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霓心里震惊,拿过片子一看,果然,这人的脑动脉上长有一个不大明显的动脉瘤。
这么,沐虹不是想真的s?
这让她心中原有的疑惑又清晰起来,果然,第六感是正确的。
“大公子,这张片子哪来的?”覃霓双眉紧拧,如果这真是沐虹的片子,刘茗是留美博士,怎么可能忽视掉这么重要的病症,怎么可能不告诉刑郁桀沐虹致死的真相?
“沐虹现在是我公司的艺人,这是上次体检时的片子,不过不知道被谁扣下了。霍凯打电话向我询问沐虹的一些事情时,我觉得蹊跷。我和她相识多年,对她算是有一些了解。哪怕她再恨你,也不会走这一步。就算她被人威胁,也不会用死来指控他人。她是个自私,而胆的女人。”
“可如果真的是我嗾使她做的呢?横竖是死,再软弱的人也会选择同归于尽。”覃霓凄然的笑,目光晦暗。
“你不会。我和霍凯都相信你。”车中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坚定而鼓励的看着她,面含微笑。
覃霓鼻子一酸,信任两个字,原来这么让人心暖。
“如果你同意,我们现在立即送你走。”霍凯郑重的,安慰的笑,“等事实查清楚了,你再回来。”
可是,对他们俩来,这就等于背叛刑郁桀,和他对着干刑郁桀无情起来有多无情,她已经领会到了!
覃霓心尖一颤,酸暖充溢着心房。
都危难见真情,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是他们两个守护在自己的身边!
好讽刺,而所谓的朋友,所谓的恋人,却帮着那只阴暗的手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刑郁桀,刘茗,都是她最亲密的人!
“刘茗呢?你们应该查过她了吧?”覃霓没有回答,反问道。
“今天中午十二点,已经飞去了市。然后下落不明。机票是前天定好的。”霍凯。
每一步都设计好了的。多么圆满的陷阱。如果不是这张翻出来的,谁又会去怀疑到她头上去?
怪不得沐虹会刚巧在霍凯去拿药的时候冲进来,怪不得沐虹会知道她怀孕。原来刘茗早就出卖了她!
友谊,呵呵,十几年的友谊!
“姨的骨癌已经转移了。”刑世桀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神情,也变得有些忧郁,他苦笑了声,“我知道,这个时候来要求你为我们刑家做什么真的很荒谬。可是,我真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些什么。一直以来,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和弟弟和睦相处,早日成家,给她多添几个孙儿孙女。可是,我们做儿子的,一直都那么自私。以为孝顺的式有很多种,以为尽孝的时间还很多。却不料,生命有时候会这么脆弱。姨的病,恶化的太快了”
他眼中,竟是一个孝顺儿子的伤感,有自责,愧疚,和无奈。已将气氛,带入另一种悲伤之中。着,他又一笑,黝黑的眸底,沉甸甸的西在闪耀。
“而且,郁桀真的很爱你。也许当局者迷,你或者他都没有意识到。可我敢肯定,他爱你,多过徐姿。”刑世桀着,神色渐渐肃穆,蹙着眉,“可是你们都太冲动,太意气用事,太理想化,才会误会来深。”
刑世桀拿出一叠照片,“其实上次他从你家出来,并没有去找徐姿,而是在你楼下守了一夜。”
覃霓愕然,颤颤的接过照片,因为太过震惊而脑中混沌一片。
“他上次和徐姿去澳洲,是分开住的。”刑大又,而且有照片为证,他们各自进了不同的酒店房门。
原来,他没有谎!原来,是她错怪了他!
她在心里责备他不信任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自以为是的误会过他呢?
“可是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你一直在监视他?”覃霓困惑的看着刑大。
刑世桀点头,“算是吧,他是刑氏的掌门人,可年纪太轻又太风流,爹地和姨都不放心他。我和士诀,都是奉命在暗中留意他的举动,尤其是在女人面。”
覃霓惊异,“那沐虹的孩子”
“那件事,”刑大摇头,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我和沐虹很久以前就在一起过,不过后来分手了。后来郁桀把她当做徐姿的替身,沐虹却偷偷的换掉了避孕药。并以死相挟要将孩子生下来。可她也知道郁桀不会同意的。刚好又遇见了我,于是主动投怀送抱,完事后和我谈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你同意了?”覃霓忍不住问道,她没想到刑世桀会坦诚的出一切。不过覃霓问完后立即后悔了,尴尬的一笑,“呵呵,就当我没问。”
霍凯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适于和女人深谈,笑道,“大公子不会闲到要抢着去替郁少铲除孽根,那件事不会是他做的。”
“这是明显的栽脏陷害。你早就被人盯上了。沐虹不过是一粒棋子。”刑大看一眼霍凯,目光转向覃霓,“在欧克之前,我一直就有派人保护你,不然,你早遭人毒手了。”
怎么真搞的跟s似的!她不过就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助理吗?竟然一直被人暗中保护!
这实在,让人懵了。
覃霓愕然,“那你一定知道是谁想害我?”
刑大摇头,“对心思缜密,简直是个犯罪天才。不过我敢肯定,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人搞出来的。我曾怀疑是徐姿,因为只有她有这个动机,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指向她。暂时来,她很干净。”
这一谈就是一个时,天逐渐暗下来,霍凯开着车在路上乱逛。
因为刑大的话,覃霓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事情变成今天这样,她有很大一部分责任。不能怪刑郁桀。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相信过他对她的爱。正如刑大的,她太任性太理想化了。她妒忌徐姿,刑郁桀对徐姿的怀念是她心里拔不掉的刺。她想做他的唯一。不是,而是妻子。她很贪婪,很自私。徐姿原已经是他的过去,sns是他作为一个儿子替父亲还的恩情。而她,却死死的咬着这些改变不了的现实放不下。
结果,却又将他推进了徐姿的怀里。
“再不走,怕是就来不及了。”霍凯将车停在路边,看一眼腕表,回头看一眼刑大,然后看着覃霓。刑郁桀那边,他们能劝的都劝了。可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结束这段关系。偏执的不听一句劝。
该的,他都了。刑大默不作声的看着覃霓。眸中有着怜惜,有着期待,有着一些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覃霓望着窗外拥挤的街道,所有的人,所有的车都来去匆匆。路灯已经亮起,照着这座匆匆忙忙的城市。喧闹而繁华。
她爱他,这已经是无法不承认的事实。即便被他奚落,被他嘲笑,即便知道他刻骨铭心的爱已经给了徐姿。
可爱就是爱,不想爱,不愿爱,终究还是爱。
“如果你不想走,心里又有一丝犹豫,舍不得这份感情,舍不得这个孩子。我给爹地打个电话,让他劝劝郁桀。”刑世桀打破这沉郁的寂静。
“不要”覃霓忙阻止,摇头,“夫人要是知道,不知道该怎么揪心。”
而且,用这种式留下来,他对她的误会只会更深。
覃霓骨子里是骄傲的,虽然在刑郁桀面前一直卑微的存在着。
“送我回公司。”
半响,覃霓吐出一口气。
霍凯挠首,困扰的看着刑大。刑大不假思索的点头,然后看着覃霓,“霓,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和郁桀将来会如何,你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随时都可以找我。”看覃霓面色微愣,他又,“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覃霓承认自己确实有些人之心,对刑大,她真的很惭愧。之前一直怀疑他对刑氏掌门的位置有所窥视,没想到竟然是他一直在暗中帮助刑郁桀,保护她。上次被人bn,若不是他及时来救,她怕是
“谢谢你,大公子。”覃霓心里暖暖的感动着。
刑大含着隐约而明媚的笑,在途中下了车,“郁桀现在不会高兴知道我和你见过面,我先走了。”
覃霓明白,若刑郁桀知道刑世桀和李士诀一直在背后监视他,一定会大怒。这不仅会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还会影响他们父子的感情。
覃霓先去酒店的厨房做了一份蛋糕,再绕回公司。所有的人都下班了。可她知道,刑郁桀一定还在。
他不高兴的时候哪都不会去,只会在公司加班,或者将大量的工作带去枕水居。可现在那里已经给了她,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过去。而且九点,他还得去医院监视她做流产手术。那边太远,来回要两个半时。
覃霓的内心依旧矛盾而迷惘,他和徐姿已经和好了,她这么纠缠,不明智,也不道德。
可是,她不甘心。
就此失去,便会是一辈子的遗憾。就算明白的太晚,她也要再争取一次。孩子,始终是无辜的,怎么可以由着他的父亲杀死。这种残酷,让人心寒。
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覃霓按下密码,通过瞳仁识别系统,开了门。深呼吸,她有些忐忑的往里走。
总裁办公室大的惊人,奢华的装潢,欧式的格调,时尚而气派。
女人的高跟鞋踩着清脆的节奏,轻快却有些失衡。
终于走到了刑郁桀的办公桌前。狭长的办工桌,简约流畅的线条,彰显着大气和高贵。
办公桌后面的那个男人,穿着花哨的n手工衬衫,胸前的扣子开了两粒,凌乱的敞开,露出nn迷人的颈项和很有型的胸肌。
刑郁桀双眸死死的锁着覃霓,那种幽蓝深湛的眸光像是附着某种魔力一般,让人的心跳不规则的加速,再加速。然后双腿发软。
覃霓做足了准备,还是一个寒栗,单臂抱胸。
“你又来做什么?”刑郁桀烦躁的看着她,怫然作色,“后悔了,烧了支票心疼了?”
看着她手里提的蛋糕,冷笑,“别再玩这些把戏了,你的人我都已经不再稀罕,何况一个蛋糕。”
覃霓坚强的一直走到他身边,抬头,挺胸,垂睑,敛眸,盯着随便的某一处。
“我”覃霓欲言又止,面颊发红。
刑郁桀抱臂倒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的凝着她,覃霓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丝笑来,将蛋糕放在桌上打开,“你上次不是想吃坚果蛋糕吗?我刚去酒店做的,放了十二种坚果,每一种都是你喜欢的。”
“如果我没记错,那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刑郁桀奚落,“三个月,不是三个时。三个时前,我告诉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覃霓切蛋糕的动作顿住,木讷了半响,她咬着嘴唇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硬纸放在桌上,“我和徐默,只牵过手,只拥抱过。覃玥是我姐姐的女儿,她的身世太凄惨,一出生妈妈死了,还不知道爸爸是谁,我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些,因为我害怕有一天玥玥会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而给她带来无法抹平的痛苦。所以,当年我就求院长改了她的出身记录。所以,那天我骗你,我去做过修复术。我现在厚着脸皮回来,不是想要缠着你,也不是想要用孩子破坏你和徐姿的感情。只是,我想要这个孩子我真的没有害沐虹,也没有害徐姿”
覃霓失声,捂着胸口跑了出去,眼泪飞洒。
张爱玲过,爱上一个人,便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能做的她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如果还不能让他手下留情,只能,她爱错了人。是错,便要付出代价。
“我想去看看欧力。”看一眼墙上的时钟,覃霓爬起床,披上衣服,出门对霍凯。
还有四十分钟就到九点,她的心来不安,躺在床上太煎熬。
“忘了告诉你,他前两天回巴黎了,那边的治疗好一些。”霍凯。
覃霓垂下睑,又抬起头,“那我去看看徐姿。”
“离那个女人远点,我总觉得她不像表露出来的那么简单。”霍凯。
覃霓在走廊里徘徊,“那我,我们去楼下走走?”
霍凯看看时间,“好吧,今晚月色看似不错。”
“点什么吧?你和兰皙是怎么认识的?”覃霓望着天上的圆月,坐在亭子里问道。
“呃,不记得了。”霍凯叹息,甚是无奈。
覃霓微微一笑,“那,你们谁追的谁?”
霍凯望着天,回忆,“时候她追我,长大后我追她,追到手后又甩了,然后她又追我。”
原来是青梅竹马,覃霓莞尔,“那你们吵架吗?有没有闹过比较严重的?比如,要离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