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说笑笑下山,他们的打算是沿来路返回东川府,一路十分顺利,两个时辰以后,大约申时左右,便到了乌龟岭,穿过乌龟岭,到了傍晚时分便到了儿子洼,之前在儿子洼“万竹山庄”被困在铁屋中两天,三人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出来又让敌人跑了。再回到儿子洼,秦桑若道:“这个村子里面的人都鬼鬼祟祟,我们不能再当了。务必要将前几天将我们骗到铁屋中的人抓住,拷问出背后主使的下落,报这一箭之仇。”
正说间,已经到了村口。只见村民们都在树下、溪边,闲谈聊天,一群孩子在嬉闹玩乐,见到三人进村来,都用十分好奇的眼神望着他们。璇规拉住从身边跑过的一个小男孩的手,说道:“小弟弟,你知道万竹山庄在哪里吗?”哪小孩约有七八岁的样子,一双黑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打量着三人,说道:“万竹山庄,我们这里没有万竹山庄,只有个万家草堂。”
没有万竹山庄,只有万家草堂。璇规道:“万家草堂在哪里,你可不可以带我们去?我给你钱,买糖吃。”说着掏了一小块碎银塞在他手中。
小男孩拿了钱,兴高采烈地对三人道:“你们跟我来。”带着他们左转右拐,来到一处草屋前,指着道:“这里便是万家草堂了。”说完转身一溜烟跑了。
三人举目一看,只见那“万家草堂”是一排用茅草盖的房屋,约有七八间样子,看去有些年头了。可却次被困的万竹山庄大相径庭。秦桑若道:“这个村子总透得一股诡异的气氛,次我们被困的铁屋有个院子,院子周围种满了各种竹子,院子门匾有书有‘万竹山庄’四个字,和这万家草堂相去甚远。应该是找错了。”
三人又进到村里,一连问了七八个人,都说没有“万竹山庄”这个地方。三人越问越感蹊跷,渐渐地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秦桑若颤声道:“相如大哥,莫非我们遇到鬼了。”璇规心中也暗自嘀咕。朱相如道:“世间哪有鬼怪,你们不要自己吓自己了。”璇规道:“可真也奇怪得很,为什么哪么大的庄院,在一个不算大的村子里,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朱相如道:“这也许是江湖中邪门外道故弄玄虚。”二女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朱相如道:“只要对方不要加害我们,他们要怎么闹,随他去吧,不过,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村子为。”秦桑若道:“对对对,赶紧走,再待下去,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三人于是择路出了村子。此时天色已黑,出了村往北,约摸七八里,便是磨盘山的路。仲春季节,月白风清,凉风阵阵,伴随着阵阵花香,倒也有种出世之感。
他曾经在昆明西郊山林中确是帮秦桑若解了危,由于当时情格势禁,不得不救,而秦桑若就此许诺以身相许,自己当时也未曾应允。但秦桑若一直以来始终追随,以她彝族公主之尊,如此委屈求全,也属相当难得,难道自己忍心拂她之意,伤她之心。现下秦桑若在众人面前公开唱明,倒让他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朱相如这一沉默,秦桑若便急了,前去拉住他的手说道:“相如大哥,我难道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我们早就有过约定的,我要你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陈荻秋嘲笑道:“你这是自作多情,大哥怎么会喜欢你?”
秦桑若本来就十分难堪,陈荻秋这话无疑火浇油,双手一抡,抽出双刀,便向陈荻秋砍去,她这番举动,和陈荻秋之前用飞刀偷袭如出一辙,陈荻秋早有防备,从腰间抽出长剑,格开双刀,两人便在厅中斗了起来。
两个女人争风吃醋当着众多教众打斗,这实在一桩又热闹又好看的戏,众人一方面都想看看两女闹下去有何结局,另一方面也不敢出面劝解。璇规想前拉和,无奈二人刀剑相搏,斗得十分激烈,一时间竟插不手。
两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可秦桑若腿伤尚未痊愈,打斗中扯动伤口,疼痛之下,动作便慢了下来。陈荻秋是得理不饶人的狠角色,见秦桑若落了下风,更是步步进逼,长剑一剑剑直刺她的要害。秦桑若一步步退到了厅中的柱子前面,后背靠在了柱子之,陈荻秋长剑陡刺,直向她胸刺来,秦桑若举刀挡格,不料陈荻秋剑招使了一半,突然改成横掠,竟向秦桑若脸部削来,秦桑若哪里来得及避让化解,眼见脸蛋便要被剑重创,如此一来,便会容颜尽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当真比死了还难受。
朱相如身形一晃,右手两指疾伸,倏然将陈陈荻伙长剑夹在手中,此时长剑距秦桑若脸蛋不过二三寸,秦桑若被吓得花容失色,双刀不由自主掉落在地。
朱相如两指微一用力,只听“喀嚓”一声,陈荻秋手中长剑断为两截,前半截当啷一声掉在地,后半截兀自拿在陈荻秋手中。朱相如冷冷地说道:“荻秋,你和桑若并无深仇大恨,不过性格不合,何苦要毁她容貌,这也太过份了吧!”众人对陈荻秋本无好感,这时也纷纷出言指责。
秦桑若仍是惊魂未定,指着陈荻秋骂道:“你这妖女,心肠如此歹毒,我今天和你拼了。”提着双刀前欲和陈荻秋拼杀。朱相如如道:“桑若,你也冷静点。”对璇规道:“你们很累了,扶桑若回房休息吗!”璇规点了点头,低声劝解着秦桑若,两人往后堂去了。
陈荻秋被朱相如责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被秦桑若骂作妖女,看着手中的断剑,突然“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将手中断剑往地一扔,捂着脸便奔了出去。
朱相如见状大叫道:“二妹,二妹,你别跑。”生怕她出什么意外,拔足便赶了出去。众人见到教主在几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处境尴尬,都觉得好笑。既然教主已走,都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