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欧力极速冲向货车车尾。
“嘭嘭嘭!”
大货车受到重撞,车胎被割破,撞在道路中央的隔离带上,车身被打斜,被迫停住。
欧力的车是经过改装的,性能和外壳都不是普通的进口奥迪可以比拟。
欧力的车与货车相撞后车头严重变形,还差点被飞掉。不过因为角度和力度的掌握,加上高超的飞车技能,车子并未被自由跌撞飞地。而是强制落地后偏离车道滑行近五百米后撞翻在隔离带旁。
而覃霓的车也与对面的一张天籁车擦撞,撞破破隔离栏后冲进了路边的水塘。道路上的天籁却是引发了数车追尾。顿时,交通一片混乱,陷入瘫痪状态。
“覃霓,覃霓,你不许死,你要是敢死,我定将你的尸体丢进荒山喂野狗!我定将覃玥丢到天桥底下做乞儿!”
获知覃霓和欧克出车祸的消息,来不及等人查探确切的信息。刑郁桀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省一医院。下车后一路奔跑着进了急诊科,嘴里暴躁的,含糊不清的嘶叫着,歇斯底里的样子吓的医患一路躲避,以为来了个疯子。
“覃霓在哪?覃霓在哪?”
刑郁桀抓着穿白衣的就问,如一头癫狂了的狮子,蓝眸泛红,恐怖的要吃人一般。
“请让开!请让开!”出现场的急救人员将救护车里推下来的伤患送往急救室,护士在前面开道。
刑郁桀被撞开,焦灼失措的眸子触及推车上的面孔时,震呆了。
伤者的头部有撞击,一片血肉模糊。可是,那张脸
“医生,她怎么样了!”
反应过来的刑郁桀朝推车追去,却被护士挡在了急救室外面,“先生请冷静!您不能进去!”
“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刑郁桀挥舞着拳头狂烈的喊,几近哀嚎。
“郁少,冷静。”
一名匆匆赶来的西装男子将刑郁桀拉住,沉声道,“已经有很多媒体的记者赶来了,你需要回避,不然这件事不好处理。”
“不!”刑郁桀怒吼,“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她!”
“覃特助的伤势有我们跟进,请您回车里等!”男子利用身体将刑郁桀挡住,尽量不惹人注目,语气强制。
“覃霓,覃霓。”刑郁桀揪紧眉头,脑中混沌,喃喃念叨,“覃霓在哪?”
男子耸眉,目中疑惑,“刚才进去的不是覃特助?”
语毕,男子不容分的架着刑郁桀,低声道,“我们从紧急通道离开。”
交通部立即封锁现场,并对这场车祸事故展开了调查。
初步统计,五人重伤,十七人不同程度受伤,所幸暂无死亡。伤患俱在第一时间分别送往省一市一和省十字会医院抢救治疗。
省一医院停车场,气派奢华的迈巴赫内,刑郁桀忧心如焚。
“郁少,覃特助有消息了,她已被送往省十字会医院,伤势不重。不过欧克”男子欣慰的向刑郁桀报告即覃霓的消息,一到欧力,顿了顿,面色顿时凝重,“他的脊柱受到严重撞击和挤压,有可能伤及神经。”
“欧克现在在哪?”
刑郁桀蹙眉,不过听到她没事,他稍微冷静下来,远不如之前的激动。
“市一医院。”
“打电话给杰生,请他立即飞过来。让李院长准备好救护车在市一医院等,欧克一出手术室立即转送华仁。”刑郁桀恢复了领导者的冷静果断,利落的发号施令,男子立即照做,又问,“那覃特助?”
“不用管她!”刑郁桀冷静下来的脸倏然紧绷,双眸愤怒一凝,咬牙低喝。
“是。”男子微顿,应道,噤声。
沉默,开着空调的车内的空气十分窒闷。
过了一会,刑郁桀又平静道,“问问徐姿的情况。”
男子立即拨电话,问了话,朝刑郁桀摇头,“暂时未醒,头部伤势估计无碍,只是左额头有一道伤口可能会留下疤痕,身上还有几处伤,不过绝无性命之忧。”
刑郁桀舒口气,眸光冷冽,“通知人去和覃霓对口供,此事不能露出一点破绽。告诉她徐姿是徐昊天的女儿,若她不想死不想被人扒皮不想蹲监狱,就按照吩咐做。”
男子微怔,想什么,却又犹豫,顿了顿,征询的看着刑郁桀,“那还是将覃特助接到华仁吧。”
丫头这次能耐了,市两位老大一起得罪了。
刑郁桀一听眸中又布满愠色,“不用,让她吃点苦头。”
男子微愕的耸着眉,表示实在不能理解,却也是不再话。心里却在嘀咕,什么吃点苦头?搞不好会死人的。
这场事故,覃霓和欧克要推脱责任很难。当时现场有很多人亲耳听见有n击声。
而且,4码的车速,是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映像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证据可以技术销毁,金钱可以洗掉人的记忆。
问题是伤者里有一个徐姿。
地产的公主。
徐氏和刑氏有家族仇恨,若是得悉这次车祸是由刑氏集团执行总裁的特别助理飙车所致,一定会深究到底,并大做章。
徐昊天是国内的房地产大亨,虽然总体财力和势力比起刑氏来不过是条蛇,可市是他的老窝。徐昊天黑道起家,妻子是市政要员,妹夫是省委副书记。在市,黑白两道几乎能叱咤风云。而刑氏一直都在欧洲发展,回国不过两年。
强龙难斗地头蛇,这次的事很棘手。
就算徐昊天不选择私人报复,弄不好,覃霓定也要蹲监狱。
省红十字会医院,警察给覃霓做笔录。
覃霓身上多处擦挫伤,不过都不是很严重。头上和腿上裹着纱布,下颌部有一道刮痕。
“车祸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飙车。伤者的医药费,我来赔。”
覃霓言简意赅,平静的招供。
笔录人员很诧异的看着她,揪着眉,合了子出去。
覃霓默默的躺下去,抱着一张,静静的阖上眼睛。二十分钟后,刑郁桀冲了进来。
“你要干嘛!你什么意思!”他掀开被子,将女人揪起,愤怒的质问,仿佛要蹲监狱上刑场的那个人是他。
“因为我的过失,给他人的生命和财产带来了危害,我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你放心,这次纯属我个人行为,和公司无关。”覃霓不想看他,别过头去,平静的答完,便不再话。
她以为他是担心公司名誉受损吗!
刑郁桀恨不能一把掐住她脖子扭断。
他松开手,丧恼的坐在一旁,忿忿的瞪着她。半响,冷笑,“要逃避是吧,要和我作对是吧。行,你想蹲大牢就蹲大牢。不过,我是再不会管你家的一病一幼。还有,顺便先提醒你一声。你账上只有两百万,你自己算算,赔偿这次事故够不够,再卖了你那破房子够不够。你还有没有一分钱留给你妈看病,你还有没有一分钱留给你女儿。”
覃霓淡淡的凄凄的笑,“我女儿我会送去社会福利院,我妈反正已经睡了五年了,大不了这一辈子就不再睁开眼。至于赔偿,加上保险公司的,我想应该够了。”
原来她都打算好了。
看来这次撞车真是她故意找死的。不然凭她的车技,别是躲一辆货车,夹缝里脱险都是他亲眼见识过的。
原来,她宁愿死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刑郁桀内心抓狂,竭力扼住,冷哼,“好,你既然这么有能耐,那我也无需再包庇你。地产以高我们一千块的投标赢得了黎影湾,公司有权利怀疑是你泄露机密。是请商业犯罪科来调查还是公司内部审理。明天我会召开董事会。”
覃霓怔,散淡的目光凝住。刑氏没中标?这怎么可能?专业评估那块地最多值7。亿,刑氏的竞标价是。7亿。如果这个价格由董事会来决定,那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的。
而刑郁桀带着不知什么私心,抱着必得的心态,才拟定了这个天价。
而地产竟然也这么疯狂?还只高一千块?
那块地,搞房产的话前途很不乐观!
她嘴角抽了下,不过硬是狠下心肠来不解释一句,“随便。”
刑郁桀内心暴躁到快要炸了,她却云淡风轻,心如死灰。
“覃霓!”刑郁桀恨不可遏,怒吼,站起身来揪住她,暴戾的眸子执拗的残酷,“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让你蹲几年监狱就了事?我告诉你,只要发现你有一丝一毫的不轨,我立即撕了覃玥来泄愤!”
覃霓心脏猛然一阵抽搐,被利剑劈成两半。眼泪霎时充盈了眸,再也无法淡定,咬紧了嘴唇愤恨而隐忍的看着他。
“霍凯!”
女人的目光尖锐的刺着男人的心。刑郁桀愤恨的大喊一声,门外的男子立即进来。
“将这个女人带回去,公司没有做出决断之前,不许她见任何人!”
屋里的话霍凯在门外是听见了的,跟了刑郁桀十几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火爆。
霍凯错愕未醒的耸着眉,走来病床,彬彬有礼,“覃特助,请。”
“不用对她这么客气!”刑郁桀很没气度的大吼,“二十四时盯紧她,以免再次泄露公司其他机密!”
霍凯为难,清清嗓子,凶神恶煞,“覃霓!还不快点!要我动粗吗!”
刑郁桀火爆的摔门先行,霍凯立即堆上亲善的笑脸,“来,覃特助,我扶你。”
“欧克怎样了?”覃霓由他搀着下床,心里揪着,随手抹掉眼泪。
“还在紧急抢救。不过那子命硬的很,阎王爷都不敢收他。”霍凯隐去目中的担忧,故作轻松的。
“我想去看他。”
覃霓看着霍凯,挤出个笑来,湿润忧伤的眸子我见犹怜。
她没有料到欧克会那么奋不顾身的去救她。
大货车开来的时候她潜意识里就不愿躲,脑袋里蹦出轿车和大货车激烈相撞的画面。
她想,或许这是天意,天意让她在不经意间死去。
死是什么滋味?
她没有想太多,只有一种死的冲动。
没有想妈妈,没有想覃玥,没有想徐默,也没有想会不会连累其他人。
只是想,死了就可以不再受刑郁桀逼迫,死了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纠结。
而欧克,竟然能在数十秒之间就纠转了局面,让必死的她安好的活了下来。
这么多人因她一时的冲动而受伤,她心里很难过,很愧疚。
不过所幸没有人员死亡。
她不做假口供,并不是要自裁,并不是那么正气浩然的想将责任负起来,她没那么高尚伟大。她只是想,坐牢了,就不用每天面对刑郁桀了。
至于其他,她什么都不愿想。
“行。”霍凯朝她点头,“我们去华仁等他。”
欧克是这次车祸事故中伤势最严重的一位,头胸部都受到重撞,经过五个时的急救,依旧没有度过生命危险期。
“放心,他死不了,这种场面对他来意思。”
华仁病房外,霍凯坚定的,一半是安慰覃霓,一般是安慰自己。
覃霓双手扶住玻璃窗,看着里面那个插满各种管子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高大身躯,满心伤痛和愧疚。
从看到欧克的那一刻起,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覃霓陷入的深深的自责之中。
如果欧克有事,她这一世又怎么能安心?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怎么会这么傻?他以为他死了我活着能安心吗?”
覃霓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泪眼朦胧的低泣。他看着霍凯,痛苦的摇头,依旧觉得不可思议,惊心动魄。
“那种情况,那么危急。他真不该管的,如果出一点点差错,他便会尸骨无存”
6码的车速,如果不是他的车经过改装,如果不是他的一系列最佳的连贯处理,三张车肯定。
这要怎样的果敢和勇气!
霍凯叹息的看着她,拍着她的肩,郑重的,“因为你是郁少在乎的那个人。”
覃霓怔怔的看着他,不可置信。
“我是男人,我懂得。”霍凯实在憋不住了,就算郁少回头拿脚踢他他也要的。他几时看过郁少发疯的样子?
霍凯从十几岁起就跟在刑郁桀身边,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刑郁桀。
他在乎她?覃霓只觉得讽刺,无力的,“送我回房,我累了。”
她看不出来。她伤成这样他有关心过一句?在乎一个人会把她弄的半死不活吗?
倒是不用看也知道,他从来都看她不顺眼。工作中生活中出了一点点差错就对她大呼叫。
以前她是他的出气筒,是他的消遣。
现在,呵,大概,看上了她的身体,想玩她的身体。她不给他玩,他就生气,发怒。
他霸道惯了嘛,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就比如黎影湾,自然环境是不错,可为什么非要高出一个多亿来竞标?他那个筹划两年的项目放在哪里不行?他肯投资亿欧元甚至更多,有的是地政府大优惠的请他去。比黎影湾自然环境人环境都要适合那个项目开发的地多了去了!他黎影湾有个废弃的军用机场,因地制宜了,不用重新建造机场了。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