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雨夜注定不平静。
秦豆蔻心满意足地入了眠,去了一个心腹大患,这实在是最近最好的好消息了。
袁梦琳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知道穆于清到底知不知道何君柔的死因,不过,知不知道都已经不重要了,以后碍眼对她造成威胁的人已经被她除掉了。
夜深人静雨势已歇,秦家着火了。
火势是从秦豆蔻那边开始蔓延的,浓浓的烟雾弥漫在楼道里,可见的明火开始四处跳跃,秦豆蔻被呛醒了,一见屋内火花四溅,她疯了一样跑到房门口。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任凭她多大力地拧门,房门就是丝毫不动,秦豆蔻吸入了大量的浓烟,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来人呐!着火了!”
袁梦琳在楼上也未能幸免,她也同样着急忙慌的去拧门,可怎么也打不开门,窗帘已经烧光了,不过多久就要烧到这儿来了。
秦家主楼在着火一刻钟后下人们听到动静赶来了,破门而入把她们接了出来,消防员没几分钟就把火灭了,可她们俩因为吸入过多浓烟昏厥了过去。
穆于清是被章青背着出来的,老太太也受了极大的惊吓,怔怔地站在外边像个木头人,嘴里不住地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秦朝阳赶回来的时候三人已经送了医,老太太住的是一楼右边房间,火势并没有蔓延过去,第一时间救出来的就是她,所以吸入的烟气也是少之又少。
因为是雨后,火势蔓延的速度慢了些,主楼左侧烧了个大概,穆于清住的那头也是烟雾弥漫,但还未烧着,是以整栋楼被烧了一半。
秦朝阳第一时间冲进的是他的书房,好在火势仅仅是蔓延到书房门口,里面的贵重物品和重要件都没什么损失,放下心来的同时才赶往医院看望家人。
秦朝阳是又气又怒,肝气郁结。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家里居然失火了,这婚礼还办不办?!
上头对他的审查力度来大,这婚礼势在必行,绝不能再往后拖延。
秦豆蔻醒过来了,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是袁梦琳,秦朝阳坐在两人病床床头,眉头紧锁愁容满面。
“…爸…”
“醒了?”
袁梦琳也悠悠转醒,稍微动了动身子,就听背对着她的秦朝阳在问话:“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着火了?”
袁梦琳转过头去给秦豆蔻一个眼神,秦豆蔻到嘴的“我也不知道”就变成了“是…是穆于清点的火,她要烧死我们!”
秦朝阳看向对面的病房,穆于清紧闭双眼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真的?”
“是真的,她对我怀恨在心,所以就把房子烧了。”
这可谓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大夫这时候进来了,简单明了一下她们的情况,变提及了对面昏睡不醒的穆于清的病情。
“那是你侄女吧,怎么发了高烧也不送医院,看这情况是昨晚就烧起来的,还低血糖,要是再晚来就难了。”
秦豆蔻心虚低下头,秦朝阳点头称是,送走了大夫秦朝阳冷笑一声,“豆蔻,看来你还是不老实,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
秦朝阳不耐烦再听她的狡辩,手一挥,“不要再了,好好休息,明天婚礼照旧!”
秦豆蔻那份以为婚礼就此作罢或者往后无限期拖延的雀跃荡然无存。
“爸,咱家都出事了,这婚先不结了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这婚照结不误!”
板上钉钉的事情无可推翻,秦豆蔻抓紧了褥被,她恨!
“朝阳,你看我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婚礼还是拖后一段日子吧,女儿家就一次婚嫁,得风风光光的出嫁才是,你看看咱家女儿,都受伤了。”
秦豆蔻身上的那几道烫痕清晰可见,秦朝阳也踌躇了,毕竟这可是他从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就这么让她出嫁实在是委屈她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别介,我冯家可是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们秦家往后挪就往后挪啊?我看她也没什么大毛病,不就几道疤痕嘛,整得那么娇气!”
冯嘉定阴阳怪气地走进来,轻蔑地瞟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秦豆蔻,随即嗤笑:“还诬陷别人纵火,真真是一副菩萨心肠。”
秦朝阳不悦,他可是堂堂市长,岂容一个浪荡公子哥无视至此,即便是有求于他们,但这做法也是极为不礼貌的。
“你……”
“哦,我这未来岳父也在啊,那我的任务完成了,明天酒店等你们,不要迟到哦。”
冯嘉定进病房没几分钟就走了,秦朝阳手上青筋暴起,太羞辱人了!
南绪言坐在沈听风的办公室里,沈听风怒容未消,想起昨晚上的事情他就一顿怒火,分分钟想把这些万恶的秦家人挫骨扬灰,人心竟能歹毒至此,也是头一份。
接到南绪言电话的他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秦家,神经粗大的他没有预料到后边的剧情。
听从南绪言的指示把车开到了秦家后门,沈听风摇下车窗调侃,“阿言,我你这是要走后门啊?”
“废话少,叫你带的西都带了吗?”
瞥了瞥脚底下的药箱,沈听风开启了日常不解,“不是,你这是把我当游医了?而且还要跟你走个后门去看病?”
南绪言没理会他的叨叨,熟门熟路摸到后门处,静立半晌,他也没有去推后门,沈听风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不是,阿言,你这打算是用你的意念让门自己打开迎接你?”
话音刚落,那扇后门来了,沈听风往后一退惊了一下,“哇,你这意念还真是强,门居然自己开了。”
南绪言还是冷着脸没话,大步向门内走去,沈听风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跟着走了进去,进门了才看到门边站着的章青,吓得他差点大叫出声。
“原来是有内应,我还以为真有意念这西。”
南绪言径直绕过后花园直奔主楼,沈听风提着药箱紧随其后,南绪言突然停了下来,撸起了袖子。
沈听风瞪大眼,阿言这还不是爬墙来了吧?
啧啧啧,人长得好看就连爬墙都是好看的。
南绪言爬到一半低头唤他:“快上来,很急!”
沈听风收回了臆想,把药箱系在腰间就顺着往上爬,还嘀咕着:“难怪叫我带绳子呢,搞半天是搁这用的,早我就带那个药箱了嘛。”
沈听风翻下窗爬进去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几乎让他怒不可遏。
穆于清脸色苍白满脑门虚汗倒在地上,她身旁还有条花蛇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就就直接咬上穆于清细白的脖颈。
这后果不堪设想!
南绪言迅速把穆于清抱起来,脚尖一转把那条花蛇踢到一旁,沈听风赶紧寻找机会一针扎在蛇身上,蛇顿时就软了。
“于清,我来晚了。”
沈听风已经顾不上那条蛇了,摸了摸穆于清的额头烫得吓人,抠出两片药塞进穆于清嘴里,找水的时候发现这屋里一瓶水都没有,没法子他只好敲开一瓶盐水灌了下去。
南绪言的眼里升起了火苗,秦家母女还真是好样的,这花样作死还真是不带重样的!
沈听风头一回见到这样盛怒的南绪言,眼睛里是浓浓的杀意,他丝毫不怀疑要是袁梦琳现在在这里,南绪言肯定狂打一顿,管你是男是女。
“开门。”
南绪言背着穆于清走出了房门,用最快的速度背她下楼,章青已经等在下面了。
把穆于清安置在章青房里,沈听风又查看了穆于清的病情,这才给她输液。
穆于清毫无知觉躺在章青床上,南绪言自责又担忧,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定要秦家灭口。
看一瓶液体快输完了,南绪言在秦家放了一把火,让章青一刻钟之后把穆于清从主楼后边背过去。
他没有要她们的命,他要留着给自己的女人自己报仇。
“你打算怎么办?”
“再给秦朝阳一份大礼。”
着火的事情还没解决完,上头就来人了,带着人就直奔秦家,把烧了一半的房子搜了个遍,期间还把一堆举报信丢在秦朝阳面前。
秦朝阳的头更大了,但他还是竭力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把人恭恭敬敬迎进了家里。
当着那些人的面,秦朝阳把那些举报信一封一封地看下去,即便是内心忐忑不安他还是面色镇定,看完后笑这是污蔑诽谤,这些事情从来都是不存在的,是子虚乌有的。
那些人没多做逗留,只留了一句话:“秦市长好自为之。”
这句话把秦朝阳吓了个够呛,他们该不是看出来了吧?
当务之急是寻找盟友,老钱已经被判了刑,他需要更多的盟友帮他,已经习惯了身居高位带来的好处和优感,他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一点点的希望。
秦豆蔻明天是嫁定了,他需要冯家这个助力,好不容易混到今天,他才不想落马。
没等穆于清苏醒,秦朝阳快速地给袁梦琳秦豆蔻办了出院手续,明天就是婚礼了,今天是绝不能住在医院里的。
主楼被烧了的左侧已经在下人的整理下还能看出原样,右侧还能住人,已经没多少时间的他们选择在主楼右侧住一晚,后续让他们再整修一番。
穆于清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了,南绪言守在床边水米未进,她眼皮稍动,南绪言立马紧张的坐直了身子。
“于清?”
穆于清冲他漾开了一个微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