眼前一阵模糊,稍时,便被冥纸烧起的火光烤干。
“我来了!冰心!”尽管心中多次默念这句话,但此时莫白的唇齿之间,并未流露出只字片语,亦或许,情也好,怨也好,在他看来,对着早已在黄土中化作白骨的于冰心而言,对现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昨日黄花已成画,雁过留影人无声;顾影自怜忆往昔,错把红颜乱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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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语:是子对每一次更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