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追问。而袁启则自言自语般道:“我们要解救的,是个魔道前辈。听,是个在当年就恐怖至极的存在,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这么一个存在出来。只因为同属魔道么?这样,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有点意外,袁启竟然会出这样一番话来。
“魔道也好,仙道,神道也罢,其实质上跟凡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善也好,恶也好,谁能的清呢。仙,就不杀人了么,就不作恶了么,就不恃强凌弱了么?想想伏魔殿,仙道大宗,名门正派,口口声声要伏魔卫道。不一样把仙殿搬到了三圣宗么。我只是个角色,管不了那么多。我只做我该做的和能做的事而已。所以我,只认朋友,不认宗门。”
袁启听着,笑着点头。
“师兄,那你,到底是不是魔修?”
“呵呵,来惭愧,我是一心想做一个魔修来着,却不想我那个上赶着的魔道师父,只想利用我而已。所以现在,虽然体内仍有魔气残存,也修炼了魔道功法,但究竟算不算魔修,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突然,季浮生的声音冲出了铁门。落在近前时,有些狼狈,面色甚是难看。只不过身上无伤,也不似战斗过的样子。
“没了,没了!没了!”他不住重复着。
“季师兄,怎么样?什么没了?”袁启赶过来急问。
“这的确是囚魔之地,当中一百零八处囚魔窟,都空了。而且,牢门大都是被人强行打开的。”
“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释放了这些被囚禁在这里的魔修。”平静的道,心中却是急速揣测着。
“伏魔仙殿,应该不止这一处地牢。我们再找找看。”
“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一个时辰之后,在古殿入口处集合。”突然提议道。
“这。。。”季浮生看向了袁启。
“没问题,整个古殿除了入口处的大殿,其余地都空了。除了阵法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
袁启自告奋勇,首先选了一个向,别过二人,匆匆而去。
季浮生点头,和各自向着不同向继续寻找。
而却向前走了一阵之后,又折返回来。他站在铁门前,仔细听去。在那铁门后面,果然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就在刚刚,在季浮生冲出铁门的瞬间,似乎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似是在呼唤着什么。很奇怪,更诡异,且有一股莫名的危机之感涌上心头。
望向季浮生离去的向,自言自语道:“刚刚的季浮生,有哪里不对呢?”
他有一种冲动,要进到铁门里面,一探究竟的冲动。
迟疑片刻,直接闪身,进了囚魔窟。
囚魔窟内,星罗棋布,散落着一百零八个石窟。依照天罡地煞排列。迅速一一探查过,的确大部分牢门,都是被人强行破坏,有些石窟,甚至彻底被毁去了。
“没有问题,可为什么季浮生出来的时候,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还有那声音,怎么一进来,就听不到了。”
正犹豫着,突然,那呢喃之声再次响起。
“在天机星位!”立刻直奔天机星位所在的石窟。
那石窟牢门被劈成两半,倒在门口。石窟之中,四周墙壁之上,到处都是抓痕。深有数寸,肯定不是人类所为了。
站在石窟门口,仔细听着,那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如同一个受伤的母亲,在儿子面前哭诉着,哭声传入的识海之中,如同细雨,无声无息的洒落,却不留半点痕迹。
突然,那声音触碰到了识海之中的冥府。冥府震动,立刻开始了疯狂的吞噬。几乎眨眼之间,便将那些哭泣诉之声,完吞噬了干净。
猛的清醒,就在刚刚,似乎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听到了母亲在对其倾诉。他记不得母亲在倾诉着什么,但却有一个意识,发清晰起来。
去敲钟,去敲钟,去敲钟。。。
直到清醒,发现自己已经在石窟之中了。头上身下,已经被一层层枯草缠绕。
大惊,立刻飞剑出鞘,向着那些枯草斩去。但是无论如何,那枯草竟然没有丝毫损伤。立刻换了斩仙剑,运足了力气,向着四周天地接连斩下数十剑。
那哭诉之声立刻变作了哀嚎惨叫。身上的枯草也纷纷倒退,最终化作一棵干枯的七叶风玄草,就要隐入石窟侧壁。
手握斩仙神剑,虽然此剑的威力尚未开启多少,但似乎对这仙草有着天然的克制。一剑斩下,眼看就要没入石壁的风玄草,贴着石壁,掉落下来,渗出鲜红的血迹。
上去接着又是几剑,直到风玄草彻底枯萎,那惨叫声也不见了,这才停手。
“这风玄草已经成了么?它怎么在这里,它想干什么?去敲钟!什么意思?去哪里敲钟?敲给谁听?”心中虽然一大堆疑问,但是下意识的想到了季浮生。
“不好!季浮生!”
想到这,迅速冲出了石窟,可是,原按照天罡地煞排列的石窟,竟然动了起来。如同一个迷宫,叫辨不清向。
“该死!刚才就应该第一时间将季浮生制服才对!”自怨自叹着,可仍旧没有办法。面对眼前的天罡地煞阵法,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尝试了许多种法,可是都没用。
突然,虚空之中多出了一朵朵青莲,如同一座桥,直接蔓延到近前。
“师兄,快走!”那是袁启的声音。
大喜,赶忙踏上青莲桥,一路疾驰。青莲桥在身后快速消散,化作一片片枯萎的莲叶,落在地上,瞬间便被尘土掩埋。
青莲桥的尽头,正是铁门。冲出铁门之后,袁启则气喘吁吁的趴在铁门上,似乎消耗极大。
“谢了袁兄!可是你,怎么也回来了?”问道。
袁启看着最后一片莲叶消散,明显有点心疼,可还是淡淡一笑,道:“季浮生有问题。”
“哦?你怎么知道的?”
“季师兄向来行事谨慎心。这一次也是我再三要求,他才肯带我来的。正常的季师兄,是不会允许我一个人行动的。”
“这是教的规矩。”袁启又补充道:“里面出了什么事?季师兄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