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霓躺在刑郁桀的怀里久久不眠,天蒙蒙亮了才朦胧有了睡意,才一睡着,却又被电话铃吵醒。
一看来电显示,是公司的张烨,覃霓立即清醒了,赶紧按了接听键。
“情覃妹妹,恭喜啊,你终于一夜成名了。”电话里,张烨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
靠,要这么幸灾乐祸吗?覃霓敛住气,声的问,“你知道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够火啊。”张烨叹息,甚是遗憾,“听视频很,可惜我没有看到。昨晚不该去大羊山露营的,山里没信号不过也算幸运,手机躲过了一劫。”
没看到就好,连他都没看到,那明视频已经被灭了。覃霓松口气,“你回公司的路上了吧?”
“没啊,正回酒店呢。”张烨,笑道,“你担心什么?你那张脸上镜着呢,刚才胡彦还打电话给我,他的女主角,唉,这真是件让人伤心的事。你是罪魁祸首,他要拉你来顶戏,以弥补他受创的心灵。”
沐虹死了,我在伊莱等你却还没有拍完,除了伤心,更是件让人头疼的事。伊莱开业在即,来预测着能在开业前将电视剧搬上荧幕造势,如今怕是不能了。
覃霓没心情和他贫嘴,张烨她的脸上镜,让她余悸颤动,“我不想被记者围攻,更不想曝光。你快回来。”
张烨对付媒体很有一套,覃霓能的想要求助。
“淡定。”张烨云淡风轻的笑道,“你身边的那位会处理的,不会让你受惊的,我好不容易休个假,一定要休完的。”
“你胡什么?”覃霓心虚,因为慌乱的想要掩饰,不免声音大了点,看刑郁桀被吵的翻了个身,忙又将嗓门压低了下来,“现在是敏感时期,你不要乱话,被别人听到了,我就没得安宁了。”
“好,不。”张烨笑道,“你不要心虚,像往常一样就行了。我的意思,你懂吧?”
覃霓抓抓头发,是啊,心虚了,真是心虚了。
这不过是又一次诽谤罢了,经历过的,处理过的,还少吗?偏偏这次就心烦意乱了。
“那你继续度假吧,早安,拜拜。”覃霓挂掉电话,吐出一口气。轻轻拿开刑郁桀的手,想起床。睡是睡不着了的。
白米粥,水煮鸡蛋,老坛泡菜。简单的早餐,两人却吃的无比甜蜜。
手拉着手出门,十足热恋中的情侣。
他拥着她进电梯。
“一会你在三楼下,我直接去停车场。”覃霓依附在他胸口,贪恋的闻着他身上她所熟悉的味道。
真好,恋爱的感觉真好。
刑郁桀点头,很满意女人的花痴样。
这个时候,还是该避嫌的。
捕风捉影的谣言容易让人淡忘,可谣言一旦有根有据,想要廓清就比较费事。
他倒无所谓,可覃霓在乎。
这个女人,死要面子,痛恨绯闻。
三楼到了,可刑郁桀直接按了,“先送你到停车场,一会我再折回来,走下去。”
女人笑的甜蜜,可又按了楼,“万一有狗仔闻风在地下停车场埋伏,被看见了,不好。”
“不会的,你放心。”刑郁桀。锁电梯,垂眸,捧着女人的脸,细细端详,“嗯,今天脸色滋润多了。”
覃霓娇羞的笑,扶着额头,“我怎么这么晕,缺氧,诶,以后,不许这么变着花样亲我,一样一样教。”
他的花样太多,技巧又好,她都消化不过来。她想的,可来笨拙。
刑郁桀失笑,捏她的鼻子,“谁让你的?不许。最好永远这么笨,反正我不嫌弃你。”
覃霓漏嘴,窘。赶紧溜。
“我走了,一会见。”
覃霓原是有些忐忑的,很意外一切风平浪静。停车场和往日一般,好整以暇,井然有序。
在车载电视上看娱乐频道的“娱乐早班车”,世桀娱乐公开发布了一条沐虹溘逝的消息,并附上了权威的死因证明。
严肃,低调。
可以看的出,刑大公子早就做好了应对准备。覃霓暗暗松口气,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
刑氏大厦前面的广场很大,只停着一辆迈b。覃霓彻底安了心。这里没有情况,那就明事情几乎就被压下去了,她不会受到记者和狗仔的骚扰。
他还真是无所不能的,刑郁桀的形象在她脑海里陡然高大了几分。
覃霓崇拜的想。
“我今天不会出公司,你去酒店休息会,万一要用车,我再打给你。”覃霓下车前对霍凯,看他神状态不大好,又关心的问了句,“没事吧?”
“没事。”霍凯揉了揉泛红的眼睛,顿了顿,大概是心里的那种苦恼不吐不快,又,“老五昨天下午突然发烧了,昨晚闹了一宿。”
“那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覃霓问道。
“流行性急性肠胃炎,四十度高烧不退,人又脱水了,揪心。”霍凯皱着眉,痛苦的叹道。
“住院了吗?”覃霓揪着眉,四十度持续高烧,很骇人的。覃玥一生病就高烧不退,她经历过,吓怕了。
“在市儿童医院。”霍凯,“那边离家近。”
“那你快去吧。”覃霓忙催着他,又建议,“要不,还是转到我们医院来,儿童医院人太多了,容易交叉感染。我现在打个电话安排医生和病房,趁现在还没用针水,到这边先让医生检查一下。”
霍凯有些犹豫,覃霓又,“在这边你照顾起来便一点。”
霍凯于是点头,“那我现在去办理转院手续。”
为人父母最怕的就是孩子生病,她带覃玥一个,也是受过很多苦的。霍凯家却是五个,真够他老婆操劳的。
外面的世界似乎一派祥和,可刑氏集团内部就没那么安宁了,非一般的骚动。
沐虹和刑郁桀闹过绯闻,而且又是世桀娱乐力捧的新人,更甚的,在公司内部,就有不少她的歌迷。所以沐虹两个字向来备受关注。
如今络上传闻她的死和覃霓争风吃醋报复打击有关,至于那什么权威的死因证明,那都是掌握在权威人士的手里。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对懂一些n的人来,那根就没有信服力。
不过让所有人纳闷和诧异的是。仿佛又一夜春风来,刑总裁那张似乎冰冻了千年的俊脸终于融化了,眉目间蕴含的那抹ns百步之外就能感受得到。
“!他对我笑了!他对我笑了!”刘娜兴奋的抓狂,眼眶里盈亮的波光闪耀,“三百七十二天,这是我进公司的第三百七十二天,他终于看了我一眼,不仅看了我一眼,还对我笑,天!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孟潞善良的提醒她,“那是对我们大伙笑。”
刘娜没听见似的,双拳紧握,举在胸前,一脸的激动。众女摇头,然后一致站好,弯身,“覃特助早。”
“早。”覃霓以干大的形象出现在公司里,目光清澈含笑,坚定温和。
“我就了,又是人家污蔑覃特助。”孟潞长舒气,欣慰而崇拜的看着覃霓纤巧的背影。
“只有你信她!”众女摇头,“你以为谁都会做贼心虚啊。”
“来真怪,沐虹死了,公司亏好大一笔钱呢!”姜莹莹迷惑,“光是上次为她赔偿的那笔违约金就是九百多万,这次电视剧的拍摄,等于白忙活了。可你们看,总裁竟然还笑的这么开心,覃特助也没事人一样。”
“不懂。”众女一致摇头,“老板的心事最难猜。”
除了孟潞,其他三位前台n忽然沮丧了脸。
看他两人今天这气色,怕是要五连输了,一个多月的工资啊。
众女一致怨念的看向孟潞,这一个月,都为你丫站岗了。
“喂,站住,你找谁?”孟潞突然唤住径直往里走的一个陌生面孔,穿的像个送快递的,手里却捧着一束鲜花。
花团锦簇,五缤纷。
“哦,我是送花的。”青年含笑弯腰,礼貌的亮出某花店的胸牌,然后拿出地址卡念道,“刑氏大厦五十三楼,覃霓收。是这里吗?”
孟潞警惕的看他一眼,接过地址卡,“放这里吧,你不能进去。”
青年没有意见,笑呵呵的,“那谢谢你。”
他将大把的鲜花交给孟潞,然后拿出回单,“请你签收。”
完了又叮嘱,“客户再三叮嘱,一定要将花尽快送到覃霓手里,她最喜欢鲜花带露。”
孟潞目光转向百花烩,的确上面还沾着露水。“我会的。”
有人竟然敢追覃特助追到公司来?不怕总裁扁吗?
还是,公然挑衅?
n捧着鲜花走进覃霓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笑的谄媚,“领导,有人送花给你。”
覃霓微征,送花?谁会送花给她?只有大公子和夜不落的老板送过花给她。
大公子是不可能再送的了,夜不落的老板也不知道她的地址。
覃霓狐疑的目光落在那五颜六色的花束上,蹙眉,“拿出去处理掉。”
这人也太贪心了,竟然把整个花园都浓缩在一束花上了。
“不是吧领导,这么漂亮的花你竟然要丢了?”n一脸的不舍。真的很漂亮呃,起码有五十种花以上,瑰丽多姿,搭配的很好,艳而不俗,都可以去参加花艺大赛了。
“你要是喜欢,送你吧。”覃霓毫无眷恋的埋下头,“给我冲杯热可可。”
“是!领导!谢谢领导!”n欢喜的跑出去,这么一束花,保底也要一千以上!她可从来没有收过这么漂亮的花,很费心思的,领导竟然不要,是怕总裁生气吧。
十分钟后,覃霓的手机响了。覃霓睨一眼,嘴角上扬,是刑郁桀。
有内线不打打手机,浪费。覃霓果断的摁掉。
然后懒洋洋的趴在办公桌上打内线,却是公事的口吻,“什么事?bss。”
电话那边似乎空气流通不畅,男人的呼吸有些重,“我送你的花怎么摆在了n的办公桌上?”
覃霓张大嘴,定在型。
果然是花花大少,连送的花都格外的花。那么多颜色,让人眼花缭乱啊。
“我,不知道是你送的。”半响,覃霓赔着笑,解释,“我只想到,上次大公子送我花你不高兴,所以,看没看就让n拿出去了。你,不早。”
不,还不是为了给她惊喜?多让人伤心啊。大哥送的花她不仅高高兴兴的收了,还一养就是好几天。他送的花,却被她看都没看就转手送人了。
刑郁桀酸,认真的,“这可是我第一次送花给妈咪以外的女人。”
覃霓笑的甜蜜又为难,“好吧,那我去拿回来。不生气了哦。”
覃霓挂掉电话,捧着脸,笑意蔓延至眼底。
这家伙竟然也人送花了,真是朽木亦可雕也。
再次拿起电话,“n,忽然觉得,我的办公室太单调,还是摆上一瓶灿烂多姿的鲜花比较有气氛一点。”
“哦。”n如花灿烂的笑脸顿时枯萎。
沐虹事件带来的心理阴暗,因为那一大束灿烂多姿的鲜花而彻底的散开了。
中午,因为工作多的缘故,覃霓点了餐送到办公室来,她一份,他一份。
隔着一堵墙,一起午餐。
然后接到刑泰来的电话,主要就是安抚她,沐虹的事不必有心理负担。他们都相信她的清白,是遭人嫉妒和污蔑,让她抱着平常心对待。
然后又问她和刑郁桀的关系怎么样了,以及强调了一番一定要阻止公司和地产合作。
覃霓不知道他对于沐虹这件案子知道多少,因此也没有什么,只应着,谢谢他的关心。至于两家公司的合作问题,因为她前一段在外面出差,暂时还不了解。等了解具体情况之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夫人的身体还好吗?”覃霓问道。
一提到这个,刑泰来的语气顿时黯淡,“医生,她最多还有半年。”吸口气,他又,“其实,这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曼的姐姐和哥哥,得的部都是这个病,都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发病,来势凶猛。”
覃霓第一次听,倒吸数口寒气。家族遗传病,这是最让人无力的。
“那,在接受治疗吗?”
刑泰来,“化疗太痛苦,对病情也没有什么帮助。我们现在环游到了加拿大。”
事实的确如此,很多癌症,化疗不过是让人在绝望中忍受最痛苦的煎熬罢了,“嗯,那就好好的珍惜这有限的时光,祝你们每天都恩爱快乐。”
挂掉电话,覃霓沉默了许久。
她想,或许她明白了刑郁桀和刑世桀都这么重视亲情的缘故。
面对病魔的顽固和残忍,让他们在无力的失去中体会过无法弥补的痛苦,因而懂得了相爱和珍惜。
其实像他们兄弟俩这样的情况是很少见的。
刑世桀毫无怨言的看着二十出头的刑郁桀坐上了掌门人的位置,没有过一丝的阻拦和破坏,只默默继承了他妈妈留给他的股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