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呢!”覃霓没好气的回道。
“节能节碳,是每个地球人的职责。”媛媛一边上菜,一边,朝向刑郁桀补充道,“这是覃姐平时教导我们的。”
怎么感觉又要吵架了。
刑郁桀郁闷。
等到覃霓下来,刑郁桀才从沙发上起来,主动招呼,“吃饭了。”
覃霓不理他,看着媛媛,“我和你们一起吃。”
刑郁桀又退回去坐下,“那撤吧,我不饿。”
“啊?”
媛媛和晓红异口同声的张大嘴。看看刑郁桀,又看看覃霓。
什么情况?
回来的时候不好好的吗?
战争又要开始了?
覃霓不话,媛媛呵呵的笑,“覃姐,你陪二少爷吃吧,每天一个人吃饭,怪闷的,哪来的胃口。每次你在,二少爷都要多吃一碗饭。”
刑郁桀赞赏的看一眼媛媛,过年可以多包一个大红包。
覃霓气闷,可也不能在人前表现的太过。
“你们下去吧,有覃霓在这里伺候我就够了。”刑郁桀不动声色的吩咐。
众人于是都退了,枚姨临走提了那个水果篮,对覃霓,“霓,这些我拿走了,榨汁机里的你记得喝。”
“嗯,辛苦了枚姨。”覃霓微笑着,“晚安。”
刑宅的主楼不住佣人,除非有客人在。不过刑宅很少来客人。
刑郁桀让他们走,那意思就是,今天可以到这里了。
以前也经常如此,所以他们不会多想。
只是担心两个冤家会吵架,每次都是覃霓吃亏,他们同情弱者。
更怕他们打架,摔坏了西他们不心疼,可是得他们费手脚来清扫。
刑郁桀安静的吃饭,覃霓也不话。
空气沉闷。
刑郁桀给覃霓夹了一块鱼头,覃霓立马还给他。刑郁桀给她夹泡菜,覃霓果断送进嘴里。
刑郁桀于是将一盘泡芹菜都夹给她。
“你想酸死我啊!”覃霓终于忍不住爆发。
刑郁桀很识趣的,一正经的,又一块一块夹回来。送一块进嘴里,酸的浑身打颤,却是夸张的往嘴里扇风,“呀!真辣!”
覃霓扑哧一声,“骗子!明明就没放辣椒。”
乌云散了,男人理直气壮的颐指气使,“我要吃虾。”
覃霓抿着嘴笑,给他夹了个盐椒虾。
他看着她,明显的不满。
以前她都给他剥虾皮的,会很自觉。
“连皮一块咬。”覃霓做示范,“这皮已经酥脆了,吃虾,最好连壳一块吃。”
看刑郁桀皱眉,覃霓于是进行专业的教条。
“虾壳不仅是钙的仓库,更含有sn,这是一种纯天然的机能性免疫物质,被科界誉为第六生命物质。具有抗癌,抑制癌、瘤细胞转移,提高人体免疫力及护肝解毒作用。尤其适用于糖尿病、肝肾病、高血压、肥胖等症,有利于预防癌细胞病变和辅助放化疗n疾病当然,这些病你一样没有,你的免疫力也很好。不过,吃吃更健康。”
刑郁桀踌躇,将信不信。
哪个要吃虾皮嘛。
不是整人的吧?
覃霓耸着眉,认真的,鼓励的看着他,“试试看,虾皮的味道其实真挺好的。”覃霓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是这酥脆的盐椒虾。”
刑郁桀终于放下成见,将整个虾送进嘴里,迟疑着一嚼,再一嚼。
覃霓哈哈大笑,“傻瓜,要你连壳一块吃,没叫你连头一块吃啊!”
刑郁桀立即吐了出来,拿酒漱口。
“敢给我下套!”漱完口,刑郁桀起身,抓住覃霓就哈痒。
“谁套你啊,是你自己笨。”覃霓喊冤,她最怕痒了,受惊的虾子一般四下逃窜,可刑郁桀不依不饶,覃霓只好求饶,“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刑郁桀这才罢手,挨着她坐着,抱着她,“不生气了?”
“生呢。”覃霓认真的,“吃饭吧,吃饭,私人恩怨先放一边。”
她又给他夹虾,“吃吧,你要多吃点,预防是真的,以后我会更加注意安排你的饮食。”
刑郁桀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外音,听话的连壳一起咬,没有生气,没有讳病忌医。
不过气氛又有些沉郁了,默默的哀恸无声的流淌。
“我想将你怀孕的消息告诉妈咪。”
半响,刑郁桀突然。俊脸上,雕塑般完美硬朗的线条,因沉重而棱角加的分明。
暗眸中看不明的情绪缓缓流动。
覃霓点头,“好。”
顿了顿又,“等伊莱开业,你去陪陪她吧。”
“我们一起去。”刑郁桀。
“嗯。”覃霓点头,温婉一笑,恬然静谧。
饭后,覃霓收拾碗筷,刑郁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用洗,明天让她们洗。”
刑郁桀叮嘱。覃霓倒了两杯猕猴桃汁,温温的,热度刚好。
递一杯给他,自己端着一杯慢慢的喝,状似不经心的一问,“和地产谈合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刑郁桀盯着电视机画面,看婆媳家斗片,“昨天约好的,后来因为沐虹的事,耽搁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非要选黎影湾吗?”覃霓想拿遥控器挑台,被刑郁桀眼疾手快的藏了。
覃霓瞠他,一个男人家看婆媳片,还看的目不转睛,稀奇啊。
“原因我早了。”刑郁桀回答,将她有预谋的手抓住。
覃霓挣脱,端着果汁上楼,依旧走楼梯。
一定另有原因的,这个原因还不能告诉她。
刑郁桀跟上来,“你怎么又生气了?”
覃霓进房间,咧嘴,“因为某人总能让我的气不顺。”
挡着门,“你去看电视吧,我还带了点工作回来。”
刑郁桀,“回家就不工作了,不生气了,遥控器给你。”
这是遥控器的问题吗?
“我想知道你不放弃黎影湾的真正原因。”覃霓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明知道看不穿,可还是期望能从里面读出一些信息来。
刑郁桀勾着唇,潋滟的荡起一抹轻笑。将拦路的整个人抱起,进屋,然后放下,大摇大摆的坐在一把粉红色的掌椅里。
“不许再问。”刑郁桀,虽然面含微笑,可语调强硬,可以听得出一丝隐忍的烦躁,“尤其是下班时间,不要谈公事。”
“抱歉,除了公事。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刑郁桀的态度激怒了覃霓,也更加深了她的揣测和怀疑。
有什么不能的呢?
连伊莱她都接受了,还差一个黎影湾?
杯里的果汁,覃霓一口喝干。
酸酸甜甜,瞬间沁入血液,流淌身。
真好喝。
猕猴桃真是大自然的杰作,是对人类的恩赐。
刑郁桀叹口气,“乖了,过来坐,不要为这些事生气。”
“这叫事,请问什么叫大事?”覃霓拉来另一张掌椅,和他面对面坐着,一副准备深入探讨这个问题的架势,心平气和。
“比如,老婆大人,你现在是想再来一杯猕猴桃汁呢,还是要一杯鲜奶,或者可可奶?”男人严肃认真的。
“猕猴桃汁。”覃霓毫不客气的点单,“快点。”
“先买单。”一个手掌摊开来,摆在覃霓眼皮子底下,“猕猴桃汁度热吻一克。”
覃霓一个巴掌拍下去,被刑郁桀牢牢握住,连带整个人,一起拉过来,稳稳落进他的怀抱。
“流氓!”覃霓又气又笑。立即意识到这一点。
覃霓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女人愤恨的在心里骂了一个早上。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这男人太嚣张了。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早啊,老婆。”刑郁桀神清气爽的,春风满面的走进浴室,从背后抱住正在和牙刷牙齿较劲的女人。
早你妈个头,覃霓吐出一嘴泡泡,喝一大口水,咕噜咕噜漱口。
“你的牙刷真可爱,我也要一个。”刑郁桀这会一点都不懂得察言观色,“还有这个杯杯,哇,这n是谁?这照片哪照的?我老婆有这么漂亮吗?我要收藏。”
覃霓接一杯子水,大的给厚脸皮的男人来了个清凉浴。
“告诉你,刑郁桀,你再老婆老婆的喊,就要履行老公的职责。否则,别这么不要脸。”
覃霓气的连眼泪都有。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刑郁桀没料到覃霓会哭,一时有些懵。
“我会娶你的,你不要哭。”刑郁桀举手发誓,被浇了水,有些狼狈,“你给我时间,我一定娶你。”
“我的是这个吗?”湿润狭长的桃花眼眼加的朦胧,覃霓抽泣道,“你连起码的尊重和坦诚都没有,感情,婚姻于你都不过是儿戏,我要来有何用?”
覃霓很委屈的冲出浴室,刑郁桀跟上来,轻言细语的,“你又怎么了嘛,有话好好,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就哭。”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为什么非要选择黎影湾?”覃霓驻步,敛气,很严肃的望着他。
“你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个问题?”刑郁桀蹙眉,抹干脸上的水分,“当初你和我一起考察,一起做计划,你不也觉得黎影湾挺好的吗?”
“是。”覃霓情绪冷静下来,眼泪却流的更汹涌,“但我的满意是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
“我不理性了吗?”刑郁桀摊手,靠近她,“股们也嫌这个计划投资太大有风险,既然如此,找一个地强势力合作,这无疑分摊了风险,加固了保障,有什么不好。”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覃霓点开他,“既然如此,我无话可。”
刑郁桀拉住她,口气已经是有些烦躁的了,“不要吵架赌气好不好,你不嫌累吗?”
“你怎么不直接我无理取闹?”覃霓挣开他的手,“我原就是这个脾气,三年五载改不过来。你要嫌累,去你旧那找体贴去。”
“又来,又来。”刑郁桀的耐性也没有了,“我们才和好了一天,不要再意气用事,?”
覃霓心里难受,发堵。
淡定,淡定。
她跑去浴室洗脸。
刑郁桀回自己房里换衣服,俊脸紧绷。
再见面,两人都没有话,也没有目光接触。
枚姨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霓,我一早买了新鲜的鲩鱼,煲了你喜欢的鱼片粥。”
“谢谢枚姨。”覃霓感激的,刑郁桀不喜欢吃鲩鱼,这是特地为她做的。
“如果有多的,帮我拿保温盅装一碗,我带去公司中午吃。”
“中午我让李乾送吧,鱼片粥焖老了可不鲜了。”枚姨笑着,问刑郁桀,“二少爷,要不,以后我中午都做好了饭让李乾送到公司去?”她看一眼覃霓,叹气,“这丫头真让人心疼,出一次差把人给折腾的,瘦了这么多,得好好补回来。”
刑郁桀僵硬的脸,微有动容。
“嗯。”他应了声,慢条斯理的吃早餐。
车上,刑郁桀突然话,“发视频的人找到了,nn上的几个活跃分子也找到了,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覃霓微征,还来不及有感慨。刑郁桀又,如解释,“昨晚不让你黑人家帖子,是怕打草惊蛇。”
覃霓胸口涌起一阵尖锐的酸楚,迟来的疼痛一般。稍后又被一片涩涩的温度所弥覆。
“我没想过把他们怎么样,查出事实的真相就行,或者,交给警。”覃霓,眼睛看着窗外。
“视频是沐虹的大哥雇人发的,他还承认,上次bn你,也是他找人做的。”刑郁桀,歇口气,继续,“是为了报复你害的沐虹流产。”
覃霓听着没有话。
刑郁桀不带感情的声音又传来,“这次,也是他出的主意,干掉徐姿,然后嫁祸给你。不过,他不知道死的会是沐虹。”
覃霓木然的脸看不出情绪,目光空洞,仿佛在听着别人的事。
“遗漏是个意外。nn的那些,有雇来的,也有真正的沐虹的粉丝。”
覃霓打开车篷,让风吹进来。
旭日升起,却让人觉得不够新鲜,不够激动。
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无聊。翻来覆去,一样的阳光,一样的罪恶,一样的矛盾,一样的迷惘。周而复始。
她曾暗里发誓,那一夜的恐惧,她要加倍还给那个人。
可事实原来是这样。
此刻,她的心里并没有一丝复仇的。
事实真的如此吗?
如果只是如此,但愿只是如此。
“既然始于一场误会,算了吧。”覃霓平静的。
沉默,俶尔,刑郁桀,“上午我会去看徐姿,她昨晚发高烧,急性肺炎。中午会和徐昊天见面,谈合作的事情。我希望你陪我一起。”
覃霓荒漠般苍凉的心掠过一阵寒风。
“如果你和地产合作,我会和你分手。”
覃霓坚定的,“在我和徐姿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如果那晚你的选择实属冲动,你可以再选,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刑郁桀猛然将向盘打向路边,停车。
“你非要闹吗?”男人的语气很重。
“在我,在主席和夫人,以及大公子的眼里,和地产合作,才是最最胡闹的事情。”覃霓看着他,毫不畏惧,毫不留情。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