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二弟。”刑世桀坦率的看着他,“我对霓不是你想的那样,有男女之情。只是纯粹的欣赏,她有一双完美无瑕的眼睛。”他手指着他的作品,“你看,我之所以画这么多,刻这么多,那是因为我手下没有一双眼睛能达到她真人的神韵,艺术,只要你开始追求,就想达到顶点。”
刑世桀碰了碰他的肩,“二弟,至于你的什么女人,我压根就不知道你指的是谁。不过你的绯闻女主天天换人,恐怕我一不留神牵扯到谁也是有可能的。”
“真的?”刑郁桀面色有所缓和,他也想不出他大哥有什么理由来算计他。只要他想要,公司连带股份他真的都能拱手相让,更别什么女人了。
但是,如果大哥没有谎,那就只有覃霓在撒谎了?
刑郁桀才和缓的面色又绷紧了,这个女人,竟然又一次将他骗了!
刑世桀信誓旦旦,“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如果你不信,可以找人查我。”
刑郁桀情深意重的看他一眼,“哥,我最讨厌一家人勾心斗角你争我夺的了,如果要派人查你,我也不会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就在我的身边。我以为,你又云游四海逍遥快活去了。”
刑世桀闻言拿出电子相册,“才从北极回来的,拍了不少你喜欢的北极熊。”
刑郁桀很自然的笑开了,妖孽的脸上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亲昵,一边看照片一边道,“晚上回家吃饭,我让覃霓先回去包饺子。”
“切,你想吃别拉上我,我才不吃她包的饺子,尤其是羊肉馅的。”
下午,覃霓陪同市领导一起参观刑氏集团为孩子们捐赠建造的科技展览馆。
“能给人们带来幸福的花儿,你在哪里静静地开放”
覃霓的手机突然响起,传来稚嫩欢快的童谣。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朝覃霓看去,眉毛一致往上挑。
覃霓尴尬的笑笑,“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一张张诧异加怪异的脸孔贴着干笑客气的点头。
关于这么不严谨的手机铃音,覃霓已经不是第一次在重要场合丢人现眼了。
“bss,有什么事?”覃霓走到僻静处接电话,语气多少带点情绪。她实在郁闷,为什么老板非要强制将他的来电设置成这么个鬼铃音。真的会影响她工作中该有的炼形象。
“晚上有重要客人回家吃饭,你现在回去准备。”刑郁桀冰冷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
覃霓眉头微敛,“让枚姨准备吧,我现在正陪市领导在科技展览馆参观。”
“晚上七点准时开餐,今晚我只吃你做的菜。还有,我要吃饺子,我不吃外面买的的饺子皮。”刑郁桀没听见她话似的,挑高了声音,语气霸道不讲理。
“可是喂!”覃霓气的磨牙,刑郁桀果断的挂了电话。
覃霓微笑着回到该由她主持的队伍里,歉意的弯下腰身,“不好意思各位领导,公司有急事召我回去。实在是抱歉。接下来由我们的李副馆长陪同诸位继续参观,有什么不足之处请多多指教。”
众人当然不会什么。面上都表示理解。刑氏集团,多大的一个企业?光这科技馆的首期建设,一掷就是三千万,纯公益性质的。
作为刑氏总裁的左膀右臂,忙是肯定的。
他们这些市领导们过来参观指导,不过也就做个样子,让记者拍拍照,做个采访什么的。以此来为刑氏的名誉做宣传,以此来表彰和提倡企业人的这种高热情的社会回报行为。
不过,领导们的内心一致的都有想法,主人中途退场,实在是藐视了他们的地位亵渎了他们的威望。
谁不忙来的?
覃霓先打电话让枚姨等人准备好素材,洗好切好剁好。然后跑去城北的老大娘水饺店买现成的饺子皮。
她是不会笨到真亲自去揉面团擀饺子皮的,那太费力费时。光揉面擀皮起码就要一个时。现在已经四点半,还要准备晚宴,时间根就不够用。
六点五十分,覃霓将丰盛的晚餐摆上桌。
刑郁桀没带几个人回来吃饭,没做什么风味。她就自做主的准备了十菜两烫。标准的港式宴席餐,够一大桌子的人吃了。
餐桌中央再摆上一大盆他喜欢的雏菊,粉紫的怒放的花球不仅看起来温馨雅致,而且看着让人食欲大增。
覃霓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上楼换衣服。
刑郁桀和刑世桀一同下车,佣人们看见刑世桀都很激动和高兴,连连弯腰施礼,笑容热情,都胀红了眼。
在下人们的世界里,二少爷的口碑是没办法和大少爷相比的。大少爷性格温和,人品好,气质好。即便是对着下人们,也总是一脸平易近人的微笑。可二少爷脾气乖张,阴晴不定,狂傲蛮横,高高在上,从没人敢看正面他的眼睛。
只是大少爷和老爷夫人一样,一年回不到刑宅一次。老爷夫人是常年居住在巴黎,大少爷听是四海为家,喜欢旅行。
“啊,好久没回来了。”刑世桀一进门就张开双臂大步迈向沙发,慵懒的躺上去,双手搭开,在冰冷的皮子上摸索,“老弟,这沙发你还留着呐。”着摇头带着自嘲的口吻感慨,“那时我品位真是衰,以为贵的就是好的,这么花哨庸俗的款式摆在这里真是破坏格局。”
刑郁桀难得脸上笑容绽放,面部那冷硬的线条温化开来,“哥,你还好意思,快两年没进这门了吧?”
听他起沙发,刑郁桀扬起眉,“你要是不喜欢了,我明天就换掉。”
其实他当年就看着碍眼了,不过这款沙发是刑世桀少年的时候亲自选定的,因为尊重,所以一直留着。
刑世桀微微一笑,将眼底厌烦的情绪掩饰掉,“老弟,你真不用这么迁就我的。”
这时门卫打电话进来有位穆姐拜见,管家权叔拿着话筒问刑郁桀,是让她走还是请她进来。
刑郁桀:“让人带她进来。”
覃霓出了电梯,看见刑世桀,先是错愕,再是震惊,然后才上前打招呼。
“大公子,原来bss的贵客是你?”覃霓干巴巴的笑道。
刑世桀朝她熟络亲善的一笑,起身和她话。
刑郁桀一看见覃霓脸就黑了下来,乌云满布。不话,不吭气,端起白陶杯喝茶。
“怎么办?我今天做的都是中餐。”覃霓看着一桌子的菜忧虑而抱歉的笑。刑世桀和刑郁桀的饮食爱好完不同,今天她都是照刑郁桀的喜好去做的。
更令她不安的是,她记得昨晚醉晕之前过穆沐虹是大公子的n。刑郁桀就立即将大公子找了回来,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难免局促。
若不是那次一不心听到大公子讲电话,不是亲眼看见他和穆沐虹两个在沙滩椅上激情拥吻,她也不会怀疑刑世桀的人品的。
毕竟,她印象里大公子为人真的很好,多才多艺,温尔雅,诙谐大。
“没事,你做的,我都喜欢吃。”刑世桀很绅士的一笑,深邃温和的眼里还有几分刻意的安慰。
刑郁桀紧绷着一张脸,看着覃霓,语气很重,“既然知道大哥不喜欢吃,那还不重新去做!”
覃霓脸上就不大自然的笑容立刻僵住,她低低的应了声“是。”也不敢表现出委屈,朝刑世桀鞠了个躬,然后走向厨房。
刑世桀忙拉住她,朝弟弟笑道,“我要是连这么色香味俱的晚餐都要挑剔的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要遭天打雷劈的。”
覃霓站着不动,闷闷的咬着唇。
沐虹和林莉由佣人领进来,站在门口就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大对劲,愣了愣。
覃霓转向门口,眸光条件反射似的一敛。再看看刑郁桀,心里纳闷惊讶,他这是要干嘛?当面对质吗?
刑郁桀冷冷的对上她迷惑的目光,颐指气使,“客人来了不知道去迎接吗?”
众人都是一怔,郁少今天吃了?客人不都进来了,还让覃特助去哪里迎接?
再,覃特助又不是迎宾姐。
刑宅的佣人都是很喜欢和同情覃霓的,这个经常被二少爷呼来喝去的姑娘没少带给这栋冰冷的豪宅生气和活力。没少被二少爷莫名其妙的欺负。
刑郁桀当着大公子和沐虹的面这样凶她,覃霓心里很吃味。她沉默。暗暗瞟一眼兄弟俩,再联想他今天对她的态度,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刑郁桀不相信她。
覃霓感觉有些头晕,早该知道这结果才对。
她这是自找死路。
“沐虹?”
穆沐虹出现在这里,刑世桀很意外,愕然中带着欢喜,“穆沐虹?果真是你,我还以为眼花了。”
沐虹很虚弱,走路都是被林莉扶着。不过刚才听见刑郁桀呵斥覃霓她很开心,脸上也毫不掩饰的露出骄傲和得意。这明,他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纵容了覃霓。
在她的意识里,覃霓就是她的情敌。
突然听见刑世桀喊她,沐虹先是一愣,然后也是惊喜。
“大公子,你还在市?”
刑郁桀看着他们都是相见的喜悦自然流溢的样子,挑眉,“怎么,大哥和沐虹认识?”
刑世桀很绅士的扶着沐虹坐下,“我和沐虹早认识了,几年前在巴黎就一起合作过,我给她写过歌。她很有音乐天赋。我们私下里也算有点交情。我还想将她挖到我们娱乐公司来。”
沐虹表现出得体的谦虚和对刑世桀的崇拜,“谢谢大公子夸奖,大公子才华横溢,要是能多替我写几首歌就好了。”
着她看着刑郁桀笑,娇弱盈盈,“我这张专辑里就有一首大公子的作品。”
话间瞟一眼覃霓,眼睛立即红了,哀怨委屈的看着刑郁桀,“半个月前我在酒店遇见大公子,想拜托他有空多创作一些曲子给我,结果被覃特助看见了,然后然后”
沐虹咬着嘴唇,眼睑垂下,豆大的泪珠从长长密密的睫毛上滚落,抽噎着不话。
刑世桀递给她纸巾,朋友式的关心,“然后怎么了?你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他这一关心,沐虹的抽噎变成泪崩,我见犹怜。
刑世桀不明所以的扫一眼两人,一脸木然,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的这么委屈?
两人都很坦诚,刑郁桀那双冷冽的蓝色眸子凌厉的瞪着覃霓,覃霓觉得浑身又冷又热,垂下头,不话。
她还能什么?
这两个人都太会演戏了,何况无论哪一个在刑郁桀的心里都比她的分量重的多。
她昨晚就不该的,早料到很大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到最后还是迫于无奈的了。其实该随便找个什么借口的保身的,比如得艾滋病之类的。那结果也不会有现在这么糟糕。
“没事,一点误会。”刑郁桀将目光转向刑世桀,收敛了不少煞气,淡淡道,“开饭吧。”
从沐虹进屋起,刑郁桀就始终没有怎么特意看过她。哭的那么楚楚可怜,也没有安慰她,连眼神的安慰都没有。
这种冷落,任谁都看的出来。林莉觉得尴尬,忙去哄沐虹,朝两位公子爷告辞,“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刑世桀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便留人,便没话。气氛加别扭,当林莉扶起沐虹的时候,刑郁桀开口了,“吃了饭再走。”
他原也是宠着这个女人的,贪恋她水深火热的身子。可自从她将避孕药换成维他命丸而怀了孕,还割腕自杀以死相挟要生下这个孩子,他就对她很反感了。
即便没有覃霓导演的那场意外,他也不可能让一个谋划而来的孩子出世。
今天喊她过来,不过是想看看他们两个人的反应。他留她下来,也只想气气覃霓。
沐虹却在这一句话里看到了无数的希望。被冷落的心总算好受了些。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刑宅,除了覃霓外,刑郁桀没让别的女人进来过。现在还留她在这里吃饭,也多少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他的冷漠她也就释怀了。
覃霓觉得这屋子里的空气太过浑浊,每一次呼吸的都是被污染过的废气,腐蚀了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无法忍受。
她默默的转身离开,却被刑郁桀冷厉的喝住,“我让你走了吗?过来倒酒!”
“我来吧。”佣人媛媛是个率真的姑娘,平时和覃霓关系好,看覃霓这会脸上无一丝血色,很义气很勇敢的替她脱身,“覃姐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头痛”
刑郁桀一记冷眼瞄过去,媛媛吓的吞回了下面的话。可一想想覃霓平时的好,觉得不该见死不救,于是干脆闭上眼睛一口气将话完,“覃姐她真的病了我看着她吐了好几次,刚才在厨房里忙的已经快要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