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电影世界的第九天,格里泰酒店b案发生后的第三天。
一个震惊了所有涉及在这场漩涡中的人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通过各自的渠道分别送入了他们的耳朵之中安达罗出现了!
对于其他人来,这个女人是剧组中的一员,最早发现了金刚的接触者之一。不过对于任云生四人来,她还是金刚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所以在一来到这个世界后没多久,他们就分散开来去寻找这女主角来着,只是走遍了半个纽约城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现在突然听到安达罗重新出现的消息,任云生直接就愣在了当场,温热的咖啡从嘴边灌入了领口里也没有发觉。
好半晌他猛地惊醒回神,连忙让伊莲娜又重复了一遍:“你的是真的?”
“嗯。”伊莲娜也是一派慎重之色,轻轻点头应道:“真的,就在今天早上。她工作的那个戏剧院里张贴出了回归第一场演出的字样,我吩咐了人一直监视着那儿的情况,所以一看到广告就立刻回来报告给我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的么”任云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轻声嘟囔着。
赵知雅从旁咋呼道:“那不是好事嘛?我们可以直接问问她去哪了,不定能找到金刚那只大猩猩在哪呢!好事啊!”
柯梦虽然没表态,不过她的表情出卖了她和任云生一样的有点担忧,但更多的是重拾线索的欣喜。
任云生听她如此心宽,不由地苦笑起来:“那样的话倒还省事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么贸贸然的,是不是不太安”
“这里我同意任先生的话。安达罗的复出太直接,也太刻意了,且不她失踪了好几天,没有先去报案,反而先准备复出的表演,就这么直接地将自己重新投入所有人的视线当中,她难道不考虑可能还会有其他人对她图谋不轨的吗?”伊莲娜适时地补充道。
赵知雅不以为然地“哼哼”了两声,反正她的提议从来就没有人听过,她早就习惯了。这让她总有一种“巾帼无用武之地”的苦闷感,哼罢,她不禁冷声道:
“那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在这儿什么也不做吧?就连我也知道,等着等着机会可就被别人抢走了哦”
“陈桐呢?”
任云生摆了摆手,道:“他把自己关房间里两天没出门了,是要思考破局的对策。我去叫他一下吧”
“不必了。”
正着,房门打开,随着话音响起,陈桐走了进来。更准确地是扶着墙挪了进来。他像是被抽干了部的力似的,整个人萎靡不振,一对乌黑浓亮的大黑眼圈顶在眼眶上,两颊的脸肉好似被剐走了般,凹陷得厉害。
很难想象这两天他在房间里干了什么,就算是他过度地纵欲都会有人相信。
任云生忙起身去搀扶他,陈桐挥手打开,一个人吃力地扶着沙发靠背往里挪着。等屁股触碰到沙发的软垫,像是极致干渴的人终于喝到了一口甘甜的净水,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有气无力地呢喃道:“给我点茶,浓一点,谢谢。”
柯梦将红茶端上,陈桐也不嫌烫,拿起来就一饮而尽。在旁的几人就这么看着他,很识趣地给他留出了一个放松和舒缓的时间。
“我听到你们的话了,女主角,额,安达罗出现了是吧?我也知道你们现在满怀希望,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线索,但我想的是,没用,稍微一想就知道,她基是游离于金刚的竞逐之外的。
而且她的出现摆明了是有人在设局,一个粗劣而又直接的局,等着我们往里跳呢!”
与他满脸仙气的状态相反的是,陈桐整个人显得亢奋十足。一话,那张蜡黄的脸登时就涨得通红起来,唾沫横飞地大叫道。不仅如此,他似乎已经完不打算考虑给人留面子了,眼睛扫到赵知雅,紧接着身子就像弹簧一样猛地挺坐了起来,急赤白脸地一通训吼:
“我,你是白痴吗?难道这么简单的推测都做不出来吗?换作是你,你失踪了好几天,这几天里你可能看到了什么很危险的,接触到了很危险的人,甚至可能被关押了,你特么一回来就公告城,我回来啦,然后等着被人抓呢?!”
赵知雅愣住了,不是因为没有想到这些,而是因为她没想到陈桐会上来就给她一套“组合嘲讽”。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怼回去,而陈桐这时却又转向了柯梦。
“还有你!你算了那就是你!”
最后他看向了任云生,深呼吸了两口,似在酝酿,接着双手比划着叫道:“这么简单的,简单的,简单到什么来着,我特么都不会用形容词了这种事还需要让别人来给你推理,你除了干架之外难道就不会别的了吗?动动脑子好不好啊!队长!”
陈桐整个人瘫入了柔软的沙发中,仰望着天花板绝望地喃喃起来:“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让我一个人去想啊,我真的很累的我根就想不过来的啊”
任云生也是好脾气,他深知自己给这个男生强加了太多的压力了让他去思索破开这一整个局面的法,确实是强人所难。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楚轩,就连“凡人智慧的顶点”这个地步,也鲜有人能做到。
陈桐,到底也只是个稍有些聪明的普通人罢了。
“我明白了,是我给你太多压力了,抱歉。”任云生叹了口气。
“我想不出来,队长,我真的想不出来的,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破局,军已经将明面上的知情者都收到了手里,可用的线索完中断了!狂热教会还在屁股后面追着我们,他们一定在找着机会打算截我们的胡那帮资家们做得几乎完美,如果不是那场b,如果不是我们巧之又巧地刚好参与了进去,那在我们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就完成了金刚的利益分割了!懂吗!根不知情!我们从来都是被动的!
唉,要是沈秋石在的话也好,单凭我一个人的智力,我是根破不开这个局面的”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太没用了”
着着,陈桐的声音来渐渐睡着了过去。
任云生揪了条盖沙发的毛毯,给陈桐盖住了身子。他转过身来,面向三个女人轻声道:“他尽力了,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剩下的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伊莲娜皱眉:“硬闯?”
“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也只能这么做了。”任云生点着头,“安达罗的出现基可以确定是有人故意让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引我们入局。就像陈桐刚才的,很拙劣,但也很直接,直接到我们不得不去回应。
同样,迟迟找不到金刚的狂热教会大概也是一样的。这几天他们一直没什么动静,不排除已经监视上了我们的可能。我们一动,他们也会动,再加上故意让安达罗这么做的那一,到时候一定会很混乱,不管那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混乱的局面就代表了有机会,我想教会那边也会有人和我一个想法的吧”
“可如果他们不打算参与呢?”
“那我一个人也应该能活着回来。”
入夜,任云生按照计划好的来到了安达罗所在的剧院。为防可能会发生的危险,此番他是一个人前来的,研究协会提供来代步的车子缓缓地驶去了夜色里,他呼出一口气,简单地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这家剧院规模不大,至少比起歌斐罗大剧院来要差上很多。印着女主角姣好面容的海报挂在正门,迎风起伏着,便来往的行人一览无余,只不过因为海报过于宽大了,显得她的模样有点轻微的臃肿和变形。
上了年月的建筑、不得体的海报,还有冷落的门庭,无处不透露出一种可怜的穷酸感,负责揽客的工作人员正站在萧瑟的寒风里,眼巴巴地张望着四周,企图找一些有钱的客人迎进店里。
如果一家剧院沦落到要靠揽客才能有人看的地步,那它就和马戏团没什么分别了。但马戏团的受众可宽泛得多,只需要安排一个画着鬼脸、沾着大红鼻子的搞笑角色,就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掏钱。
而像舞台剧之类的西,得庸俗点,表演的内容往往不重要,给客人营造出一种“高雅和高端”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像这家剧院,既不愿意俯下身子去侍奉客人,又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营造高端,苦苦坚持着自己所谓的傲骨,就像一些连饭都吃不饱的穷苦作家,一步步溺死在为自己营造出的虚假梦境里,令人唏嘘。
任云生走近的时候,还被那工作人员拦了下来。他的一身打扮很是普通,不像是能掏得起门票钱的人,不过在任云生拿出了一锭金子后,工作人员的表情顿时就变了,像绽放开的花儿,笑得无比甜蜜。然后他摆出了不输于大剧院的端正态度,将任云生恭敬地送入了剧院。
送走任云生后,这名工作人员恢复了自信,继续傲立在寒风里,但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很迷茫:明明之前还有那么多大老板、大富豪来看安,怎么现在却一个都没有了呢
今晚来到这里的客人屈指可数,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基上都是为了安达罗才来的。走进剧院,另一名工作人员引领着任云生去到了相应的剧场,此时舞台剧还没有开始,观众席上也只寥寥的坐了十几名男男女女,分散在观众席的各处。
任云生随便挑了一处坐下,等待的时间,陆续又来了几名观众:一名成功人士模样的中年男子、几名肥胖的贵妇人、一名身着洛丽塔晚礼服的女孩,以及陪着她来的,身穿休闲装好似没有睡醒的男性青年。
满打满算加起来,在场也不过近二十个人,从落座到稍显漫长的等待,没有一个人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甚至除了任云生之外,这些人都只是静静地望向了舞台,似乎他们真的是期待着一场的表演。
任云生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他不确定这些人当中,哪些是和他抱着相同的目的才来这里的。贵妇人?中年男子?女孩?还是那些散坐着的,先他一步来的观众?
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伪装得很好,单凭肉眼基找不出破绽来。任云生不禁纳闷:难不成真的只有他来了,别人不打算参与这个局?
正想着,恢弘的音乐应时响起,帷幕在音乐声中缓缓地拉开了