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在木然的搀扶下,沿着观景台的阶梯往山下走,如果换成没有这近千年的经历,没有与墨夷紫鸢的相濡以沫,以他未来人的性格的话,给木然这样搀扶是无所谓的,但是现在他却有点排斥。
韩飞轻轻的掰开木然搀扶的手,道:“谢谢你,我能行的。”
这条阶梯不算陡峭,韩飞却走的大汗淋漓,不是累的而是疼的,他也没有想到这场景太过于真实了,身上的痛感是那么清晰。
即便是与真身如来一战,仿佛都没有现在这般痛。
韩飞甚至怀疑,之前那千年是不是真的是千年一梦?韩飞忍不住想用神识查探一下自己的丹田,愕然发现自己根无法施展神识之力。
他暗中伸出手,念起心诀想祭出五行源,却发现手上根毫无反应,甚至连身体里的五行之力也毫无反应。
“五行之力用不了?那三道神火呢?”韩飞想着便做,不敢动用太阴真火,因为太过寒冷,不敢动用紫薇天火,因为太过暴虐,只敢动用九天玄火,然而平常随心所欲的驱使,此刻却发现根就没有任何反应。
“对,因果之道!”韩飞想着,就想施展开因果观望术,想观望袁兵他们的因果,然而因果观望术也是施展不了。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韩飞也闹不明白了,神识之力用不上,五行之力用不上,神火用不上,连因果观望术也用不上。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命武器荡魔刃了,荡魔刃自成灵性,已与他神识合一,每次战斗,意念一动,荡魔刃便能够出现在他手中。
然而无论他如何沟通,哪里能够收到荡魔刃任何一丝的反馈?
“莫非真的是千年一梦?”韩飞不禁想到,然而却被自己否决了,不可能的,千年一梦,那这个梦岂不是太过于真实了,这千年每一瞬间他都能够清楚的记得,一千年的记忆,如果不是一个灵魂神识能力强大的人,怎么可能会记住千年以来每一桩每一件事?
幻境,这绝对是幻境,只是这幻境太过于真实了,同时封印了他所有的修为,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凡人。
“既然是幻境,那就见招拆招吧,难得还能找到一次与现代人相处的机会。”韩飞暗中做下了决定。
一行人走了四个多时,才赶到他们事先定下的宿营地,相互帮衬之下打好了帐篷,寻来一些枯树枝,点着了篝火,围着篝火炙烤着一些食物,随意的聊着天。
“乐,这次探险结束回去后,你该筹办婚礼了吧?定好日子别忘记通知我们大家啊!”袁兵边吃着边道。
闻听袁兵的话,其他人都打趣乐。
“乐,都快要结婚了?女朋友照片也给我们看看,看看什么样的女孩能看得上你。”一个叫做重庆的瘦个凑到乐身旁打趣道。
他这一提议,其他人都感兴趣的围了过来,韩飞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打闹。
乐在不得已之下,也有点显摆的拿出手机打开照片,顿时一阵吁声,吁的不是他女朋友长的不好看,而是太好看了,都认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通常美女都是配丑男的,那些长得跟娘们似的的男人找到都是五大三粗的女人,什么郎才女貌,男人得有才,我这就是明证。”乐得意的道。
然而就在乐这话的时候,木然却是有点羞涩的望了韩飞一眼。
“得了吧,就你这一脑袋的浆糊,还有才,有个鬼的才。”一个来自上海的叫做刘凯的年轻打趣道。
乐一把从重庆手中夺过手机揣进兜里,对着刘凯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典型。”
韩飞看着他们打趣,仿佛回到了那个年代,然而木然不知何时坐到了他的身旁,轻声的带点羞涩的道:“这次回去,我妈让我去相亲。”
“嗯!啊?”韩飞先是随意的附和了一句,目光望向乐那一边,然而突然反应过来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赶到有点惊讶。
“可是我不想相亲。”木然看了韩飞一眼,接着又羞涩的低下头。
“那就跟你妈清楚啊,都什么年代了,不都讲究自由恋爱么。”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我妈总我都已经二十六了,再不找个人嫁了都成老姑娘了。”木然诺诺的道。
“你妈都什么思想,对你认识吗?”韩飞问。
“是跟我家企业有业务往来的,他就是一个公子哥,在圈子里名声并不好,韩飞,我想让你冒充我男朋友陪我回一趟天津,可以吗?北京离天津也不远。”木然着又低下了头。
“啊?”韩飞惊呼一声,然而想到这次来高黎贡,木然好像就对自己特别热情,不会真对我有什么那个什么吧?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木然道。
“等这次结束了,我回一趟北京,收拾一下开车去天津找你。”韩飞顺势道。
“谢谢!”
“谢啥啊,咱们都是革命战友,可以生死相依的。”韩飞大咧咧的道。
“真的可以生死相依吗?”木然目光灼灼的望着韩飞。
“啊?”韩飞再次惊呼一声,接着挠挠后脑勺道:“当然可以。”
“你们两嘀嘀咕咕在什么呢?”重庆闹完乐,又跑到这边来打趣,很显然大家都将木然对韩飞的情感看在了眼里。
众人打闹了一会,也许是因为白天太累了的缘故,都回到帐篷休息了,只有还没有燃尽的篝火不时的火花爆裂响起啪啪的响声。
躺在简易帐篷中的韩飞却始终睡不着,心中虽然坚定这是幻境,可是眼下的情景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自从涉足九黎壶开始,幻境中回到未来的,前面只有自己渡心劫的那一次。
可是这一次比起那一次更加的真实,让人根就难以分辨,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因此韩飞在睡袋之中辗转反侧,根难以入睡,一直到黎明时分都没有一丝睡意,脑子里一直在计较着挣扎着。
然而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一声尖叫撕碎了这宁静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