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司燊也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沈听风的反应让他感到恐慌了,他这个时候也猜不准沈听风的想法,他也同样焦虑。
南绪言回到医院,穆于清早就检查完了正在四处溜达,姿态轻松惬意,仿佛是在逛自家后花园似的,完没有她是病人的自觉。
穆于清是因为肠胃不适来的医院,来医院更大的理由是因为沈听风,看他那副憔悴样,又连续做了几台手术,穆于清可是看不下去了,这可怎么得了?!
穆于清晃悠晃悠就晃悠到了产科门口,右前坐着好几个孕妇,手上还拿着B超单,穆于清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脚步。
据她观察,这些个孕妇周身都散发着母性光辉,都带着浅浅的笑容,素不相识也可以坐着一起交谈交换心得。
迎面来了个三十好几的妇女,肚子微隆,也同样是个孕妇,但她又与别的孕妇不同,即便是有人搀扶着她的每一步也太过心翼翼,神色也是有些紧张的。
穆于清站在那,有个孕妇跟她搭话,恰巧就起了那个很心翼翼的孕妇,原来那个孕妇是因为体质原因导致习惯性流产,已经失去了两个宝宝,现在肚子里的是第三个。
穆于清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个孕妇就问:“你也怀孕了吗?几个月了?看着还没显怀呢。”
穆于清是有点尴尬的,她就是路过顺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再溜达的,至于摸腹部纯粹是因为到这儿了觉得母亲真的是有够伟大而无意识地抚摸而已。
“没呢,我就是过来看看。”
“哦,结婚了吗?”
穆于清点头,“嗯,一年多了。”
“那也该要孩了呀,女人生孩子要趁早,以后可就难怀上了。看见没,就刚出来这个,吃了好多年药都不管用,做了好几回手术了才怀上的,保胎可难了。”
穆于清看向刚出来的孕妇,应该是三十好几了,一直怀不上,所以做了多回手术看起来很是苍老,身子也是不太好的。
“你呀还年轻,趁早生。”
穆于清像是被什么敲醒了一样,脑海里只有三个字——怀不上。
是了,南家雇的老中医都她宫寒,怀孕确实有点难,而她跟南绪言结婚一年多来,都没有避孕措施,可她现在肚子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难道真的怀不上吗?
不上来是怎么样的心情,穆于清站在那里,那个孕妇还在张嘴些什么,可她是半点都听不见了。
她个人是很喜欢孩子的,她也很想有自己的孩子,若之前是因为有了团团她才没要孩。可团团走了后,她想要孩子的想法发强烈。
可是,她怀不上。
南绪言打电话找她的时候她才回神,接了电话就往他那里走去。
没了悠哉悠哉的心情,穆于清捂着腹部走到南绪言跟前,南绪言见状又紧张了,“于清,你怎么样?”
“没事,我们走吧。”
南绪言看了眼她走过来的向,大大的产科两个字在那相当显眼,再一想她捂着腹部一脸失落,很快他就明白了。
一路上穆于清明显的心不在焉,望着窗外发呆,南绪言抽出手来覆在她手上,“夫人,时候未到,别想那么多。”
穆于清垂眸,他看出来了?
“嗯,我知道。”
穆于清浅笑,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不就是宫寒么,调养好了还怕怀不上吗?要真的是时候到了,孩子也就来了。
“沈三怎么样了?”
“拖回家休养了,回头我让宋庄给他送点吃的过去。你检查医生怎么?”
“肠胃不适,开了点药注意饮食就好了。”
雎沐里,柳知夏一身黑色抹胸蕾丝短裙坐在她们经常坐的位置上不时翘首期盼,她身旁坐着一个白白净净的男人,手还搭在她腰上,可见两人关系亲密。
穆于清踩着高跟鞋来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白白净净的男人,简单的白色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地扣着,下身是一条黑色西裤,头发是往后梳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倒是质彬彬的雅士。
柳知夏喜滋滋地给穆于清介绍:“于清啊,这是我的男朋友金栎,自己开了家公司。哈尼,这是于清,我最好的姐妹。”
穆于清伸出手去打招呼,“金先生你好,我是穆于清。”
金栎懒洋洋地站起来,一手还搂着柳知夏的腰,一手伸出去握住穆于清的整个手,指尖还轻勾穆于清的掌心,“你好,我是金栎。”
穆于清波澜不惊抽回手,金栎还意犹未尽,嘴角勾起的弧度竟然带着嘲弄。他毫不掩饰地瞄着穆于清致的锁骨甚至以下,眼里流露出惊艳。
穆于清今天是披着头发来的,穿的是淡紫色一字裙,很好地衬出她的气质,裙长到膝盖,尺寸把握得刚好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这一身打扮,俨然书香门第的千金姐。
两人坐在穆于清对面,穆于清食指摩挲着杯沿,清浅的笑容未达眼底,她觉得很不舒服,金栎的眼神让她由衷不舒服。
他几乎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眼里的微光变邪恶,然而还一只手在柳知夏腰上游移,“穆姐在哪高就?”
“高就谈不上,待业中。”
“穆姐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养你。”
穆于清神色未变,只是心下对这金栎发反感,“金先生笑了。”
柳知夏坐在一旁对金栎痴痴的笑,穆于清头大,这柳知夏是被金栎洗脑了吗?
她见过的男人虽然不多,但凭她的第六感和直觉,这金栎绝不是什么好人,也绝对不是柳知夏的良人。
一直都知道柳知夏就喜欢这种儒雅的调调,可这人除了外表儒雅外,一举一动都是让穆于清极其反感的,他的眼神和话语都是不怀好意且轻佻的。
甚至连基的礼仪都没有!
耐着性子回答金栎的问题,幽暗的灯光很好的掩住了她不悦的表情,抬手看了看手表,十几分钟了,问的都是一些私人的问题,穆于清再好的耐性也被他磨光了。
柳知夏也时不时跟穆于清聊起近况,金栎一双眼睛都在盯着穆于清,而柳知夏完没有任何感觉。
穆于清的耐心用光了,要不是柳知夏在,她早就走人了。她寻了个理由拿起包就礼貌地告辞,几乎是一出雎沐穆于清的脸就沉下来了,这个金栎,就是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淡紫色的裙子衬得穆于清肤色更白,在夜光下尤为诱惑,手机突然响了,是柳知夏打来的。
“臭鱼啊,我家哈尼要加你微信,我已经让他加你了,你同意下呗。”
穆于清的脸都黑了,这个柳知夏是被那个金栎下了**汤了吗?!
“哦。”
这个“哦”字是穆于清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个金栎还真是有够不要脸!
挂掉电话穆于清就按了同意,随即跳出来一条信息,“美女你好啊,有空出来一起吃饭?”
穆于清翻了个白眼甩都不甩他,直接把手机按黑塞进包里,这种男人也不知道柳知夏是从哪招惹来的。
换了条道,穆于清突然想吃脆饼,于是照着印象中的路走过去,顾念北正巧下车,两人又不可避免地碰上了。
有着前几次顾念北强拉硬拽的前车之鉴,穆于清硬生生止住步伐,想掉头走已经来不及了,她暗暗咬牙,早知道开车来好了,就不会碰上他了。
距上回见面还是挺久之前的事了,而且还是在宴会上。
“南太太。”
声音冷漠而疏离,穆于清抬眼看他,他眼里也是一派平静,穆于清点头当做打了招呼。
副驾走下来一个人,笑意盈盈地走向顾念北,穆于清了然,这是他女朋友,于是笑笑就走过去了。
竹盯着穆于清的背影问道:“你认识?”
顾念北语气淡到不能再淡,“哦,一个故人。”
竹识趣地不再去问,可凭借女人的直觉,她觉得顾念北和那个女人一定有故事,只是眼下她并没有立场去问,他们毕竟还不算男女朋友啊。
竹进了家蛋糕店,买了最爱吃的七星饼干后折回,顾念北站在车旁,脚下是两个烟蒂。
穆于清在脆饼摊前,卖脆饼的大爷利索地给她装好,穆于清笑眯眯道了谢就往另一头走,看到卖糖葫芦的又买了两串。
“嘀。”
汽车鸣笛声,穆于清往身后看,入目的是那辆黑色宾利,穆于清漾开笑容,南绪言停下车,穆于清拉了车门往里一坐就开始邀功。
“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些民间吃,我都买了双份,你要是吃不惯我还可以再吃。”
看着她手里绑紧袋口的脆饼隐隐传出浓郁的香味,还有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他竟有些意动。
“我饿了。”
穆于清犹犹豫豫地打开袋子,“你真的要吃吗?”
“嗯,卖相不错味道也应该不错。”
不多时车内弥漫着脆饼的味道,穆于清有点难以自容,在宾利里边吃几块钱的脆饼,真是太违和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散了?我还想着要不要再晚点去接你。”
提起柳知夏,穆于清是止不住地担忧,那个什么金栎分明就不是什么好西,柳知夏是那种一头栽进爱情里不管不顾的人,她怕柳知夏吃亏。
“别提了,她今天约我是要给我介绍她的男朋友,那个男的我看着不是什么好人。”
“夫人,你的朋友你得多看顾些,别吃了大亏。”
“唔,我还饿,想吃烤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