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敖玉又看了一眼江白,显然是想要征得他的同意,江白这边却已经是连连点头,于是,敖玉这才比较婉转地对陈茵道;“陈茵姑娘,我和我家夫君还要去救别人,那个福佑和尚也还在福德公神庙里等我们的信息,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他就是你从前熟悉的江白,白三爷,那我看还不如这样,你先听我家夫君问你一些事情,这样的话,我们去救人也许还来得及。”
敖玉是一口一声我家夫君,那就是给陈茵听的,来也怪,陈茵听了敖玉的称呼不但没有倒胃口,反而暗中想到,是你家夫君,可也不定还是我家夫君呢,我不过是不和你计较罢了,算啦,我还是让我家夫君先开口问我吧。
陈茵为何这么想,为何这么好话,其实也不难解释,那是因为在大江之中她已经感觉到敖玉和江白才是夫妻,所以呢,她只能算得上是后来者,后来者当然要让先来者三分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陈茵听到敖玉的话之后,就接过来道;“现如今魑魅魍魉挡道,妖魔鬼怪横行,稍不留意,善良的人就会上了他们的当,我又是刚刚从虎穴之中逃出来,偏偏又遇到了变了模样的江白公子,所以难免要多问几句,还请公主原谅!”
陈茵解释完这些,还对着敖玉莞尔一笑,笑得敖玉九公主怦然心动,禁不住道;“妹妹,我看你就别称呼我公主了,你就直接叫我嫂子吧,反正你和白三爷他们也是老朋友,这样,我们起话来还能够无拘无束的自然一些。”
敖玉的话非常对陈茵的心思,所以陈茵立刻答应道;“好啊,嫂夫人,妹妹这厢有礼了,请嫂夫人受妹一拜,也算作是妹谢过嫂夫人的救命之恩!”
陈茵过这句话,对着敖玉,立刻敛衽飘飘下拜,喜得敖玉九公主立刻伸手去扶陈茵,紧接着把陈茵揽入怀中,道;“欸呦呦,我的妹妹,你简直就是太可爱了,是可爱中的可爱,真没有想到,我从靖海来到人间,真是来对了,我不但有了称心如意的郎君,今日里又有了一个妹妹,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敖玉拉着陈茵的手快乐地要蹦起来了,江白见状,灵机一动,顺口道;“既然如此,我看二位姑娘可以义结金兰,这也便我们今后行事。”
听了江白的建议,敖玉立刻点头,笑着道;“夫君得对,夫君得对,我们这就撮土为香,当着夫君的面,面对那条大江,拜为姐妹,今后也好互相扶持,共同相夫教子,省得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虽然敖玉口无遮拦,不过陈茵听了敖玉的话却是怦然心动,暗中想到,反正自己也是他的人了,哪还有什么好的,拜姐妹今后也好在一起相处,于是,她立刻相应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两个人完话,立刻跪倒地上,像模像样地撮土为香,面对着不远处滚滚滔滔的大江,三个响头磕在地上,敖玉先道;“我今日和陈茵妹妹义结金兰,我痴长几岁,当仁不让就做了陈茵妹妹的大姐和嫂子了,我只求在日后的生活中互相体谅、互相照顾,不分彼此才好!”
也就只有天上的公主才能出这种结拜的言语来,其实,这也不怪敖玉,她虽然知道人间义结金兰有一套现成的嗑,出来朗朗上口还冠冕堂皇,可是,敖玉偏偏就不那么,而是想什么就什么,总之她要把大嫂先摆在前面,以显示她们的结拜不同于别人。
其实,陈茵也是一个极其骄傲而又有个性的姑娘,她出身高贵,却又不幸流落社会底层,所以,她的应变能力自然要比普通姑娘强很多,所以,她听了敖玉的言语并没有吃惊,而是很自然地立刻接过来道;“我晚出世几年,当然就是敖玉嫂子和大姐的妹妹了,我只求在今后的日子里好嫂子和姐姐的样子,不辜负嫂子和姐姐的一片苦心。”
两个人的结拜誓言真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不过,这还没完呢,就听敖玉又接着道;“我初来咋到,不谙人间世故,还请陈茵妹多多指教,特别是相夫教子这些事情,我一定多听妹妹的。”
这种结拜誓言真是奇之又奇,怪之又怪,不过,陈茵却接的天衣无缝,她立刻接过来道;“妹妹我虽然没有经历过生儿育女,也没有服伺过任何男人,但是,我今日既然还了女儿身,今后就绝不再装男人了,我也一定向姐姐嫂子习相夫教子之道。”
完这一通不伦不类的话,两个人这才又郑重其事地互相拜了三拜,然后站立起来,敖玉居左,陈茵居右,一边一个,同时开口道;“我们今后就是亲姐妹了,你,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天底下的事情,有时候就是奇怪的很,有些事情你想求却求不到,有些事情你想躲却又躲不开,有些事情,曲曲折折,好像没有尽头,可是,当你拐了一个弯,却是峰回路转,一脚踏进了另一条康庄大道。
听到两个人的发问,江白立刻抓住机会问道;“娘他们还有你叔叔他们都在那里?”
这一句话,立刻把还在喜悦当中的陈茵从欢喜中拉回到了悲伤里,江白的话也就是刚刚问完,陈茵立刻,哇地一声,扑在敖玉的怀中,哭了起来,敖玉现在即是姐姐,又是嫂子,没的,她立刻哄着陈茵道;“妹妹别哭,妹妹别哭,有话告诉你大哥,他可是天下的大英雄,你不要急,也别悲伤,只要你出她们在哪里,我们立刻就去把他们救出来。”
听了敖玉的哄劝,陈茵的悲哀一点点散去,又过了一会儿,哽咽着抬起头来,先看了一眼用手揽着自己腰肢的敖玉,又悄悄看了一眼江白,这才边流泪水,边道;“来话长,自那日夜晚,你领着老九和老十两条好汉匆匆走后,我们叔侄还有在家的三位好汉,按照你的吩咐,于第二日,备好了鞭炮,又和留在家中的白大爷商量过后,写了十几张请柬,把我们从前做买卖时候交下的老朋友都请了过来,择了个良辰吉时,鞭炮齐鸣,声震九天,也算得上惊动了县城里里外外所有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县里很多有钱的买卖人也都是不请自到。
当日,按着我们事先商量好的,由我和叔叔还有管家,以及两家古玩玉器店里的掌柜的出来应酬,而大爷他们三人部隐藏了起来,那一天白日,我们并没有看到可疑之人,也没有发生奇怪之事,可以算得上是开张大吉。
到了日落黄昏之时,老管家亲自把准备好的饭菜送到了临街的古玩玉器店的二楼上,直到这时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临近掌灯时分客人散尽,我和叔叔正在琢磨是不是把白天展出的那颗夜明珠藏起来的时候,大爷吃完饭悄悄走下楼来,对我耳语了一句,不要动那颗珍珠,我当时能够理解大爷他们的心情,也就按着大爷的吩咐,没有动那颗夜明珠,而是照样把它陈设在展柜里面,这还不算,大爷他们又拿出两颗更大的,闪着毫光的夜明珠,一并摆到了展柜里。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白日,先是我们的老朋友,过去也曾经做过珠宝生意的县士绅,人称笑面虎的郎自得前来和我叔叔商议,愿意以他们家所有的家财来换取我们家那颗夜明珠,我叔叔告诉他,这颗夜明珠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拿出来只是为了展出,以壮声势而已,是不能够卖也不能交换的。
因为是老朋友,彼此间也都了解,再者了,他因为斗不过花家兄弟,曾经和我们一样,被逼无奈关了买卖,回老家躲藏了好一阵子,因此上彼此还算同枝连气,所以,我叔叔也就没有防备他,而是实话实,而那个郎自得见我叔叔得真切,也就没有再坚持要买或者是交换,而是和我叔叔告了别,不过,他临走的时候,却很奇怪地嘱咐了我叔叔一句:‘无价之宝,还是不要轻易示人的好!
听了那个朋友的话,我叔叔立刻反应过来,急忙道;‘兄台,请留步,不知兄台刚才的嘱咐是另有所指还是而已。
我叔叔话中有话,郎自得当然能够听得出来,他立刻没笑挤笑道;‘多年的朋友,只是善意提醒而已。
完这句话,郎自得匆匆离开,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前来商洽购买夜明珠的人络绎不绝,我和叔叔每日都为这件事情而烦恼,几次想找大爷他们商量一番,却是几次都没有找到。
那日夜晚,打烊之后,我们叔侄和两个掌柜的正在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大爷突然出现了,看到大爷出现了,我们像得到了救星一般,围住大爷刚要这几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