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笑了笑,将手探到了被他悬在火盆上空的酒壶上,摸了摸酒壶的温度“是啊,是个可怜人。”
南羽星听出了木九语气中的心不在焉,有些怔怔的看着木九“师父,您这是……有心事?”
木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将酒壶取下,给自己和南羽星分别倒了一杯酒“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会儿有些心绪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南羽星眨了眨眼睛,他很想安慰一下木九,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他也不知道木九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预感。
“羽星,喝酒。”木九放下酒壶,举起了杯,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强打起神,笑着对南羽星到。
南羽星默默无言,只是应了一声,然后同样举起了自己的杯子,与木九一同将杯子里温热的酒水一饮而尽。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吧四娘,门开着的。”木九看了一眼门,然后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顺便也给南羽星的杯子和桌上另外一个空杯子里倒上了酒。
“吱嘎……”风四娘推开了门,缓缓走了进来。看她身上虽然穿戴整齐,但是头发却还有些湿答答的,估计应该是趁着刚才的时间洗了个澡。
“王爷,羽星,那姓崔的老板还没醒?”回手关上门之后,风四娘先是看了昏睡在榻上的崔渔一眼,然后便径直走到了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嗯,还没醒,估计还没有缓过来。照我今天为他祛毒时的那种滞涩程度来看,恐怕他中那银丝换魂花奇毒已经有超过十年的时间了。虽然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毒,但是料想没有十几年的时间,毒性很难彻底的与他的内力融而为一。”
“十几年……”风四娘顿时愕然“真难想象这么多年,他带着这一身奇毒,是怎么撑过来的。”
“大概是有什么一定要活下去才能去做的事情吧,无论怎样都一定要去做的那种事情。”南羽星突然想到了崔渔先前那一番梦话,有些唏嘘,又有些敬佩的到。
“水……水……”
这边南羽星话音刚落,床榻那边便传来了崔渔沙哑而微弱的嗓音。
南羽星反应过来,迅速站起身,拿起旁边柜子上早已准备好的井水,坐到了崔渔的身边“崔老板,能坐起来吗?这里有水。”
崔渔缓缓张开了双眼,然后有些吃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坐的起来。
见状,南羽星微微松了一口气,将崔渔慢慢的扶了起来,同时顺便把手中装着水的碗递到了崔渔的嘴边。
崔渔双唇动了两下,似乎是了一声谢谢,然后便口口的在南羽星的帮忙下喝起了水。
木九看着这一幕,却是有些出神,右手无意识的拿起了身前的酒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来强了。那种感觉有如芒刺在背一般,让他根没有办法忽视,可是他又完想不到这种不好的预感会是因为什么。
“多谢少侠。”在喝下去了半碗水之后,崔渔终于是恢复了一些力气,开口话的时候虽然声音依然沙哑,并且透着一股极强的虚弱感,但是最起码出来的话能够让屋里的三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了。
“崔老板客气了。”南羽星温和的笑了笑,将崔渔的后背靠在了床榻侧边,然后起身将剩下的半碗水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舒服点了没?”被崔渔的话语声唤醒了神的木九放下了手里的酒盏,然后抬眼看向了崔渔。
听到木九的问话,崔渔先是迟疑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直到片刻之后,他才犹豫着点了点头,然后怀着满腹的好奇问道:“先前……可是木岛主通过特殊的手法……帮我这废人祛了那银丝换魂花之毒?”
“嗯,没经你允许就帮你祛毒,抱歉了啊。”木九有些调侃的了一句。
崔渔老脸一红,低下了头,却是试探性的动了动身体,待到确认了自己这会儿的确还没能力完掌控自己的身体之后,这才极为认真的重新抬头对着木九到:“多谢木岛主,木岛主的大恩大德,在下此生难忘,定当铭记五内。今日……咳咳……今日崔某行动不便,不能向木岛主行礼,只愿身体稍有恢复之后,能够……咳咳咳……能够向木岛主当面扣谢恩情。”
这一番话,崔渔的是断断续续,每一段就要咳嗽一段,可他却还是忍着不适,将这番话完完整整的了出来。
木九摇了摇头“行了行了,别太激动,你这会儿还是个重病号呢,注意着点。扣恩太夸张了点,我只是帮你祛了个毒而已,还不用你行如此大礼。你若真是有心,等你好了,请我喝顿酒就得了。酒也不要好酒,只要关外最便宜最烈的烧刀子就行。”
崔渔固执的摇了摇头“不行,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行吧行吧,随你。”木九也懒得再理会他了,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然后喝了下去。
南羽星多多少少也还算比较了解木九,见木九这样,便清楚木九不太想继续跟崔渔聊这件事了,所以就干脆开口转移了话题,也借机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崔老板,我能冒昧问一下……您为什么会中了着银丝换魂花的奇毒吗?”
崔渔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这也没什么,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我当年会中这银丝换魂花的毒,其实也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狂妄,树大招风,难免惹来无妄之灾……”
“崔老板此话怎讲?”南羽星微微一怔,他来以为崔渔会是因为仇家什么的,可是谁知道崔渔居然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崔渔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各位恩人是否听过,这灵雾山上,有一座玩偶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