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霓打了个寒颤,“那我,以后可以结婚生孩子吗?”
覃霓干笑,“那,好男人还是有的嘛。”
刑郁桀道,“在不影响你工作的情况下,可以。”
“可不可以定个年限?比如两年?五年?”覃霓看刑郁桀这会好话,自然要争取一下,“你看,我做的菜虽然好吃,可你也会吃腻的不是?”
刑郁桀冷哼,“既然你对自己的厨艺没自信,那就算了,大不了我跑回国再物色一个。”
“别,签,那就签。”覃霓着急,落他手里总比落周筹岚手里强。虽然这会是躲过去了。可她打破了周筹岚的头,周筹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又没钱带一病一跑路,眼下找个靠山要紧。
就这样,覃霓将自己卖给了刑郁桀。
虽然,他并没有安的什么好心,喜欢传统的国吃是其一,想折磨覃霓,报当日诊所之仇是其二。
可是,于覃霓,那真的是冰天雪地里的一堆碳。尽管,那堆炭太烈,捧在手里像是丢不掉的烫山芋。覃霓没有少吃了苦头。
但刑郁桀的性是不坏的,相处时间长了,覃霓摸着了他的脾性,也甘愿被他驯的老老实实的,于是。覃霓也就慢慢的过上了好日子。
甚至,她还奋发图强的做上了他的特别助理,替他打理公司的业务,成为名副其实的金领。
她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替姐姐报仇,替妈咪报仇。拿回属于她们覃家的西。
她会让那个禽兽得到应有的报应,而不是拿着她们家的钱踩着姐姐的鲜血和自尊风流快活。
刑郁桀是刑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刑氏集团的前身是国际,总部在巴黎。是一家球百强企业,统领国际旅游业开发市场和酒店业已有五十年辉煌历史。另外在医疗,金融和娱乐界也占领着重要地位。
国际董事会主席兼执行总裁刑泰来先生在将执行总裁的席位让贤于刑氏二公子刑郁桀后。这个被称为商界奇才的新任总裁排除万难果断的将国际更名为刑氏集团,并将总部迁回国内刑氏的祖籍之地,市。
刑氏集团回归两周年庆典。
那一夜华丽而隆重的庆典,不仅请来了所有的政商界名流,还邀请了好些在国际上有名望的商界楚霸,轰动城。
也正是那一夜,迷醉的一夜,改变了覃霓和刑郁桀单纯的契约关系
覃霓捂住胸口,将那里的绞痛抚平一些。
“能给人们带来幸福的花儿,你在哪里悄悄地开放。”
稚嫩欢快的手机铃音倏然响起,熟悉的童谣惊扰了沉浸在伤痛中的女人。
从回忆中醒过来。覃霓抬起头,双目红肿,抽了张纸巾擦掉鼻涕和眼泪,才接了电话。
“bss。”她冷静唤道,嗓音已经恢复一贯的干练。
覃霓就是这样,哪怕是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也能发出动听的笑声来。
苦难,让她变得更加柔韧顽强。
“都几点了?你还要不要回来!”男人冷冽寒戾的声音传来,“十分钟,晚一秒你后果自负!”
黑色奥迪风驰电掣的飚进刑宅,停在众多名车之间,像一个冷硬粗糙的龟壳。
覃霓一秒都不耽搁的跑进豪华气派的法式大宅,上楼,推开那道散发着寒气的卧室门。
“晚了十秒。”刑郁桀冰雕一般的坐在皮质大椅里,矜贵而冷酷。阴鸷的光从那幽蓝的眸子里逼射出来,锋利的割在覃霓的身上,似乎要将她割得体无完肤无处可避才罢休。
“从进门到上楼,最低也要十五秒。”覃霓低低的声音回答,被他的气场压的抬不起头来,涣散着目光看着他的向,心平息着胸口的起伏。
不过,她还是弱弱的不屈的为自己辩解,“你只回来,进门的那一刻应该就算是回来了。”
刑郁桀冷哼了一声,目光锁着她脸上的红指印,冷冷一笑,“明天当面去给孔斐道歉,求她原谅你,不然”
覃霓猛然抬头恨恨的看着他,咬着嘴唇。
他竟然派人跟踪她!他竟然还没将她作践够!
“不然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妈。”刑郁桀潋滟的薄唇傲慢的一勾,云淡风轻的。手里的遥控器一按,超大的显示频里突然传来了覃霓的哭声。
覃霓惊怵的抬眸,颤抖。被人剥光了衣服一般的惶恐,然后是愤怒。
他,竟然在她的车里安装了监控摄像。
他如此卑鄙的践踏着她的脆弱。
那如雨的泪珠清晰的在他和她的面前淅沥的滴答。
覃霓的心,一片透凉。
她放下倔强的心,鼓起勇气看着他,“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再跟你解释一次。沐虹受伤,是场意外。是她自己不心滚下楼梯,人证肯站出来的就有五个。而且警察已经多求证过了,证人的证词真实可信,你不应该再将责任强加在我身上。”
刑郁桀冷笑,遥控器再是一按,液晶屏幕上的画面跳开了。
那是停车场,覃霓故意向后退,引孔斐到广角摄像头下的一幕。
“覃霓,像你这种阴险无耻的女人,有什么卑鄙的手段耍不出来?”刑郁桀嘲笑着,倏然起身,施施然向她逼近。眼里嘴里都是残忍的讽刺,“你先是借醉酒爬上我的床,然后借此引沐虹去广场,你明知道她怀了孕,敏感脆弱。你故意激怒她,打击她,使她神崩溃,你却还和她争吵。”
他憎恶而鄙弃的俯视着她,冷嘲着,“呵呵。沐虹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她哪里有你覃特助强悍?她怎么能够不出事?你当然聪明了,杀人不用动手,设计的简直天衣无缝。可你骗得了世界,骗不了我。你躲得过法律的制裁,你认为我刑郁桀会放过你吗?”
他的刻薄恶毒将她的心揪抓的紧紧的,他的指控将她的心撕成了破碎的片。
原来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个想尽千百计爬上他的床,赖上他的床的无耻女人。
五年,多么悠长的一段时间,他竟然对她没有一丝丝的信任。
他竟然对一个照顾了他五年忍受了他五年的女孩没有一丝丝的尊重。
多么悲哀和可笑。
没有印象是好的。
他什么就是什么咯。
万箭穿心,习惯就好。
覃霓不再后退,静静的在他慑人的眸光里淡淡的笑,“要我为她的孩子偿命吗?好,我成你,想要我怎么死?”
以前,她是怕他的。他一句重话,她就会吓得缩脖子。
可是今天,她突然勇敢了。
她因她的勇敢而浑身充满了力量,她终于可以不畏不惧的看着他了。而且,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狠的他。
“你敢死吗?你舍得死吗?”覃霓大无畏的目光让刑郁桀的心微微一颤,敛眸。他毫不怜惜的捏住她消瘦的下巴,唇角讽刺的勾起,“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做刑氏总裁的女人?你的目的还没达到,你舍得死?”
男人哈哈大笑,然后看着倔强的女人,“这回玩苦肉计了?想置于死地而后生?行,我给你这个机会。”
覃霓阖眼,将眼泪吞下。
覃霓啊覃霓,你在什么?你想以死明志吗?
你要证明什么?
在一个给你判了死罪的男人面前,你又能证明什么?
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何必为了这种残酷无情的男人伤害自己!
刑郁桀捏住女人下巴的手松了,从桌上拿了把水果刀,很随意很嚣张的贴在覃霓的脸颊。
那是冰彻骨髓的寒凉,女人的身子抖了抖。
他就是要揭开她所有的虚伪。男人雕刻般唯美致的面庞贴近她的,潋滟的唇冷漠一勾,在她耳边慢条斯理的吐着轻幽的气息。
“如果你是清白的,如果这一切都和你贪婪的心无关。那就用你的血证明给我看,不定,我会相信。”
他的嗓音暗哑,像是诱人走向地狱的鬼魅。
闭着眼,看不见他。可她清晰的感受到,他强悍的侮辱。
很想不在意,真的很想不在意。
可男人轻松随意的口吻还是将女人坚强的心又一次轻而易举的击溃了。
她蓦然睁开眼,眼角的泪珠滚落。
他在逼她,死或不死,都让她无地遁形。
覃霓拿过男人手里的刀,指尖轻轻一松,一道冷光坠落在地。
女人的嘴角扬起,“刑郁桀,你赢了。很成功的将我所有的尊严践踏于你脚低下。这里,”她捂着胸口,“已经完完整整的溃败了,再也不敢奢望阳光和空气,你很成功的,将它杀死了,为她,或许是你和她的孩子报仇雪恨了。”
男人的凤目危险的眯起,“你这是求饶?我怎么看像是挑衅?你什么,什么或许是我和她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孩子。”
男人的语气变得粗重,强势的逼压着低头也低的这么倔强的女人,“你这个永远都不会安分的女人,垂死了都还想搅的别人不安宁。你怎么会这么恶毒?你自己也是有孩子的妈妈,你怎么下的了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
刑郁桀变得烦躁,有些激动。
他将她逼到墙角,冷冽的眸光锁着她的,痛心的审视着这个曾经善良单纯的灵魂。
她垂睑,他就掐住她的下巴,强行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她那么处心积虑的替他解决掉了那个他也不想要的孩子,他不仅没有一点点的开心。反而,他很痛心,真的很痛心。
他的心就是像被魔鬼拿锥子重重的戳了一般,除了痛,就是恨。
刑郁桀的愤恨凝注在指尖,他微微一用力,女人的脸就痛的扭曲了起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明明久经世故,明明心如蛇蝎。却不染一丝尘埃似地透彻,却楚楚无辜的倔强着。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了这么一双眼睛而着迷而被迷惑的吧。
他给过她证明清白的机会了,可是她不敢。
她都没有计较,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往死里侮辱她?
就算是她亲手推那个女人下楼梯那又如何?
那个孩子根就不是他的呀!
什么人都可以指责她,只有他不可以!
覃霓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
长,你在哪?
你死了吗?还是在哪个角落里静静的过你的生活?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没有你的庇护,霓过的好辛苦。
“夜不落”是一家会员制酒吧,这里的会员门槛,与身份地位无关。
酒吧的老板是个怪人,是个喜欢听故事的神秘怪人。
只要你能讲一个故事,能打动他的故事,你就可以成为这家酒吧的会员。
夜不落,不稀罕铜臭,不畏惧权势。
所以,这是一个带点浪漫和神秘性质的酒吧。
不过里面的消费很贵,是市最奢侈的消费场所之一。
覃霓坐在某个昏暗的角落里,喝着她最爱的德式生啤。喝的很凶。喝的忘我。听不见令人狂热的音乐,看不见令人靡废的灯光。
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酒,和她渴望装酒的身体。
“覃姐,这是老板送您的酒。”一名正装侍者将一杯色泽浓郁的鸡尾酒送到覃霓的桌上。
侍者介绍,“这杯酒,叫舌尖上的蓝调。”
覃霓被这个怪异的名字吸引,“舌尖上的蓝调?”
“是。”侍者得体一笑,将一支蓝色妖姬和一张卡片恭敬的递给覃霓,“还有这个,请您收好。祝您在我们夜不落度过一段美妙时光。”
覃霓好奇的尝一口以蓝色为基调的鸡尾酒,入口丝凉,淡淡的麦酒香,淡淡的苦涩。可似乎一瞬就被舌尖上的粘膜吸收了,味道没有了
贪生怕死,追名逐利,不择手段的女人。
刑郁桀冷冷的一笑,将手松开。
“把衣服脱了。”
他躺上床,像个心安理得接受世人膜拜和等待奉承的帝王。
覃霓一怔,用手揉了揉被他快捏的散架的下巴。
比起以前的邪戾,他的目光变得残酷无情。
比起以前孩子气的恩怨,这次他对她充满了仇恨。
覃霓的心跳,慌乱的加速。
“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微抖。
可正是这种云淡风轻,却那么强烈的让人无法承受!
他践踏了她的心!
覃霓的心狠狠的一颤,靠着墙不动。
刑郁桀冷冷的看着她,一笑,恩赐般的口吻,“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你应该早就有完整的案了吧?怎么,诡计得逞了高兴的傻了?”
覃霓挑衅似的扬着下巴冷笑,“是吗?是我梦寐以求还是你梦寐以求?”
男人的面色倏地发暗,阴霾笼罩。
一出门,覃霓的肩膀就跨了下来。
抱着胸,她一头冲进房里,趴倒在床上嚎啕大哭。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很想把日子过好,把每一天都过得充实快乐,可是,命运却较劲似的不让她好过。
为了报答他,她容忍了他的坏脾气,尽心尽力的去效忠他,生活,工作,无一不是做到最好。
着一颗感恩图报的心,甚至在意外于他的时候,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要去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